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也只是短暂的懵然,她很快就见到了让自己的“跳.楼计划”半空暂停的幕后小朋友。
云棉费尽了吃奶的力气才把主角姐姐从半空中一点点一点点挪动着拽回来。
她没有钓过鱼,但此时用手指紧紧悬着一根丝线将季晚慢腾腾往上挪动的画面,像极了钓鱼。
等鱼儿季晚终于上岸,被绑得严严实实放在阳台上后,云棉松掉憋在心里的那口气,自己从花盆里爬下来后也跟着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好累奥,手指手臂都好像要断掉了一样……
小朋友缓了一口气,然后手脚并用爬到季晚身边,将丝线全部收回来后,跪在旁边低头好奇地观察季晚。
季晚:“……棉棉?!”
云棉弯起眼睛乖乖地朝她笑。
“姐姐~”
小朋友的声音软软,喊得人心也跟着软软。
或许用死里逃生不太合适,但的确没有死成的季晚诧异地看着云棉,好半晌才用手肘撑着地面坐起来。
“棉棉,你救了我?”虽然真相就在眼前,但季晚还是觉得有几分不可思议。
云棉蹲在姐姐身边,闻言乖乖点头,然后好奇地小声问她:“姐姐,你为什么要往下跳呀?”
不等季晚回答,云棉就鼓着脸不赞同地说:“这样好危险的,好多人往下面跳都被摔得稀巴烂了,还会被怪物们一点点吃掉……”
看着季晚,云棉像是在看着一个不靠谱的大人,沉沉地叹了口气,伸出肉肉的小手轻轻拍拍季晚的头顶,学着妈妈的样子软声叮嘱:“姐姐要乖奥,不要再靠近这些危险的地方啦,小朋友大朋友都不可以随便爬阳台玩的。”
季晚听完,有些不合时宜地想笑,大概是刚刚经历过死亡的过程,虽然没有死成,但她心中明亮了许多,此时就笑看着细细叮嘱的小朋友,听她唠唠叨叨小大人似的碎碎念。
棉棉似乎以为她是无意间掉下来的。
也对,小朋友哪里能明白生死的重量呢?
但可能要让棉棉失望了……
季晚的笑意渐渐沉了下来,她伸手把担忧的小朋友抱进怀里,在云棉还懵懵的时候用力抱了抱,然后才松开。
季晚揉乱小朋友的头发,声音轻柔:“棉棉,姐姐知道了,以后不会再做这种危险的事情了,你快回去睡觉吧,小朋友晚睡可是会被大灰狼叼走的。”
云棉抓抓自己乱糟糟的头发,顶着脑袋上的鸡窝窝睁圆了眼睛直勾勾看着季晚没有动。
只是眼眶却一点点地泛起了红。
月色下,似乎能看到隐约的泪光在闪烁。
“姐姐,你想要死掉是吗?”
小姑娘软糯的声音似乎比夜风更轻更柔,又好像脆弱到一不小心就会被风吹散揉乱,让人很容易就能抓住她话语里藏匿的那一点点哭腔。
季晚怔住,愣愣地看向面前小小一只的云棉。
她都知道?
那刚才那些孩子气的话……
云棉抿抿嘴,抬手擦掉不争气的眼泪,然后伸手抱住季晚姐姐,把自己的身体都贴在她怀里,闷闷地说:“姐姐,活着很好很好的……”
“活着会有好多好吃的东西,能看到好漂亮的小花,可以摸到毛茸茸的小猫小狗,还能听妈妈讲更多的睡前故事,每一天都会好开心好开心……”
云棉吸吸鼻子,带着满脸的泪痕眼巴巴地看着季晚,瘪着嘴小声说:“姐姐,你不要死掉好不好?死掉的话,就什么都没有了,到处黑漆漆的,连天上的月亮和星星都看不到一点点,会很可怕很孤单的。”
“之前小区里也有人往下面跳。”云棉轻轻说道:“妈妈总要捂住我的耳朵,可是我都已经听到了,妈妈说他们是太害怕了,所以坚持不下去才会选择死掉……姐姐,你也很害怕吗?你害怕什么?你偷偷告诉我吧,我很厉害的,我可以帮你打跑那些可怕的怪物,这样你就不会害怕到死掉了对不对?”
云棉仰头看着季晚,小朋友一双漆黑的眼睛被泪水洗过,在月光下愈发清澈干净。
她知道死亡有多可怕,她每天都吃好多的药做好多化疗输好多的液体,每天都好痛好痛也想要活着,哪怕只是能够再多看妈妈一眼。
云棉太珍惜自己能够活着的每一时每一刻了,她就像是一个落魄过的小乞丐,即使有一天拥有了数不尽的财富,她也如同小守财奴一样吝啬珍惜的对待手里看似不值钱的每一枚铜币。
死亡那么可怕,为什么要敞开手臂拥抱它?
要活着呀……
活着拥抱妈妈,活着拥抱小花小草小猫小狗,还有好多好多可爱的温暖的人和物。
云棉在姐姐怀里仰头蹭蹭她的下巴,小狗似的耍赖抱紧她,嘟囔道:“姐姐你告诉我吧,我可以帮你把坏蛋和怪物都打跑的,我好喜欢你,你要是死掉了我会掉眼泪哭好久好久,我哭起来真的很可怜的……”
季晚:“……”
系统:“……”
虽然很感动,但是棉棉你这个威胁的方式是不是有点太没出息了?
季晚伸手抱住怀里的赖皮小朋友,盯着天幕上高悬的月亮怔怔发了好一会呆,而后才轻声说:“那我偷偷告诉棉棉,棉棉不可以告诉别人,好不好?”
云棉用力点头,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她,集中心神极为专注的倾听。
季晚想了想,将上辈子的事用语言包装了一番,然后抱着小朋友慢慢倾诉。
“明天早上,会有一个很可怕很坏的坏蛋变成我,然后来骗我的朋友们一起做坏事,她还会害死很多很多的人,我打不过她,所有人都打不过她,所以我只能想办法让她不再出现,或者……晚一点出现。”
这些是季晚两辈子最大最大的秘密,也许是上辈子活得太苦太难,也许是她早在一次次的仇恨中压抑到了极点,又或许是她终于有人倾听有人拥抱……总之无论是什么原因,季晚在将自己痛苦和仇恨的事一点点说出来后,一直绷得死紧的那根弦仿佛也被人调试着慢慢放松了下来。
她低头蹭蹭小朋友毛躁躁的脑袋,而后缓缓说:“棉棉,谢谢你救了我,但是……”
话没说完,就被打断。
“那个坏蛋在哪里?”
云棉早就听得气到捏拳头,板着小脸凶巴巴地问:“姐姐,那个坏蛋现在在哪里?”
大有季晚回答了,她就立刻马不停蹄找过去把坏蛋一拳打得稀巴烂的蛮横架势。
系统慢悠悠飞着停在花盆里,花盆被小朋友用脚踩出一个小坑,它窝在里面刚刚好。
看戏绝佳观众席。
季晚沉默片刻,忍不住抬手拍拍怀里冲动的崽,好笑道:“棉棉难道还想和她打架吗?”
云棉一点都不笑,肉肉的脸蛋认真地板起来,语气超凶:“我不打架。”
而是要杀了她!
在云棉的认知里,死亡就是最可怕最严厉的惩罚。
那个坏蛋既然要做那么多那么多的坏事,那云棉就杀了她,让她再也没有机会伤害大家。
打架只会受伤和疼,但死亡可以结束一个人所有憧憬的美好。
这一点云棉比活着的每一个人都要清楚。
但是云棉没有将自己的想法说出来。
她只是倔强地追问那个坏蛋在哪里,实际上指尖的那缕莹白丝线已经在月光下泛着冰冷森寒的光。
系统看着这一幕,近乎无声地喟叹。
或许很多小朋友都是善良的小天使,爱护动物,尊老爱幼,懂礼貌讲文明。
云棉也是,但云棉也可以不是。
她没有太过黑白分明的道德认知,她的灵魂死过无数次,她只听妈妈的话,可她妈妈应该从来没有跟她说过:不能杀人。
谁会对一个手无寸铁之力的小孩说能不能杀人这种话题呢?
可小孩子是最是非不分的群体了,云棉就介于善与恶之间,不知不觉强悍的灵魂和实力让她拥有了杀戮的能力,而唯一能够拴住她这些杀心的,只有“妈妈”。
但系统扫描着往另一边卧室里看了一眼。
云锦书轻轻靠着门,从始至终都没有任何要出面的想法。
明明她已经从季晚的话里得出了更多的讯息,但她什么也没有做,甚至没有阻止云棉追问那个女人的下落。
因为云锦书在赌,赌季晚对云棉不设防,赌季晚会说出那个存在的下落。
果然……
季晚摊开左手,露出在跳.楼前被她死死捏住的玉坠,低声说:“其实我也不知道,但我觉得,她也许就藏在这里面。”
云棉盯着她手心里的玉坠,刚刚蓄势待发的杀意默默消散了下去。
系统叔叔说,自己的任务就是收回这个东西诶。
而且,好大一个人怎么能藏在这么小小的东西里面呢?
这也藏不了人呀。
事情的发展有点超出小朋友幼嫩的认知。
她懵懵地眨眼,然后小声问:“姐姐,我可以拿起来看看吗?我轻轻的,不会摔碎它。”
季晚抬手示意她拿走。
云棉小心翼翼把玉坠拿到手里。
她身后,系统面前突然弹出一瞬间飙到百分百的任务进度。
系统:“!!!”
完成了?!碰一碰就完成啦?!
你别逗我!
云棉对此丝毫不知情,拎着红绳把玉坠在眼前晃了晃,翻来翻去看了两眼,还是满脑袋问号:“姐姐,坏蛋在哪里?”
她什么都没有看到!
季晚没有说话,她不知道该不该对小孩透露这么重要的东西,她怕自己死后云棉会不小心暴露这个事情,然后引起更多人的争抢,到时候那个女人肯定还会出现,那自己的死亡就是一场笑话。
不过看起来云棉也没有强求一个答案,只是好奇地拎着玉佩借着月亮的光看了两眼,然后就准备还给季晚。
“姐姐,给你~”
小小的玉坠带着红绳一起落在季晚手里。
季晚握紧它,再次一点点坚定了死亡的念头。
系统看着一瞬间重新跌回“0”的任务进度条,也第一次有了死亡的念头。
唯独始作俑者云棉棉小朋友困倦地打了个哈欠,起身拽着季晚的手臂把她往屋里拉。
“姐姐,我没力气了。”她觉得自己的手软的像妈妈煮的面条一样,耷拉着手牵着季晚,边往屋里的方向拽,边小声说:“我不能送你上去啦,姐姐你就在我家里睡吧,小声一点点,不要吵醒我妈妈哟~”
季晚愣是被她拽的从地上站起来了。
主要是不想为难小孩,怕再把她惹哭了。
随着季晚来到云棉的卧室,事情也似乎变得棘手起来。
她总不能从云棉身边离开然后跳.楼死亡吧?那明天棉棉醒了得造成多大的心理阴影?
可不死的话,等到明天早上八点,就什么也来不及了。
季晚之前甚至不敢告诉同学们自己会被替换的事情,就是因为上辈子发现她不对劲的人全都在第一时间被女人害死了,季晚不敢赌,只能一直将这件事憋在心里,但现在都要死了,她好像又无所畏惧了些。
反正自己死掉后,女人就不能再用自己的身体欺骗大家了。
季晚躺在床上安静思考着。
而把她牵到这间卧室的小姑娘却只给她留了一盏小夜灯就抱着枕头往外走。
临出门前,还不放心地跑回来,趴到床边凑在季晚耳边小声说:“姐姐不要趁我不在偷偷做坏事喔,我真的很会哭,哭得特别可怜,姐姐不能当欺负小朋友的坏蛋,我们拉钩~”
她翘起细短的小指,硬是要拉钩约定了才肯放心离开。
季晚:“……”
现在的小孩都这么机灵吗?
本大学生硬是没从她这找到什么空子钻?
看着房间门被云棉踮着脚轻轻关上,季晚无奈地叹气,瘫在小朋友软软的被窝里发呆。
反正距离八点还有一整夜的时间,她刚刚才拉了钩,总不能这么快就反悔当小狗。
她不知道,刚刚拉钩的小朋友其实在拉钩的一瞬间就已经反悔当了小狗。
系统眼睁睁看着云棉指尖的丝线在拉钩的一瞬间牢牢系在了季晚的尾指上,整只球都有点傻眼。
“说好的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呢?”它都忍不住替主角抱不平,自己宿主真的太鬼机灵了。
对于它的质问,云棉抱着枕头偷偷溜进妈妈房间,做贼似的爬上床钻进被窝,抱住妈妈心满意足地闭眼睡觉时,才小声回答了系统叔叔的询问。
“汪~”
小狗就小狗,小狗最可爱!
系统:“……”
我早该知道的,云棉棉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厚脸皮小狗!
可恶!我竟然还有点崽崽长大了的欣慰感是怎么回事?!
-
等怀里偷偷钻进来的小家伙睡熟后,云锦书才慢慢睁开眼,给女儿把被角掖好,然后自己下床,穿上鞋开门走到另一间卧室门口,抬手轻敲。
系统狗狗祟祟跟在宿主妈妈身后,整只球浑身上下写满了探究和好奇。
(让我来看看你到底在背着宿主搞什么鬼!)
对于它的存在,云锦书并不能感知到。
等眼前的门打开后,她对诧异防备的季晚笑了笑,温声道:“我们聊聊吧。”
房门再次掩上。
云锦书靠着门轻声说:“抱歉,当了妈妈之后孩子的一点动静都能惊醒我。”
所以之前云棉救人以及和季晚的对话,她全都看在眼里也听得明晰。
季晚在看到她出现在门外的那一刻就想到了,所以此时也没有质问什么,只是有些颓然地点点头。
她不觉得自己能和云锦书聊什么。
她不知道是哪里出了问题,导致这母女两个都拥有和记忆里完全不一样的能力,但即便是这样又如何呢?那个女人……不是普通人也不是普通异能者能够对付的。
更何况还有玉坠这种保命手段,想杀死对方比登天还难,否则她怎么会选择跳.楼自.杀这种愚蠢的应对方式?
所以就算云锦书听到了那些话,季晚现在也觉得无所谓了。
可能有点摆烂,但季晚没有别的路可以走了,她除了摆烂等死,什么都做不了。
“你不能死。”云锦书一句话打断她的思路。
季晚愕然抬头,正对上云锦书平淡温和的双眼。
云锦书对她说:“你也不能确定那个人在哪里对不对?这个玉坠……如果我想的没错,大概是一个很重要的东西,至少能让你在末日过得比较好,不过你觉得那个人藏在玉坠里,所以她应该是一抹灵魂?能夺舍你?或者完全替换成你的样子?”
无视季晚逐渐震惊的目光,云锦书想了想,仍旧道:“死亡是最不可取的方式,你不能保证自己死亡后那个人会不会代替别人活着,如果可以,那你的死反而会让事情变得更为糟糕。”
至少季晚如果活着,就算被其它灵魂替换了,云锦书作为知情者,也会有一定程度的防备和应对方式,但如果季晚死了,那个存在变成了别的样子……防不胜防。
与其说季晚是被夺舍,按现在的情况来看,不如说季晚是一具能上锁的躯壳,一旦那个灵魂进入了季晚的身体,那云锦书就能锁定她,比让对方躲在暗处容易对付多了。
“甚至到了必要时候,我们还可以求助国家,个人的力量和国家的力量比起来,她再厉害,也总会被压制住的。”
云锦书提出的是季晚从没想过的方向。
将那抹灵魂关在自己身体里?
实在搞不定就上报国家?
她从重生回来就一直陷入上辈子一次次目睹亲朋死亡的魔障之中,她所有的出发点好像都是避免那个存在降临在自己身体里为非作歹,但……如果像云锦书说的那样,让那个女人出现,然后想办法解决她呢?
这样虽然冒险,但似乎真的比藏在暗处的未知危险好了太多?
系统听到这里也不禁愕然。
它本以为宿主的妈妈是有什么解决那个灵魂的办法,结果……这是要把末日救世文,变成金手指上交国家文的节奏?!
云锦书观察着季晚的表情,目光在她脖子上的玉坠上停留了两秒,然后无声离开了卧室。
遇到什么事都想着自己解决是最蠢的方式,更何况还是这种和无数人生死挂钩的事情。
云锦书看了眼倾泻到阳台上的月光,摇摇头,不再在夜晚活动制造窸窣明显的声音。
-
云棉是被热醒的。
没有空调的夏天难熬到她想赖床都赖不下去,只能顶着毛躁躁的鸡窝头从床上爬起来。
开门和客厅里蹲在多肉盆里的系统叔叔说了早安后,云棉又跑过去抱住在做早饭的妈妈,然后才忙忙碌碌回头往自己的卧室跑。
季晚在卧室里,早就醒了,但她没出来,怕出意外。
她也没想到云棉会突然闯进来,将手上的玉坠重新挂在脖子上后,也勉强笑着和云棉说了早安。
“姐姐,我妈妈在做香喷喷的蒸鸡蛋哟,超级好吃的。”云棉不讲道理,拽着她就往外走。
季晚:“……棉棉,马上就要八点了,我先不出去,你和你妈妈吃饭别管我,我自己待一会。”
她还是怕出意外,怕牵连到云锦书和云棉。
早上起来的第一时间就和楼上的大家报了位置和平安,但楼上人太多了,和云锦书简单商量后,她还是没有选择回去,也没有告诉他们实情。
有时候无知是一种幸福,至少能让他们活得更久一点。
云棉歪头看着她,半晌后慢吞吞点头:“好吧,现在几点了呀?”
季晚随时都在盯着时间,所以毫不犹豫地回答:“已经七点四十六了,只剩十四分钟。”
这个时间点她记得清清楚楚,因为上辈子她醒过来听到的第一句话就是:“早啊,现在八点整,你的身体从此就由我接管了,这份仪式感你喜欢吗?”
每次回忆起这句话,季晚都想骂那个女人满嘴脏话,兔子逼急了都咬人,更何况她是个活生生的人?
去你.妈的仪式感,这份仪式感用在你死的时候才最合适!
季晚想着就忍不住思绪发散,已经开始琢磨等会和那个女人对话时该怎么优秀发挥自己的骂人水平了。
然后被小朋友乖软的声音打断。
“姐姐,你害怕吗?”
季晚的手指被云棉用小手攥住,她晃了晃,眼睛亮亮地弯着。
季晚想了想,诚实地点头:“其实很害怕,但又好像不是特别怕。”
很神奇,但是一想到昨晚云姐姐说的那些话,特别是遇到情况解决不掉还可以求助国家这句话,她心中就莫名升起了强大的安全感。
不仅如此,她甚至还觉得有点刺激,一时间都分不清到底是害怕还是激动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