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我永远不会丢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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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翊打开冰箱的时候,顾云舒一眼看到他冰箱里放着的几瓶水果酒。周翊跟她说过水果酒是他妈妈前几天送过来的,这款水果酒要放冰箱,她就没有送到顾云舒宿舍去。她说如果舒舒偶尔过去找他的话可以喝一点,她觉得味道很不错。

几瓶水果酒小巧精致,颜色漂亮澄澈,基本都是浅浅的颜色,浅粉、浅黄……那几瓶水果酒看起来不像酒,倒像是饮料。顾云舒舔了舔唇,突然有点想喝,甜甜的、冰凉的、带点酒精的液体,应该会让她此时此刻滚烫的脸颊舒服一些吧。

顾云舒跟周翊说她想喝,周翊让她自己拿。顾云舒挑了一瓶粉色的,又去拿自己的杯子过来倒酒。在周翊家里,她有属于自己的陶瓷杯。杯子是周翊不知道什么时候去定制的,这个杯子在他们刚厮混在一起,顾云舒还不是经常来找周翊的时候就有了。

顾云舒一开始以为这只是周翊随手在超市买的,后来她才发现杯子的底下甚至还刻着她名字的缩写。

她那时候有些疑惑地问周翊怎么弄得这么麻烦,周翊云淡风轻地回她,说家里有时候会来客人,他怕别人拿混了。

话里话外都是在说她不算客人。顾云舒一开始还多想了一点,但后来一想,他们确实不是主客关系,他们是床伴来的。这么想来,周翊对她特殊点倒也算正常。

粉红色的酒液滑入陶瓷杯里,撞击出漂亮的粉色水花。顾云舒蹲起杯子喝了口,没忍住抿了抿嘴唇回味,然后又喝了一口。以前她没怎么喝过酒,和舍友去ktv的时候偶尔会喝一点啤酒,她觉得有些涩,不好喝。然而此刻甜丝丝的味道瞬间裹满她的口腔,顾云舒倒没想到会这么好喝,没忍住又多喝了几口。

周翊从厨房里回过头来看她,正好看到她拿着杯子喝得正开心,他有些好气又好笑,扬声叫她:“那么好喝?给我也喝一口。”

顾云舒“哦”了一声,端着杯子过去厨房。周翊正在洗菜,他朝顾云舒扬扬下巴:“过来点。”

顾云舒拿着杯子走到他跟前,正要把杯子递到他嘴边,他突然低下头吻住她的嘴唇。顾云舒下意识“唔”了一声,微张的嘴唇给了周翊可乘之机,他的舌头钻入她的口腔里,毫不客气地扫荡一圈,然后见好就收,退出来轻轻亲一下她的唇。

“很甜——”周翊唇角勾起,故意拖长声音评价。

然而顾云舒却没有像平时那样炸毛,她双手捧着杯子,抿了抿嘴唇,看起来呆呆的。周翊看见她脸颊染上的粉色,有些无奈:“喝醉了?”

她停顿一秒,摇摇头:“没有。”

周翊觉得有些好笑,他低声嘱咐道:“别喝了,等会真的该醉了,面很快就好。”

顾云舒又是“哦”了一声,然后就拿着杯子出去厨房外面了。等周翊把面端上桌的时候,一整瓶果酒已经空了。

他晃了晃空酒杯,有些不可置信地看向顾云舒:“你喝光了?”

顾云舒眼神有些躲闪,她把面碗推到自己面前,没忘记使唤周翊:“筷子呢?”

周翊差点被她气笑,他折回去厨房给顾云舒拿了筷子,又觉得顾云舒动作有些迟缓,大概真有些醉了。他不是迷信的人,但是遇上顾云舒,他还是没忍住相信长寿面之类的说法,于是他低声嘱咐:“你慢点吃,别夹断了。”

顾云舒举着筷子,反应了几秒才迟钝地应了一句:“我没夹。”

周翊愣了一霎,旋即热血全往身下冲。这句话什么时候说得最多?床上。眼前的人十分娇气,他说几句荤话她就要呜咽挣扎着反驳,往往都是他被她夹得受不了了,让她别夹,她就要梗着脖子反驳说她没夹。

周翊抬手恶狠狠地掐了一把她的脸颊:“别招我,吃你的面。”

低着头吃面的人懵懵然地抬头,眼睛亮晶晶的,她眨了眨眼睛,茫然地说了句“我没有”,那无辜又楚楚可怜的模样看得周翊似有沸水在身体里面烧。

看来顾云舒是真喝醉了。周翊觉得好气又好笑,叮嘱她把面吃完,就折回厨房去煮醒酒汤。

他在百度搜索了一下醒酒汤的简单吃法,倒是简单,三两下就做好了。周翊一边做一边摇头叹气,他都快要变成顾云舒的专属厨娘……不,应该是厨爹了。

周翊把醒酒汤端过去的时候,顾云舒刚喝完最后一口汤,他让她把醒酒汤喝了,她就乖乖端起碗来喝,手都不带一点抖的。

周翊有些担心地观察着,发现顾云舒喝醉酒倒是和平常人没什么区别,只不过反应慢了点。他刚这么想完,餐桌边的人把碗一放,突然看向他,然后朝他张开双手。

周翊不明所以,她见他没动,嘴巴就委屈地瘪了起来:“抱抱呀。”

周翊的心脏漏跳一拍,心脏跟着她软软的声音一起化成了一滩水。他赶紧三步并两步走到她跟前把人抱起来。顾云舒的双腿分开着夹在他的腰间,还在空中俏皮地晃了晃。

周翊低头看她,她的表情仍是有些呆呆的,看起来可爱极了。他没忍住笑了一声,呢喃了一句:“喝醉酒了倒是知道撒娇。”

他轻轻拍拍她的屁股,声音不自觉地放软:“睡觉去了好不好?”

“周翊。”她却突然叫他的名字,然后牵着他的手去摸自己的臀部,她又瘪起嘴巴,眼睛里泛着微微的水光,声音委屈得不像话:“你打得我屁股疼。”

周翊的脑袋“嗡”地一声炸了。他深呼吸一口气,哑然失语,好一会才开口问她:“疼?”

怀里的人委屈地点点头:“嗯。”

怎么会?他虽然那时候有点生气,但肯定是收着力的,怎么可能真让她疼。周翊皱了皱眉,还是不放心:“我看看。”

他把人放下来,然后干脆利落把她的裤子拽到膝弯,喝醉的人反应比平时慢半拍,根本不会扭捏反抗,就那么乖乖站在原地。周翊蹲在她身后,仔仔细细查看,眼前蜜桃一样形状的肉白嫩光滑,别说巴掌印了,上头可连一点粉色的痕迹都没有。

他把她的裤子提起来,有些迟疑:“真疼?”

她坚定地点点头:“嗯。”

周翊叹气又叹气,他本来就拿顾云舒没办法,此刻她这样一副可怜的样子,他更是一点办法都没有了。他只能把她抱进怀里,妥协地把手覆在她的屁股上轻轻抚摸:“那揉揉。”

怀里的人一点反抗都没有,就这么安安静静地由着他抱。周翊给她揉了一会,听见她的呼吸缓慢均匀,他还以为她是睡着了,耳边突然又响起她有些疑惑的声音:“你为什么打我?”

周翊的太阳穴突地跳了一下。他无奈地笑了一声,他倒是不知道顾云舒有这么无赖的一面,她这语气,说得好像他是家暴男一样。他知道跟醉鬼讲不了道理,只能尽量放柔了语气:“因为你什么都不跟我说。”

她微微歪了歪脑袋,语气有些迟疑:“说什么?”

周翊明明知道此时此刻根本没办法和醉酒的顾云舒沟通,更别说等明天起床她很有可能就把今天晚上的一切忘掉。但是他却不想放弃任何和她交流的机会,就算是套醉酒的人的话会显得有些卑劣,也没关系。

周翊的喉结滚了滚,声音有些哑:“说你为什么不开心,说你的家人,你的朋友,关于你的一切……”

她没有回答,只是抱他抱得更紧了一点。就这样沉默了将近一分钟,沉默到周翊以为她会像从前一样假装听不到的时候,她突然开口:“……因为她把我的生日蛋糕撞到了地上。”

周翊皱了皱眉,下意识问了句:“谁?”

怀里的人却不说话了。他听到她有些乱了的呼吸声,忽然就不忍心再逼她讲话了。周翊抬手顺着她的背脊轻轻抚摸,附在她耳边温声哄:“没事、没事……我给你准备了,今晚你也吃到蛋糕了,嗯?”

她却好像没听到他说话一样,又自顾自地说了下去:“……我总是被丢下的那一个。”

周翊的心脏像是被针扎了一般,密密麻麻地一片刺痛。他把她抱紧,温声哄她:“怎么会,在我这里你永远是第一位。”

她动作微顿,脑袋往他颈窝蹭了蹭,忽而又开始小声叫他的名字:“周翊。”

“嗯。”他轻声回应她,心脏疼得不像话,突然有些后悔起自己逼迫她讲那些不开心的事情。他只是想要多了解她一点,多走进她的内心一点,可是如果那些不开心的事情会让她这么难过的话,那他宁愿不提起,反正他一定会让她结好的疤恢复完好如初。

“周翊。”她又叫了一声他的名字。

“嗯。”周翊低头亲她的嘴唇,哑着声音跟她保证:“宝宝。”

“我跟你保证,我永远不会丢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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