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主,你在做什么?”他呆愣愣地站在原处,一种被全世界抛弃的挫败感席卷全身。
“在等涂钦汀啊。怎么了?”韶宁上下打量温赐,风尘仆仆的,“你怎么来了?”
她是不是在嫌弃自己打扰到她了。
他目光移动,落到床榻边折叠得整整齐齐的衣服上。
温赐更委屈,她换口味了?
这么火辣奔放?
涂钦汀面上装得一派正经,没想到背地里比他还烧。
这只狐狸精!
他双指间掐着一根灵力线飞向灯台,烛光照亮内室。“你如果想要更刺激的,我都可以的。”
韶宁随他的目光看过去,没想到涂钦汀还没把这些衣服扔掉。
她挠挠头,可能是孩子穷惯了,舍不得丢吧。
留着也没啥意思呀。
“别乱想,这些衣服呃,可能是他的个人爱好。”她摇摇手中灵石袋,“与我无关,我是为了把这个给他。”
“你睡他还给钱?”温赐不开心,他现在简直想扇之前的自己两嘴巴。
叫你多嘴,叫你多嘴。
刚才还在劝涂钦汀傍富婆,如今涂钦汀倒是傍上富婆了,而自己在赚钱给那个富婆和她养的小白脸!
岂有此理!
他什么时候能改掉无意中给自己戴绿帽的毛病!
“不是,这是他的钱。”韶宁拿着灵石袋解释。
温赐震惊,涂钦汀打得一手好牌,竟然一边被睡一边给韶宁钱,难怪韶宁会被他迷惑了心智。
看他表情,韶宁就知道他误会了,完完整整把来龙去脉解释一通。
温赐半信半疑,“那你身边最近有没有其他男人?”
她沉默,这两天多的是。
韶宁:“一个都没有。”
数都数不过来。
温赐:“真的假的?你为什么犹豫了一下再回答?”
她觉得温赐作为无悯草那段时间,果然在忘川学到了很多,问出的问题一针见血。
“你还不信我吗?”
她的话音刚落,在温赐犹犹豫豫、打算点头时,门外传来敲门声。
“师尊,是我。”
虞偃的声音。
韶宁对温赐随和笑笑,撒谎不打草稿,“我一窍不通,虞偃就认了大师兄为师尊,估计是来找他问道。”
片刻后,门外人得不到答复,又道:“师尊,我看见你偷偷翻窗进师伯的大殿了。”
韶宁笑意不减,对温赐解释:“可能是看见大师兄不在,就来找我了。”
破孩子,怎么什么都说!
话音刚落,虞偃担忧问:“师尊,我刚才看见一个人鬼鬼祟祟地翻窗也进来了,该不会是小偷吧?师尊你还好吗?”
“......”韶宁偷偷觑温赐的神色,前任宫主进明光宫,被当成了小偷,说出去笑掉大牙。
趁温赐发怒之前,她对外道:“你先回去吧,什么事都没有。刚才那个小偷已经被我捉住了,正在招呢。”
门外人一时未说话,虞偃心下琢磨,对里头人的身份有了猜测。
听见他恋恋不舍地离开,韶宁松了一口气,准备说话时外门被人推开。
“哪有小偷?”
来人背负重剑,大步踏入内室,他一手掀开珠帘,看向内里二人神色大惊。
涂钦汀第一句话是:“温赐,你竟然还没死!”
温赐皮笑肉不笑,“等我死了,你好来勾引师娘是不是?”
涂钦汀顷刻间反应过来对方的意思,他惊疑不定的目光在韶宁和温赐间打转。
原来方才遇见的修士真的是温赐,难怪能说出如此荒唐之言。
涂钦汀盎地反应过来,该不会温赐就是韶宁养的小白脸,所以他真的傍上了富婆。
之前温赐在被押往捱生塔时,就有人惊讶究竟是谁破了无面仙尊的道心。
而韶宁和他朝夕相处,倒也合情合理。
他看向韶宁,女菩萨居然是这种人!
一个孩子的信仰轻轻地碎了。
涂钦汀的信仰很脆弱,翻来覆去地碎了两次。
一次是无情道,一次是女菩萨。
也对,涂钦汀暗自咬牙,韶宁虽然善良无私有钱,但是她吃男人啊!
之前在忘川边金线就算出温赐逃不出她的魔爪,连自己也在内。
涂钦汀想说什么,碍于拿了韶宁一千万说不出话来。
沉思良久,涂钦汀觉得相比吃男人的韶宁,还是道貌岸然的温赐更遭人愤恨。
“师妹,”话语在喉咙兜兜转转,他劝道:“师妹莫要识人不清,引狼入室。”
涂钦汀更看重一个人的三观,五官于他而言反而不重要。
所以他觉得,韶宁真是饿了。
荤素不忌。
什么东西都吃得下。
“你什么意思?”温赐眯着眼,阴恻恻问。
韶宁拦着温赐摸上霜刃的手,再回头,涂钦汀已经视死如归地坐到了床榻上。
如果她真的饿了,那就吃他吧。
也比被温赐这种小人哄骗去了钱财好。
虽然不知道温赐傍上了富婆,还要去接悬赏的原因是什么。
可能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这种恶人无事手痒就想杀几个人玩玩。
狗改不了吃屎。
“师妹,来吧。”
温赐看向向韶宁发出邀请的涂钦汀,几乎一刀就要给他砍成两段。
他这个当师尊的还活着,不要脸的涂钦汀已经当着他的面勾引师娘了!
这对师徒的脑回路简直让韶宁心累。
“打住打住!”
她一手拦着温赐的剑,把大杀神推出了大殿,带到自己房间。
怕被其他弟子发现,她特地关上了门窗,“你来明光宫做什么?被人发现了多危险啊。”
温赐闷闷不乐,他没有给出正面答复,而是问:“阎浮提要开了吗?”
等韶宁点头,他坐到床边,躺平。“妻主,来吧。请不要怜惜我。”
“更不能便宜了其他人。”他咬牙切齿道。
“......”
为防止有人给他戴绿帽子,温赐赖在了明光宫不走。
怕被明光宫弟子发现,他出门进门都是翻窗,白天出去杀人,晚上给妻主暖床。
得到的钱上交给妻主。
因为这位小娇夫过于火热,韶宁被榨得一滴不剩。
她每次晚上回屋的步子都慢得像蜗牛,徘徊在门前迟迟不敢进去。
正犹豫要不要敲门,虞偃从旁边‘碰巧路过’,他抱着一个丹炉,见着韶宁双眼一亮。
“师尊,好巧。”
韶宁放下准备推门的手,说话时有气无力:“好巧。”
在我门前巧遇,当然巧了。
这个招式魏枕玉都用烂了,所以她对此免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