韶宁大脑过载,“什么方法?”
她感受到虞偃温热的气息吐在颈窝,万花丛中过的韶宁眉心一跳,“该不会......”
“不行不行,”她当即拒绝,“没有其他办法了吗?如果你等一下要发狂,我把你敲晕可以吗?”
虞偃一时无话,“没有。若毒性累积,可能导致爆体而亡。”
潜台词就是不解毒就会死。
“我现在就给你捉只会化人的母兽回来!”
她起身欲走,被虞偃扯住了衣角,“没有师尊想象的这般严重,只是需要抱一下。”
虞偃退了整整一万步,暗叹果然不能操之过急。
他靠近她,问:“只需要一个拥抱,可以吗?”
韶宁松了一口气,之前见他欲言又止的模样,她还以为是什么不可说的贴贴呢。
他面上泛着潮红,她试探性伸出手环住虞偃,“那我抱了哦。”
韶宁拥着他,感受到手下的鳞片有些硬,她摸了摸,“你父亲给你买了全身的护甲吗?”
“嗯。”他将头埋在她颈窝,衣领上的毛茸茸戳在侧脸,虞偃轻轻吸了一口,果真又香又暖。
要是可以变成龙身就好了,可以用又湿又滑尾巴把她圈起来。
如果把她带去寒渊,那整个阴暗的地方都会被阳光照亮。
韶宁问:“为什么抱一下就行?”
“是妖族雌性配偶对雄性的一种安抚,”他收紧圈住她的双臂,“和师尊想的......有异曲同工之处。”
韶宁手腕上缠着的黑龙默默听自家弟弟胡扯,它从她手腕滑下来,缩进枯草丛团着身子。
虽然是胡扯,但是越抱越难受了。
像极了望梅止渴。
吃不到。
苍劫偃还好,它连抱都抱不到。
小小的一条黑龙睡在枯叶堆里,它能感知到弟弟那边传来的愉悦与不满足,他倒是温香软玉在怀,而自己只能与枯叶作伴。
黑龙不安地四处游荡,感知到对方愈来愈得寸进尺,干脆找了处深潭,用灵力打破冰块跳下去。
它用实践证明了还有第三种方法解雾气的毒。
虞偃微滞,一股从头灌到底的冰冷把他身上的躁动全部驱逐,抱着韶宁升起的那些旖旎心思全都跑了个精光。
韶宁还沉浸在他方才的解释中,磕磕碰碰问:“那你现在......把我当做什么?”
“只是权宜之计,师尊不必介怀。”
那就是默认了,把她当做了配偶。
韶宁尴尬地扯了扯嘴角,想抱一下就当无事发生,摸到手下的身体忽然变得很冷,她疑惑:“是好了吗?效果这么好?”
本来还有点不信的,现在看是真的。
虞偃抿唇,抱着她未松手,“师尊,我冷。”
师尊人特别好,就是容易被骗。
想把她留在身边,不让别人骗她。
这样想,自己人也挺好的。
......
从寒潭爬出来的黑龙闻言转头,又跳了下去。
冷死你。
.......
虽然那日长达半个时辰的拥抱,被虞偃说是权宜之计,过后这件事就当忘了。
但是韶宁见着他还是莫名的尴尬,抱一下倒还好。
主要是对方抱着自己的时候,他身体里的妖族血脉把她当做配偶,像是闪婚后立马离婚的感觉。
二人还是师徒关系。
这种尴尬并未持续多久。
在回到明光宫照常上课修炼后,她和虞偃抬头不见低头见,对方一副无事发生的样子,她慢慢地也就真忘了。
只是虞偃回来后好像有一点不一样了。
他每次见到自己还是一如往常的尊敬,在她指导时他也并无异色,一本正经地听她胡说八道。
韶宁低头,感觉他的腿总是无意识地擦过自己小腿腹,在她抬起头时坐在对面的虞偃问:“师尊,怎么了?”
魏枕玉做好了糕点端过来,虞偃站起身,笑道:“师丈。”
“在聊什么?”
魏枕玉确实对‘师丈’两个字很受用,眉宇间漾开点点笑意。
韶宁没提刚才的错觉,她把手下压着的书推到魏枕玉前面,“在讨论灵气阻塞的问题。”
偶尔虞偃也会提出想学弓,终于有她会的了。
韶宁兴致冲冲地去教弟子,教完后弟子又问,师尊想不想学剑?
想起江怀慕在比试台使剑的情景,韶宁当时还想这小子进步真快。
她点头,希望自己也有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的那天。
教习之中总有些身体摩擦,这倒是正常。
只是虞偃后头很少摘下护甲,她常常能摸到他手腕上的黑色鳞片。
不止上述那点事,韶宁发觉一贯只穿明光宫道袍的虞偃换了新衣服。
看起来料子挺好的,做工很精致。
虞偃本来就生得极好,往那一站,翩翩公子不知迷倒了多少人。
她问,他说是虞家看重了他的天资,往这边送来了些衣服料子或者其他。
虞家确实有往虞偃那送东西,不过这些都是为了让他照看小公子江怀慕。
小公子?
虞偃笑容淡淡,那是什么东西?
比试的时候他就看出了江怀慕对韶宁有其他心思,绝不会拜韶宁为师。
因此故意输给了江怀慕。
现在他都和最大的主子江迢遥抢妻主了,江怀慕关他什么事?
韶宁想着确实看见了虞家送东西,她点点头,目光不经意划过他头上精致的发冠,以及旁边垂着的长缨。
从他身边路过时,还能闻到一股浅淡的香薰味。
淡淡的,像是兰香,闻后心旷神怡,让人忍不住往他身边靠,再吸一口。
而且她发现虞偃衣服换得很勤,如果魏枕玉在,那他大抵只会穿颜色浅淡、绣工普通的衣裳。
若魏枕玉不在,虞偃的衣服花样一套接一套,不同的衣服配不同的香水,每一款都经过了精挑细选。
和他一起练剑的韶宁目光微动,自他袖口衣摆上精致的纹路上划过,落到他胸口那个小小的三角形开口。
能看见小部分肌肤。
没记错的话,现代人叫这为奶窗。
韶宁沉默了。
她那端方雅正的大弟子忽然转变了性子,有点像孔雀开屏。
韶宁坐在窗台边,问窗台边趴着的小黑龙,“你说他是怎么了?会不会是他在骗我,其实那个拥抱的法子根本不管用?所以雾气把他脑子给毒坏了?”
她沉思,得想个办法救自己唯一的弟子于苦海。
黑龙:......
他何止在骗你。
他在勾引你!他在勾引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