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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你不说我不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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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段时间,流行你画我猜的游戏。

陈苏巧画我猜。

我当时猜了许久都没说出那个成语,而此时此刻,我却突然想到你一幅画面。

蓝色的线条示意了一片大海。

黑色的圆形是巨石。

我还因此嘲笑了陈苏巧许久,说她画技着实太烂。

可我忽然明白,巨石无论出现在哪里都会沉在最底端。

海底,谷底,亦或是人的心底。

翌日清晨,阳光来的很迟,灰蒙蒙额天气像是一层沙曼罩在缅因州的上空。

我醒过来时,许穆森正一脸凝重地低头看着我。

我的腿因为长时间的盘坐有些发麻,于是我皱眉摆出一副难受的样子。

许穆森弯腰将我揽进怀里:“怎么不去**睡?”

我尽量笑的甜腻一些:“很久没见你了,就想离你近一点。”

我能感受到许穆森的身子微微一怔,眼光也是莫名的躲闪,他说:“听说项目出了些岔子?”

我说:“是的,樊院士做了些手脚离开了,还好路博士救场才让产品按时上线。”

说完我又补充道:“不过利生集团还是因为这件事扣了我们三分之一的押金,再也没有别的负面影响。”

我弯了弯眼睛,缓缓地起身,此刻小腿还是有些犯麻:“你呢,美国这边的收购计划怎么样了?”

许穆森正欲张口,却听到甬道传来脚步声,我顺着许穆森的眼光看过去,是高飞领着人走了进来。

我退了两步退到许穆森身后,却看到跟随高飞而来的不是别人正是撂挑子走人的樊院士。

我有些惊讶,怔怔地望着来人张了张口,却不知道该怎么问话。

樊院士显然也看到了我,面色竟然也没有丝毫尴尬与慌张,而是大方自然地向我打招呼道:“陈总也来了。”

我略略侧了头,心里琢磨着要有多么强大的内心才能如此平静的面对我,我自然是按耐不住自己的性子,于是也不顾及许穆森,而是直言问道:“你怎么在这里?”

樊院士温厚的笑笑:“这边国家森林公园有一套电子监控生态系统,许总让我来完善处理一下。”

我蹙眉,此时许穆森也已经起身,动了动脖颈,没等我问就说到:“是我叫樊院士来的。”

我有些不明所以:“你知道他在上海,他是我的核心团队……”

许穆森面容格外冷淡,说到:“产品开发完成了,暂时离开一下,我没想到会对你的产品有影响。”

我找不出反驳的理由,而是将眼神转向樊院士:“可你离开的时候没做交代,还将资料内核加密,是什么意思?”

樊院士睁大双眼:“陈总是不是对我有什么误会?我交代了小吴,还给您发了邮件说明缘由,至于什么内核加密,我并没有做啊。”

我知道此时不是追究这些事情的时机。

科研团队本就是我结婚时问许穆森要来的,他自然就有资格随时将人手调走。

至于内核加密这件事情也没有调查清楚是否真的是樊院士做的手脚,没有证据的事情我一般也不会妄言。

只好作罢,又退到许穆森身后叹息一声:“罢了,没出大的岔子也就行了。”

樊院士仍旧一脸疑惑:“出了什么问题?我们的产品很是完美啊!”

我也懒得解释,揉了揉太阳穴,说道:“我去喝杯热牛奶,你们先聊你们的事吧。”

我习惯性地伸手去扶许穆森的肩膀,却明显感觉到他身体僵硬的像是被陌生人碰触一般。

我有些迟疑地收回手,对不上他的眼光也只好扭头去找厨房。

我刚走出去几步就听见高飞压低嗓音说道:“圣琪拉医院那边我已经安排好了,今天就能回国了。”

我只觉得头疼脑热,浑身酸疼,加快了脚步去两间房间开外的纯欧式厨房。

我向拉丁裔的佣人讨了一杯醇黑的豆子磨出来的新鲜黑咖啡,很多年不喝咖啡,喝下两口却觉得灵台清明了许多。

然后我调整了心境,尽量让自己将最近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全部压下,毕竟我是抱着求和的心态而来,就不能搞砸。

于是我又给许穆森磨了一杯咖啡,朝会客厅走去。

远远我便看见穿着格子风衣的许穆森,我快步迎上去,还要小心手里的咖啡不要洒出来。

我问道:“这会儿还早,你要去哪里?”

许穆森没有看我:“去景区,今天约了地质学家过来勘探。”

我只用了一秒钟的时间做决定,抛却浑身酸疼和体力不支,我将咖啡放在一旁的绿色花架上:“我陪你去。”

许穆森这才回头,眼睛里终于有了一丝温度,他静默了半晌说道:“山里会有些冷,你添一件外套。”

我见他态度终是缓和许多,于是心情也好了一些,笑容更甚:“没事,行李箱在楼上,我懒得拿,你如果赶时间就这样去也无妨。”

许穆森继续看着我,我拽了拽自己的衣领:“你看,我把扣子扣好,肯定不会冷的。”

缅因10月飘雪十分常见。

但20小时的飞机和十三小时的时差让我一出门,便有些不适。

我隐忍着打了几个喷嚏,靠在宽阔的保姆车座椅上昏昏欲睡。

隐约有人在我身上盖了衣服,还有人在我额头落下轻轻一吻。

我知道那是许穆森。

我知道,无论如何,他应道有那么一部分是爱我的。

有一点点的爱就够了。

那时候,我还没有意识到我自己变得如此卑微,如果我意识到了,后来的一切也许都可以避免。

保姆车在不甚宽阔的道路上颠簸了一下,我被摇醒,侧头看见许穆森正望着窗外。

我轻轻唤了他一声:“穆森。”

他转头看向我,眸子里是比天色还要灰蒙的雾气。

他陡然问我:“西西,对你来说,我是不是从来都可有可无?”

我怔住:“你怎么这样问?”

他说:“如果我要跟你离婚,你是不是很快就会妥协,你是不是觉得这很无所谓?””西西,你知不知道,有些事情你不问我不说,就会一直是个误会?”

窗外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飘起了雪。

枫叶凋零的惨败,小道一旁是溪水,另一侧是森林。

我们就在着狭隘幽静的小道上彼此注视着彼此的眼睛。

我良久张了张口,心口却像是中了一枪,许穆森说的每一个字都像极了在发布会前夕我与廖冰说的那些口是心非的话,可既然是口是心非,让一个倔强又骄傲的人承认自然是难上加难。

可我不想口是心非下去,所以我终于收敛起讨好的笑容,问道:“你知道吗,你昨晚叫了苏安安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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