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师尊开会,群英荟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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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迢遥和韶宁已有多日未亲近,他特地翻了围墙过来找她。

分明此身是自由身,却因为怕被弟子看见,最后传到执夷耳中惹来麻烦。他只能和在长鱼氏一样翻墙进屋。

他和韶宁可是正大光明拜了堂的,这日子过得真憋屈,像偷情。

江迢遥扶着墙站起身,看了眼韶宁头上的花,转而看向地里的人头。

地里的戚灵修闻声动了动。

还是活的。

反应过来后他笑得直不起腰,“你在养魂?”

一面笑着,他伸手拨弄韶宁头上的小红花。感受到主人的生气,小红花合拢花瓣,花苞别向一旁不理会他。

韶宁拍开他的手,看向戚灵修,“今天晚上你就睡这里?”

戚灵修:“花......听不懂......”

她只能给他搭了个小帐篷,以防被雨淋着。

见她往屋里走,被推开的江迢遥又来亲近她,走到屋内见床上躺着只软软猫。

江迢遥疑惑:“找到了?竟然真从药谷跑出去了,药谷师兄的手法可不是一般的准。”

“据说他们练出个什么秘法,一刀可以同时给三只猫绝育。”

软软猫弓背冲他呲牙威胁,被韶宁用一床被子蒙住了脑袋。

它丧失了攻击性,等再从被褥里钻出来时江迢遥早利索地爬上了床。

软软猫失去了最佳攻击机会,待在床内侧生闷气。

此时天色不算晚,韶宁坐在床上盘腿背书。

两寸厚的一本书,月考的时候要考整整一本,没有划重点一说。

月底考修真界的基本常识,全是死记硬背的知识,韶宁作为现代人,了解得很少。

江迢遥与韶宁并排坐,他常年生活在修真界,对这些倒背如流。

他会为她说出一些事物背后的原理,方便她记忆。

韶宁背得头都大了,死到临头抱佛脚的时候,除了能帮她背书的男人,其他都是拦路虎。

温赐在宫主令中传过来的语音,只要不是大事,通通拒接。

她每天早早地起,给戚灵修浇水后不是上课,就是去藏书阁。

洛韫珠一如既往地坐在韶宁和江迢遥旁边,她的眸光从韶宁头顶的红花上移开,问:“师妹魂魄不全?怎么看起来不像?”

同桌当久了,两个人比之前更为熟悉些。

韶宁顶着两个黑眼圈摆摆手,“不是,我就是好奇那个咒语,随口念了。没想到这么灵验。”

闻言,洛韫珠了然地笑笑,只提醒她不要特地去拔掉它,会伤及魂魄。

上课没多久,韶宁困得眼皮子打架,头顶的小红花恹恹地缩为一团。

她像个天线宝宝,头刚点在桌上又立刻抬起来。在夫子望过来的时候努力撑着眼皮,面上带笑,假装精神抖擞、春风拂面。

她不知道夫子说到哪里了,一个劲地点头表示同意。

多次下来还是被发现了,韶宁心跳如锣鼓,见夫子手执书卷,直奔她而来。

他面色阴沉,盯了韶宁一眼,反手用手中书卷砸向旁边熟睡的江迢遥。

江迢遥半梦半醒,他打着哈欠,转头靠在韶宁肩侧继续打瞌睡。

夫子目光落到他们两个人身上,“下一个休沐日,你们两个把师尊叫过来。”

韶宁把这件事告诉温赐后,他不声不吭。

前几日他给韶宁传音的时候,她正在抓耳挠腮地背书,唠嗑没成,温赐反被她凶了一顿。

韶宁说完‘不要打扰我’后,掐断了和他的联系,留温赐一人在忘情殿默默抑郁。

骂人一时爽,骂完火葬场。

韶宁到休沐日之时宫主令依旧没有动静,她以为温赐不会过来。

她在屋内拖延时间,大中午才起身出门,走前做足了挨骂的心理准备。

韶宁安慰自己,以前读书的时候经常因为家长没来被骂,已经是家常便饭了,没脸没皮的就无所谓了。

这般想着,她推开门时一愣。

日头高挂,微风缱绻,桂树间绿叶森森,树下之人银发高束,长身玉立,右手握着一柄霜白的剑。

温赐来得挺早,在这里等了韶宁大半个时辰。

细碎的光影落在陶瓷面具上,他闻声‘望’过来,问:“犯了什么事?”

话音刚落下,温赐神识落到她头顶的小红花上,见到他那一刻合拢的小红花即刻舒展花瓣,迎着日光,朝气蓬勃。

“因为打瞌睡。”

“为什么打瞌睡?”他陪着韶宁走向学堂,里头夫子刚训完陈留长老。

陈留长老提着江迢遥的耳朵,边走边和温赐打招呼。

温赐不爱理人,陈留长老见怪不怪,对韶宁招招手。

“因为要背的东西太多,熬夜也背不住。”

温赐踏入学堂,韶宁想跟着进去,被夫子瞪了一眼,只好缩回腿,在走廊等他。

......

温赐神识落到学堂内,学堂空落落的,只有台上坐了个夫子。

夫子气得脸红脖子粗,正掀茶盖喝水。

温赐想起明光宫长老对承平宗夫子的形容,苦情丝连接的两个人不约而同地感受到了恐惧。

他握紧手中剑,走到夫子面前,“我是韶宁的师尊。”

夫子抬眼瞧他一眼,冷哼,“明光宫宫主。坐吧。”

“韶宁才入学堂就请假,虽然说承平宗对交换生一向宽容。但是这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宫主不回去好生管教管教?”

温赐声音无起伏:“我让她请的,哪条规矩说不可以?”

夫子捏紧茶杯,又道:“可是她上课打瞌睡,每次都打,次次都想睡觉,学习效率尤为低下。她半夜干什么去了,偷鸡吗?”

温赐:“好生反省你们承平宗,为什么韶宁连睡觉时间都不够?你们怎么办宗门的?”

夫子气得一拍桌子站起身,“烂泥扶不上墙,什么师尊教出什么样的弟子!”

温赐反手把剑拍在桌上:“错了,我比她烂。”

“你,你跟着韶宁一起滚出去。”

夫子拿着茶杯的手抖,明光宫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竟敢对夫子动手,岂有此理。

“哦。”

他拿着剑走出学堂,韶宁听着里头拍桌子声缩着脖子,见他出来,弱弱问:“怎么样?”

她探头瞧夫子,被狠狠剜了一眼。

“商量得很好。”温赐才不会在乎什么规矩,想骂就骂了,骂不爽就杀了。

他知道韶宁做错了,但是她做错了和她挨骂有什么关系?

温赐不管,有关系也不行。

她又没在学堂上杀人,多大点事。

他们俩并排站着,温赐站得笔直,目送夫子离去。

夫子端着茶水,见着门口两尊煞神,气得哼了一声,快步跑了。

“真的吗?我都听见你被骂了。”

看起来一团糟,韶宁想想无所谓了,见着夫子踉踉跄跄地跑走,觉得有点好笑。

她由衷感慨:“这还是我的‘家长’第一次来帮我开家长会,随便过吧。”

“你不会和夫子吵架了吧?瞧把他气得那样子。”

温赐没有答话,过了一会无厘头地问:“你在难过吗?”

“我在开心。”

“可是你头上的花恹了。”

他摩挲着指腹红点,她在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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