计嘉羽虽然疑惑不解，也非常愤怒，但暂时没空去深想，因为他的心现在被启明城的状态牵动着。
说实话，他对启明城并没有太强的归属感，但那可是一座有上百万人居住的城市啊，里面有他的朋友。
“她们是怎么做到的？没有人阻止她们吗？”计嘉羽道。聂岚浠闻言沉默不语。
两人保持速度，很快便来到了启明城城门外。
这里也有不少人族和光明族人在交战。看到天穹上掠过两道人影，不少人都认出了那是聂岚浠和计嘉羽。当即有些光明族人大声喊道:“计嘉羽，你不配做我们光明族人！快快交出圣耀珠，然后滚出神圣澄海！"
计嘉羽听到下方的喊声后低头看去。他并没有太在意那些光明族人的喊叫而是在感知她们周围的神圣之力。
圣耀珠赋予他的强大感知能力，让他可以清晰地感知到这群人族和光明族人周围的神圣之力竟然诡异地减少了许多。
计嘉羽瞳孔一缩，旋即伸出右手，用精神力构建术式，施展了一个圣术，而后他更加仔细地感知了一下神圣之力的流动轨迹。
随后，他得出了一个令人震惊的结论--启明城中的神圣之力一旦流失，就不会被补足了！启明城在走向毁灭！
要知道，时至今日，神圣之力的功用早就不是施展圣术、激活圣纹那么简单了，它早就扩散、延展到了各行各业的各种用途上。神圣之力的缺失，将会产生连锁反应，城市建筑倒塌是其一，没有贮存食物的空间是其二，植物枯萎是其三……
很快，启明城内就有大量人族死亡，许多人没有住的地方，没有饭吃。这将会直接导致犯罪率飙升，说不定还会有自相残杀的事件发生。
所以，这才是光明至上教派的计划啊！计嘉羽一下子全都想通了。
光明至上教派先是在启明城内引起有关他身份的热议，然后让被魔化的人族杀手去杀害光明族人，引发光明族人对他和人族的怒火，再鼓动光明族人在启明城内进行大规模的游行示威，最后往他身上泼脏水，利用他的身份和行为调动她们的情绪，继而引爆最后的混战。正是这场混战，导致大量神圣之力流失，让启明城走向毁灭。这一步步计划，堪称天衣无缝。
“她们是怎么阻止神圣之力流向启明城的？这么庞大的量，至少也得是月神级别的力量吧？大先知没有反应吗？"计嘉羽道。
“不知道。”聂岚浠摇了摇头。
“现在该怎么办呢？”计嘉羽感到头疼。
月神或大天神级别的力量，那不是他能应付的。
“先去看看情况吧。”思索半天得不到结果后，计嘉羽有些无奈。
片刻后，两人来到了启明城中央，众多人族和光明族人交战的区域。俯瞰着下方铺天盖地的圣术和明亮到耀眼的圣纹光芒，计嘉羽的心情很差。他觉得人族和光明族人之所以开战，很大一部分原因在他。
两人到来时并没有隐藏行迹，因此下方的人族和光明族人都看到他们了，人族倒还好，光明族人则是第一时间向他们施展了攻击型圣术。
看着向自己呼啸而来的圣术，计嘉羽心里恨极了光明至上教派。他虽然不知道启明城里具体发生了什么，但大概也能猜到，他头顶的金色光幕所呈现的画面，应该并不是光明族人希望看到的。她们肯定是受了极大的刺激，否则不可能破坏神圣王国的律法，干出这等惊天动地的事来。
“无论你们看到了什么，那都是假的！”计嘉羽和聂岚浠一边躲闪着下方光明族人发出的圣术攻击，一边朝下方喊道。
“滚出神圣王国！"
“你不配当圣耀珠的执掌者！”“滚吧！"
回应计嘉羽的，自是一片谩骂。那些光明族人被虚假的画面蒙骗了眼睛，被愤怒蒙蔽了内心，几乎没有理智可言。
“到底发生了什么……"
听着光明族人的骂声，计嘉羽沉默了一会儿，然后他忽然和聂岚浠一起朝下方冲去，目标是人族阵营。
看到计嘉羽飞来，不少人族吓了一跳，但没有闪躲。
“刚才那金色光幕上呈现什么画面了？”来到一个人族青年面前后，计嘉羽直接问道。
那个人族青年立刻把事情的前因后果告诉了计嘉羽。
计嘉羽当即明白过来。如果他是光明族人，估计也会因为他的行为而心生怨气吧。
但那是假的啊！
计嘉羽的心里立刻有了清晰的计划--既然不能解决神圣之力恢复的问题，那就先解决消耗的问题吧。
按时间来算，金色世界内被他救下的那些光明族人也该出发了。去接她们一下？
计嘉羽望着海边的方向，几秒后摇了摇头。
算了，让她们自己赶过来吧，时间上也差不了太多。这段时间，我还不如琢磨琢磨为什么启明城的神圣之力不再恢复了。启明主祭和启明城的明圣高层呢？光明至上教派又有强者出手了吗？那为什么不对我出手呢？
计嘉羽有些搞不懂。他一边思索，一边和聂岚浠一起朝天上飞去。
虽然神圣之力存在于虚空中的每一个角落，但由于地面有着大量的建筑物植物和修炼者，因此神圣之力消耗得较快，远不如天空上的神圣之力浓郁。一个城市如此，一个国家也是如此。
启明城的神圣之力被消耗了，外部区域的神圣之力应该会从天空上汹涌而来才对啊！
这样想着，两人穿过了那片金色光幕，也看见了那由菱形晶片组成的“天空之镜”，当即被震撼到了。
“这是……光之壁垒？”
当初计嘉羽尝试执掌圣耀珠时，曾看到了许多幻象，其中不乏大灾变时期，法蓝星各族与魔族激战的画面，所以他对魔族的手段也有些了解。这菱形晶片就是光暗魔族的手段。
在他的认知中，光魔族是魔域中最像光明族的魔族，暗魔族则是最能克制光明族的族群，这两大魔族加起来，堪称光明族的天敌。
光之壁垒是光暗魔族创造出来的，专门针对光明族的一种魔族秘术。其具体的原理计嘉羽不清楚，作用则很简单，那就是阻隔太阳光，阻断神圣之力的流通，从根源上毁灭光明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