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这是她取的。
什么惊鹜,什么丑小鸭,带着侮辱意味。
或许禁忌主觉得是玩笑,但是他觉得不好听。
不过如果现在能从她嘴里唤出来,他可以原谅她。
事实却是他张口即哑,压根一个字都不敢说,因为怕被拆穿。
惊鹜亲身感受到了姐姐对商陆的喜欢。
他低头吻着她,不让她唤出另一个人的名字。
想听自己的名字,他在痴心妄想。
毕竟谁会在这种时候喊出亲弟弟的名字。
她在心底,真的会把自己当做亲弟弟吗?
惊鹜拥住韶宁,用她教的技巧,回报她。
其实‘惊鹜’不算是名字,只是个出自她手的代号。
小时候好多事都是她教他,教得漫不经心,什么事都比不上她屋子里的夫侍。
以前的他有时候也会想,如果把她面前的人,从她的皇弟换成夫侍,她态度会不会端正认真一点,会不会对这个人有耐心许多?
但是现在的他起了另一个念头。
如果韶宁知道她抱着的人不是她的夫侍,如果与韶宁同床共枕的人一直都是自己,她会怎么样?
毕竟她不仅教会了他很多东西,她还是他的启蒙。
她还会这么热烈地爱他吗?
才不会,她只会一脚把他踢下去,把他撵出白玉京,让他滚。
云散雨歇,理智回升。
一种名为“做错事”的情绪爬上惊鹜的脊梁骨,如果古魔神知道,肯定会拿剑劈死自己。
他犯了所有人类最不能容忍的错误,可以说是天地不容。
惊鹜侧过脸,垂眸看向韶宁。
韶宁已经睡过去了,她睡在他臂弯。幸亏有魔瞳,他能清晰地看清她的面容。
前几日手指上的伤早好了,惊鹜伸出指尖描摹她的面容,她居然越长越小。
以前她需要用双手把他抱起来,现在他单手就能把韶宁提溜上床。
甚至只需要一拳,她就能被他打哭。
指腹划过她眼尾浅浅泪痕,不过他有点舍不得打她了。
毕竟要她哭的方法有很多种。
难怪皇兄们喜欢沉迷美色,整日与舞姬厮混。
惊鹜不喜欢浓妆艳抹的舞姬,他看其他人也如出一辙。
他的指腹落到韶宁唇间,情不自禁地吻上去。
她怎么藏得这么深,现在才告诉自己这些。
犯错没有带给他恐惧,韶宁从梦中醒来,断断续续说要睡觉。
“你睡。”他不困,继续。
各干各的,互不干扰的事。
她想抓住耳边的声音,判断它来自谁,但是困意和其他感觉拉着她下沉,转瞬韶宁就忘了方才听见的音色。
惊鹜索性不再说话。
他闯下了弥天大祸。昨天一早醒来后,他都是这样想的。
但是犯错只会让他的叛逆心理得到满足,以及报复的快意。
韶宁挣脱不成,由他去了。
她的纵容,为他不成熟的心智再添一把火。
反正也没人能管得了他,这天地之中,鲜少有人能碍着他的路。
他生来即是一域的神明,魔域之人把自己奉献给神明,也是有理有据。
在韶宁昏睡过去之时,她耳侧擦过他压低的声音,“皇姐......”
她听不见,只剩无意识的呢喃回应他。
“皇姐......”
“皇姐......”
“姐姐......”他眼前浮现她牵着他的童年时光,可惜再也回不去了。
其实,魔域有没有帝姬都无所谓。
魔域更需要一个魔后。
他拥紧怀中的韶宁,他们是至亲,比别人亲密些,理所当然。
.......
韶宁第一次起了想骂商陆的心思,她揣着一肚子火,睁眼后旁边空无一人。
更生气了。
她顶着两个黑眼圈,和长鱼阡动身走人。
长鱼阡瞧见她眼下的黑眼圈,好脾气的他第一次起了骂长鱼沅的心思。
皇舅父太不知轻重了。
长鱼沅不知他们心中所想,看见韶宁眼下的黑眼圈,被咬破的双唇,和颈间需要抹粉才能遮挡住的痕迹。
杀人。
这是他的想法。
难怪她对他不屑一顾,原来是房里藏了男人。
韶宁摸了摸耳垂,留下了牙印,戴耳环有点疼。
她怒摔耳环,商陆是牡丹花下的饿死狗吗?
韶宁憋着气准备回去找商陆算账,走前被长鱼沅攥着了衣袖。
她还以为他要说些不好听的话,不过虽然这次他说的话算不上不好听。
但是也挺难听的。
他冷哼着放低了要求,“以后半个月来悬夜海一次。”
“想得美。”
长鱼沅长眉微蹙,第一次有了低人一等的感受,他凶巴巴地道:“一个月。”
“没时间。”
“两个月!”
再不答应他,他就不让她和长鱼阡回去了,韶宁模糊应了,“待多久不确定。”
应付完了长鱼沅,韶宁拉上苍劫虞和长鱼阡回上界。
苍劫虞拿到了尾款,心情大好,看见她身上的痕迹还有些惊讶。
不知道哪个夫侍干的。
他别过眼,化作黑龙飞上天。
她才二十多,嫩得能掐出水。
所以可以问问口感吗?
......
韶宁回到明光宫时商陆还在鬼垩楼,她等到第二日,商陆才风尘仆仆地回来。
小狗几日没见她,心里头想得紧,冲上来即是撒娇抱抱一条龙。
他把她圈在怀里恢复生命值,韶宁眼尖地瞥见他胳膊处黑衣颜色有点深。
她动动鼻尖,嗅到了血腥味。
商陆在外受了伤,匆匆处理后就马不停蹄地来见她。
韶宁一时心软消了气,她拿来药膏替他上药。上完药后,她觉得在悬夜海的商陆有些异常,想问又止住了。
她一说,他肯定就会想起糟糕的那次。
毕竟那两夜里,她一提这件事,他就不顾她死活地发疯。
差点闪断了韶宁的老腰。
算了,给他点面子,保护一下夫侍的自尊心。
看他样子鬼垩楼最近情况不是很好,或许是神经紧绷,又想着见她,才闹出了这个乌龙。
商陆乖顺地让韶宁为他包扎,弄疼了一声不吭。
忽然他听见韶宁没头没脑地来一句,“你这两日......”
连着三日开高速的韶宁欲言又止,“是不是该吃得清淡点啊?”
“?”商陆疑惑,他连着两日没见韶宁,什么都不知道。
他攒了几日的火还没泄呢,商陆抱着被褥,即被韶宁赶出了房间。
他抱着被褥不知所措,猜测自己是不是上次把她弄不高兴了。
敲了敲门,得不到里头人的允许,商陆只能抱着被褥去了空房间,默默反思了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