韶宁回头看了他一眼,颇觉无味地翻了个身,背对长鱼沅道:“我累了,改日吧。”
她最近接触的药太多,其中不乏清心寡欲的草药,导致她现在无欲无求。
长鱼沅没好气地拉上被褥,憋着怒气睡觉。
韶宁不碰他,他这样跟鳏夫有什么区别?!
想着她最近早出晚归,他问:“你是不是在外边有人了?”
“怎么会。”
“我听说天上那个下凡了,是不是来找你的?”
“谁啊,不记得了。”
她闭上眼,忽而感觉到一双手偷偷探进被窝,环上她的腰。
二人的距离被拉近,他讥讽的冷哼在韶宁头顶响起。
长鱼沅在给韶宁碎片后就一直在喝药调养,身体温度升高了很多,虽比常人低些,但不至于让她感觉不舒服。
他把自己的被褥踢到一旁,钻进韶宁的被窝里,理由是体寒离不开火灵根。
“那亲一个。”
韶宁转身亲在他侧脸。
长鱼沅摸着脸侧残留的柔软不说话,盯她浑身起鸡皮疙瘩时,再道:
“再亲一下。”
......
韶宁整日忙忙碌碌,和长鱼沅的日子竟然出乎意料地能过下去。
他换下了悬夜海的锦衣华服,身着素衣,挽起长袖打水准备做饭。
木桶摇摇晃晃地不听话,长鱼沅长眉一挑,一掌拍在木桶上。
桶,卒。
她怀里抱着往后多日的药,走向长鱼沅。“我问过神医了,他说你吃下这些药保证记忆恢复。”
药量很大,长鱼沅轻飘飘瞄了一眼,“你要送我回悬夜海?”
“长鱼黎给我送了信,眼巴巴地盼你回去,你不想侄女吗?”她打开长鱼黎送过来的包裹,里面是一封信。旁边还有个包裹,也是借长鱼黎的名义送的。
她打开另一个包裹,里头装了一个长方的盒子,打开,是被放在一起的两股头发。
一股是她的,另一股是长鱼沅的。
长鱼沅装傻充愣,自己冒充长鱼黎送过来的东西装作不知道,而是问:“长鱼氏结发用的盒子,哪对夫妻的?”
韶宁愣愣盖上盒子。
看她没反应,他不开心地绕开韶宁,起锅烧水。
抛去那张板起来的俊脸,看起来倒是真有了些人夫的模样。
韶宁握着盒子,狠不下心来,只能妥协,“我等一下让神医过来瞧一瞧你,回不回去都是小事,先得治好身子。”
她顺手掐了个符咒,再踏进屋子的时候长鱼沅已经烧好水了。
他为她脱去外袍,“你为什么这么想恢复我的记忆?”
韶宁刚大汗淋漓地跑回来,准备洗个澡换身衣服就去接神医。“欠你的。”
“两清后你就要送我回去吗?”
“到也不至于,”她嘀咕,目光看向桌子上的盒子,“再说以现在的情况,怎么做得到两清。”
她把手放在脖颈红线,但他还没有出去的意思,反而道:“你最近没有鼓捣那些花花草草。”
“然后呢?”
“一起洗。”
她一愣神的功夫,他已经挤进了狭小的空间里。浴桶不堪重负,大把温水溢出。
桶内的空间太小,韶宁没办法往后躲,她揽着长鱼沅肩膀,被冷得一颤。
“我不回悬夜海了,我想跟你回白玉京。”
两人严丝合缝,他说的话一字不漏的落到韶宁耳中。她抱着他,等第二波浪拍上浴桶时才应了一声‘好吧’。
.......
承平宗药谷的神医没等到韶宁来接自己,于是扛着一把老骨头走到了她所在院子里。
敲门,没人应答。
他杵着拐杖,敲到日落西沉,急匆匆套上衣裳的韶宁才来开门。
又被瞪了。韶宁赔着笑。
神医怒哼一声,看向她后头面色阴沉还没得到满足的长鱼沅,“看起来不像你说的浑身是病的男人。”
韶宁对神医比口型,浑身是病是她在骂长鱼沅有病啊啊啊啊不是说他真的有很多病啊!
看了一圈之后,在长鱼沅威胁的目光中,神医摸摸胡子,没拆穿他的谎言。
“年轻人,要节制。况且,”神医瞧了他一眼,自己只是不注重修身,老的比强者快,不意味着他的年纪很大,“摄政王也老大不小了,万一哪天闪了腰......”
后半句话不言而喻。
他的劝告得到了长鱼沅一个冷脸,后者毫不客气地关门送客。
神医慢悠悠走了,没几日后又见到了来药谷寻他的韶宁。
按道理说,此时的韶宁应该带着长鱼沅回到了白玉京。
她不好意思地望着地,“长鱼沅昨夜里不小心把腰闪了......有没有什么见效快的药......”
都怪长鱼沅,好好的床上不行,非要挤进她的浴桶。
那里空间太小,加上他之前的伤并没有完全好,不小心就闪到了老腰!
真是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