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 勾扯着他的思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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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凝心里无奈:“为什么作为一个和尚, 他手背这、么、滑啊!”

菜菜:“你承认吧,你就是馋他身子。”

千凝:“……”

还真不是她想控制就能控制的,总觉得, 两人握手的地方, 有一种温温的热意, 燎着她的心口,引诱她去探索那种感觉。

千凝只好咬咬牙,告诉菜菜:“要是我接下来做什么不对劲的动作, 你要及时阻止我。”

菜菜莫名有点感动:“你终于有需要我帮你盯梢的时候了,”它收起多余的情绪,“放心吧交给我!”

千凝叹息。

天臧本是半阖眼睛,在感觉到千凝指尖的小动作后, 就睁开眼,但他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千凝已经骤然惊醒, 停止小动作。

她像是有点懊恼,自顾自地咬住下唇,在粉色的唇瓣上,留下一个浅浅的印记。

最后, 有模有样地叹口气, 不难想象,她肯定还在脑海里说,美色误人。

察觉到他的探视,千凝立刻扬起笑脸:“大师,我刚刚不是故意的。”

因为她现在身家性命都在天臧一念之间,要是天臧松开手,她就麻烦了, 所以她认错的速度,比任何时候都快。

天臧收回目光,侧了侧脸,这个动作提醒她,不要盯着自己的脸看,免得又被魅惑。

千凝咳嗽两声,说:“不过……”

她有点心虚,压低声音:“大师,你这情况,对正常人来说很难抵御吧?”

天臧回:“是。”

千凝又说:“你看我像不像正常人啊?”

天臧:“……”

她接着叭叭:“所以接下来三天,如果我对你做了什么,你要知道,那不是出自我本意,我要提前说声对不住。”

天臧捻了圈佛珠,才淡淡地说:“嗯。”

不过,他没有说明白的是,像千凝这样,还能保持理智和他聊天的,几百年来并不能找到第二个。

他轻轻攥了下手指,道:“贫僧也有一事要同施主说。”

千凝立刻有点狗腿:“说,大师说。”

天臧说:“接下来三日,贫僧要诵经,没办法阻止施主的行为。”

梵音宗修士一旦诵经,是不能停止的,否则,只能从头再来,所以那三日,天臧会心无旁骛,争取能快速破局。

千凝立刻伸出几根手指头,对着天,信誓旦旦:“大师放心,我一定尽力克制我自己。”

这里头,钻了个小小漏洞,她只说尽力克制,没说一定克制。

天臧心内道了声罢,她能做到这样,心平气和与他说话,已经是绝无仅有。

他抽出点心神想,或许这不是玄天皿的问题,而是因为,她是千凝。

以一人之力,以玄天皿的身份,在修真界活下来的千凝。

她很有本事。

临了,天臧拿出一条黑色布巾,将两人的手掌绑起来,千凝没敢看他的脸,她用侧脸对着他,露出卷翘的睫毛,问:“大师这是?”

天臧解释:“若你受我影响,可能会不自禁松开手,所以绑着会好一些。”

千凝明白了,她主动拿过布巾,又缠了几圈,两人的手掌交叠在一起,在水中,是唯一能够触及的温度。

千凝忽的说:“让空源看到,他又要说我占你便宜了。”

天臧轻笑了声。

终于是,天臧放下手中佛珠,一只手竖直放在身前,他姣好的唇形开合着,念起经文,与此同时,四周水波开始盘旋。

千凝握着天臧的手,吸气呼气。

一旦周围安静下来,一直被千凝刻意忽视的那种诱惑,又蹿了回来,如干柴遇烈火,枯草逢火星,天臧周身的水波,好像都滚烫起来。

菜菜:“我来了!我有一个好办法!”

千凝愣了好一会儿,才发觉菜菜的声音似的,恍然回:“什么?”

菜菜不再征求千凝的意见,以最大的音量,播放自己找来的网络土high歌曲,那熟悉的广场舞旋律响起的时候,千凝立刻精神了。

菜菜得意:“怎么样?”

千凝:“……我可算知道,男人说萎了是什么感觉。”

虽然很谢谢不过这波是精神攻击,没人能在这种背景音乐下,还能想入非非的。

不过听着听着,还有点洗脑,直到后来,千凝甚至跟着唱起来,唱着唱着就免疫了。

第二天,千凝慢慢贴近天臧。

菜菜:“快醒醒!!!”

过了好一会儿,千凝突然回过神,而此时,她的鼻尖已经很靠近天臧的脸颊,几乎就差一点,就会触碰那光洁无暇的肌肤。

天臧还在诵经。

他是纯洁不可攀的,但又有种致命的吸引力,让人只想靠近他。

他似乎对发生在他身旁的事,一无所知。

千凝用力啃住虎口,用痛觉唤醒自己的感知,直到虎口溢出血渍,她才捂住眼睛:“我完了。”

菜菜:“?”

千凝也是恨,咬牙切齿:“我现在觉得,我把七颗玄天珠送给天臧都没关系。”

菜菜悲痛:“你不能被美色误导啊!”

千凝仰躺在祭台上,皱眉小脸:“我知道……对了,你晓得培养特.务,需要锻炼特.务的各项能力吧?”

现在千凝肯和菜菜说话,就是好事,至少还留有一丝清明,菜菜当然附和:“我知道呀,然后呢?”

千凝安静了一下,才说:“我已经想好了,等我回到现代,我可以去当搜集有关情报的人员,我这哪是来异世界做任务啊,简直是对我身心极大的锻炼,尤其是这种,□□,对惨绝人寰的□□!”

之前不管是什么苦痛,千凝都有信心能够忍过去,但对□□真的不行!

她穿越前的年代,可是人均老色批的年代,她玩恋爱游戏最重要的就是卡面角色颜值,生活已经没有多少优质男人,如果对男色还要忍,岂不是很惨?

而且有些事,如果一直压抑,只会触底反弹。

千凝说:“我离崩溃也只差一点点的距离。”

菜菜感觉到她的控诉,小声说:“那你轻轻摸一下他的脸?”

千凝憋了会儿,告诉菜菜:“不行,这才第二天,我还没有到‘尽力’的时候。”

她不打算糊弄天臧。

老实说,菜菜也知道,按千凝这情况,能忍两个时辰,已经很罕见。

天臧的魅骨,对千凝的影响,只会越来越重,现在,她两天忍下来,菜菜打心底里佩服,而且心疼,因为今天她每次忍不住,都是自己咬手臂,十分舍得用力。

所以,第二天剩下的时间,千凝除了和天臧有接触的那只手,其他时候都没碰过天臧。

不过千凝也能察觉,弦已经到要断裂的时候。

夜里,在祭台的冷光和周围金光的照拂下,能勉强看清,千凝的一只手上,都是她咬破的口子,尤其是虎口,破碎的皮肤顺着水流游动,伤口泡在水里,一片惨白。

她捏着最后一丝理智,严肃地告诉菜菜:“明天不管发生什么,你都不要告诉我。”

菜菜:“……好。”

到了第三日,菜菜不管怎么和千凝说话,她都听不见。

菜菜默哀:“你放心吧,我会当做不知道的。”

千凝缓缓靠近天臧。

而此时,天臧依然在诵经,他维持一个姿势,已经快三日没有动弹。

千凝的手指,轻轻拂过天臧的眉毛、眼睫,似乎在疑惑,一个头上没毛的和尚,为什么眉与睫能这么浓,尤其是睫毛,还很长。

扎在手上,让指腹有点痒痒的。

不过,她很快就被别的事情吸引走注意力。

她的手往下滑,触碰过天臧的鼻梁,最后,停在天臧的嘴唇上,他唇形饱满,一开一合之间,肃穆的经文从他口中出来,却只会让人觉得,这张嘴很好亲。

想咬一口,吸吮其中的滋味。

千凝喉咙动了动。

菜菜意识到她的动作时,连忙屏蔽自己某些感官。

只是,在千凝俯身的那一刻,她似乎想到什么,眼中有纠结的神色,过了许久,她的呼吸只是落在天臧嘴唇上方,然后,慢慢移开。

好像有什么坚持,促使她停下来。

她的手指又顺着天臧的轮廓,细细描摹。

天臧在全心诵读经文时,感知不到外面的情况。

按理是如此,但两天前,他匀了一丝神识出来,所以,他虽然可以专心致志诵读经文,但也能察觉千凝的举措。

千凝能坚持到第三天,这让天臧也很惊讶,他甚至以为,她只能坚持到第三个时辰。

她总是让他出乎意料。

不过,在最后一天,她终于是贴近他。

她的手指,略有点冰凉,落在他眉眼处,带来一丝痒痒的感知,随后,她的手放在他嘴唇上。

还有那道被水包裹着的,若有若无的呼吸。

它带着湿润的水汽,好似藏着某种诉说,所求不满地,一下又一下地,勾扯着他的思绪。

她的手指往下走,拉开天臧的衣襟。

她本是想要继续往下打开的,不过她的手指颤抖许久,脑海里仿若天人交战,仅仅只是,松开他的衣襟。

天臧心中有一面通透的镜子,镜子里照出来的他,眉宇一片沉静。

不以其喜,不以其悲。

这片沉静,在千凝的唇,印在他脖颈上,滑到他衣襟处,被打破了。

这道长长的吻痕,就像镜子上,多出的一道刮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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