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主宿主，你这样真的有用吗？”
系统2322忍不住一遍又一遍的问赵子瑜同一个问题。
赵子瑜此时正搬着凳子坐在一块大木板前，目不转睛的等着上面的薄膜变干呢。
听到系统重复的问题，她也是很有耐心的一遍又一遍的回答“不知道。”
毕竟赵子瑜也是第一次做这个东西，她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成功。
要知道这玩意儿的制作方法，还是她翻遍了那本斥巨资买下的《中国古代知识大全》，在一个小角落里找到的。
甚至这个找到的制作方法也只是一带而过，简略介绍的那种。
要想完全复刻还是有一定的难度的。
所以赵子瑜只能祈祷自己欧皇附体，一遍就成功！
对此系统2322很有话说。
【这明明就是用我的积分买的，是我斥的巨资。】
才不是宿主的呢。
而且自己作为新生系统，初始的启动资金本来就有限。
结果这下好了，宿主光买商城里的东西就全部花光了。
“什么你的我的，咱们是同一根绳上的蚂蚱，你的就是我的。”
赵子瑜不认同系统这种“分清你我”的观点。
“小九你想想，从三个月前咱们签订契约开始，咱们是不是荣辱与共了？”
系统2322对赵子瑜给自己起的名字非常不习惯，以及十分不明白逻辑在哪里。
什么叫自己的编号里面的四个数字加起来等于9，所以叫自己小九。
系统2322很想反驳，可以直接叫自己编号啊。
因为它们系统都是叫编号的。
赵子瑜：直接叫2322更奇怪的好吧。
但是对于赵子瑜刚才的“荣辱与共”的观点，系统2322是不否定的。
要知道，三个月前，她们一人一统刚遇上的时候，小九看到赵子瑜丢下自己跑去睡觉，当时都吓哭了。
它以为自己也要像其他的宣传系统那样被退货了呢。
众所周知，被退货的系统是非常惨的，它们只能进入待选区等待。
幸运的话就能遇到一个有需求的宿主，然后被她们带走。
但那只是极少数。
绝大多数进入待选区的系统，不是一直待到老化被销毁，就是被拆解成别的系统的附加功能。
总之最后的结果都是消失。
小九不想变成这样，它想作为独立的系统2322运行着。
但好在，赵子瑜最后还是给了它一个机会，只要自己付出点积分而已。
这样一想，它的宿主真是个好人！
赵子瑜：……
这样看起来，她的系统可真单纯啊。
赵子瑜留下系统当然有系统卖惨的因素在，但是更多的还是因为这个系统傻乎乎的，好忽悠。
这不一下子就让系统放了一大波血嘛。
非常好，这两个都觉得是自己占了便宜，都很满意对方。
“既然咱们都荣辱与共，不分你我了，以后‘我的积分’这种话就不要再说喽。
咱们都是为了能好好完成任务，多多攒积分，然后走上人生巅峰是吧。”
这些天的时候，只要小九一露出为难的脸色，赵子瑜就照着系统的统生巅峰给它画饼。
比如，咱们暂时先用一点你的积分，然后我宣传值多了，再加倍还你，给你算两倍的利息。
比如，咱们现在的困境只是一时的，等到以后积分多了，你就是宣传系统里面的大神了，以后所有统都要学习你的成才之路的。
比如，宣传系统之所以不被重视，根本不是你们的错，是那些宿主不会使用你们，你跟着我好好干，我以后一定让你的成为统界高富帅的。
……
其实赵子瑜的话并没有多少技术含量，甚至没有多少真实的许诺，但是架不住小九太年轻了，不懂人心的险恶。
看着又沉浸在美好幻想中的系统，赵子瑜仍然没有打断它。
做统嘛，如果没有目标，那统生将毫无动力。
而赵子瑜就是给小九提供动力的那个人！
看着时间差不多了，赵子瑜就让人小心翼翼的将木板上的那层已经干透的薄膜揭了下来。
由于做这个的人都是赵子瑜家里的仆人，不是专业的，所以从一开始捞纸浆的时候就薄厚不一，现在揭的力度也把握不准。
这就导致进行到最后一步的时候，失败率极高。
经过了大概十来次的失败吧，终于成功了一个。
“小主子，咱们做的这个东西有什么用呢？”
赵子瑜身边服侍的婢女春兰将刚弄下来的、非常脆弱的东西递给了赵子瑜。
“这个东西是我要送给阿父的礼物！”
是的，赵子瑜花了三个月的时间就是在做纸，能书写的纸。
宣传系统，不管以后怎么变，一开始还是落在“宣传”上面的。
而宣传，最重要的就是载体。
之前她也试过口口相传的方式。
她把“魏国已灭，秦国下一步目标是征讨楚国”的消息告诉了院子里的5个仆人。
然后她获得了5个宣传值。
接着，她也让知道这个消息的人另外告诉其他人，结果十个里面也只给她涨了5个宣传值。
当时她就想，要想涨宣传值还是要换别的宣传方式。
然后她想到了把内容刻在竹简上。
结果怎么说呢，非常鸡肋。
好消息：只要看懂竹简上面内容的人都能给自己涨一个宣传值，而且告诉别人也能涨一个宣传值。
坏消息：这要求被宣传对象的文化水平。
简单来说就是，如果想靠这种方式就必须开启全民扫盲的支线任务。
但为什么都这样了，赵子瑜还是准备把纸研究出来呢？
“要不是我制造出来的纸，在现在也算得上是新奇的事物，是一个宣传点，能给我加2000的宣传值，我才不干这种累死人的事情呢。”
【但是宿主你真的好厉害诶，纸都被你做出来了，咱们这次一定能一次性获得2000的宣传值的。】
听着系统在脑子里的欢呼，赵子瑜非常感动的表示，“少给我戴高帽子。”
等仆人把纸送到赵子瑜手里的时候，她脑子里出现了一个机械的播报声音。
【恭喜宿主制造出本世界暂未推广的“纸”，创新任务已完成99%，距离您获得2000的奖励值还剩1%。
请您继续加油哦~
到时候，奖励值将和宣传值叠加发放。】
赵子瑜：……
“系统，解释一下呢？”
赵子瑜真的不想说话了，这系统前身是拼夕夕吗？
这么能卡。
【宿主对不起，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你稍等，我去问问主系统。】
系统都快急哭了，发生这样的事真不是它的问题，它也是无辜的。
“你先别哭啊，你是系统，你不是小哭包啊。”
赵子瑜第一次对自己的选择产生了怀疑。
她选择这个系统真的正确的吗？
一个爱哭鬼系统，她真的能hold住吗？
不过想是这么想，但赵子瑜还是没有换系统的打算，毕竟是自己选的。
趁着系统去问主系统的空隙，赵子瑜拿起做好的纸，准备写几个字试试效果。
结果刚拿起笔才想起来，自己现在才三岁，还没学过写字呢。
也就是说现在赵子瑜还是个文盲！
小文盲赵子瑜一度没能接受这个现实。
只能在纸上随便涂鸦了几笔，虽然看不出内容，但是墨迹在上面晕染的不是很严重。
不过涂鸦和正式写字还是有区别的。
要不说能留在赵子瑜身边的人，除了忠心，还有超强的察言观色的能力和随机应变的能力呢。
“小主子，夫人还在里边的院子呢，要不要将这个东西给夫人过目呢。”
春兰看着小主子拿起笔又放下的样子，就知道，这东西应该是跟书写有关的。
但是小主子才三岁，哪里会写字，说不准连笔都没拿过。
所以贴心的提醒了赵子瑜，她可以找夫人帮忙的。
赵子瑜也不是什么不识好歹的人，被春兰这样已提醒，立刻想到，对啊，自己不会写，自己的阿母会写啊。
于是撂下一句“我去找阿母了”，就跑回内院了。
一般来说，他们一家三口是住在最后面的院子里的，那边是主人安寝的地方。
但是白天的时候，王舒会带着赵子瑜在中间的院子里玩。
一般赵子瑜等嬴政和扶苏回家也是在这个院子里。
但是由于赵子瑜最近捣鼓的纸比较麻烦，需要的场地比较大，所以就挪到前院了。
此时天色还亮，王舒就带着几个仆人在中间的院子里绣花、做衣服，顺便大家凑在一起聊聊天。
正聊得开心呢，隐约就听见自家女儿的声音。
“阿母，阿母，你看小鱼儿给你送什么来了。”
王舒还以为听错了呢，最近这个时间，自家女儿就守着一块木板子，怎么叫都不搭理。
结果一抬头就看见自家闺女穿着一身红衣，像个喜庆的、圆滚滚的小球一样“滚”了过来。
手里好像还抓着什么东西。
赵子瑜瞅准了时机，一把扑向了王舒。
“阿母，阿母。”
王舒把女儿抱了起来，抬手轻轻擦拭了小闺女因为奔跑而出的汗。
“小鱼儿跑了满头的汗，累不累呀。”
“不累不累，想阿母了，想见阿母怎么都不累。”
“阿母也想小鱼儿了。”
……
母女两个顺势亲昵了好一会儿，然后才拐到正题上来。
“什么事情值得你跑的这样急啊，喊了一路的阿母。”
原本来窝在娘亲怀里，享受着和娘亲亲昵的赵子瑜，听到这话，突然记起来自己过来的目的了。
然后将自己手里的纸递给了自家娘亲。
“阿母，你看这个。”
王舒一头雾水的接过女儿递过来的东西，正反看了看，又摸了摸，不是很明白。
这东西看着像丝麻，但是比丝麻脆弱多了，也不如丝麻柔软，怎么看也不像是能御寒的衣料啊。
“这个当然不是衣料啦，这个是纸，可以写东西的纸哦。”
就在赵子瑜跟王舒解释纸的名字和用途时，沉寂许久的机械音终于又响了。
【恭喜宿主制作出来了“纸”，完成度100%，已获得2000奖励值。
恭喜宿主将“纸”传播给了5个人，奖励15个宣传值。
当前宿主可支配的宣传值为2040，请宿主再接再厉哦。】
赵子瑜话音一顿，什么情况，2000的奖励值就这么到手了？
所以其实自己制作出来的东西只有被一个人了解才能拿到奖励值？
那为什么之前春兰他们知道之后没有算上呢？
就在赵子瑜一头雾水的时候，系统2322出现了。
【宿主宿主，我回来啦，我已经问到原因了。
是因为……】
“因为制作出来的东西只有被别人知道才能算完成，才能获得奖励值。”
【诶，宿主你都知道了？】
“猜到了。
所以小九，我现在想知道，为什么刚刚纸制作出来的时候，春兰明明都看出来了，也没算奖励值呢？”
这个问题还真的又问住了小九，所以它只能再次询问主系统。
赵子瑜：自家的傻系统还能知道点什么？
好在这次小九没让赵子瑜等太久，一会儿就回来了
【宿主，你刚刚的问题，主系统给的反馈是，因为当时虽然你把纸做出来了，你的仆人也大概猜出来这个东西的用途了。
但因为不是你亲口说的，且你的仆人不知道纸的正确名字，所以不能判定是宣传成功。
所以才没有获得奖励值的。】
这个解释，赵子瑜勉强接受了。
也就是说，以后新奇的东西一做好，自己就要逮着个人先解释一遍的意思。
是麻烦了点啊。
哎，算了，也不是什么大事。
赵子瑜只能这样安慰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