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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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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度放纵的后果就是第二天宋时眠醒来的时候整个人晕乎乎的,他站在洗漱台前,盯着镜子里的自己,表情严肃。

他缓缓伸出手指头。

一瓶、两瓶、三瓶、四瓶……

四瓶。

仅仅四瓶酒就把他给撂下了?!

他举着四个手指头,脸上写满了不可思议。

他的酒量已经差到这种地步了吗?

晨跑完刚洗好澡的厉潮出现在他身后,他的头上搭着毛巾,随意地瞥了宋时眠一眼,“你这是要对天发誓吗?”

宋时眠格外沉重地把小拇指弯曲,让小拇指和大拇指靠在一块,竖起三根手指头。

“我对天发誓,我再也不喝酒了。”

要是让别人知道他四瓶就倒,得多丢人啊。

男人似乎是轻笑了一声,然后弯下腰凑近他,温热的鼻息落在后颈。

他竖起的手指头被拉了下来。

“发誓就不用了,就眠眠这酒量,下次出门喝酒还是得带个可靠的保镖。”

宋时眠悻悻地摸了摸鼻子,转移话题。

“对了,昨天那个副人格怎么样了?”

厉潮从他身后支起身子,垂下来的目光落在他睡得有些卷翘的头发上,他伸手压了压那团不听话的头发,回答得轻描淡写。

“他消失了。”

“消失了?!”

宋时眠正在挤牙膏的手一顿,险些将拧开的牙膏挤到了水龙头上,“我昨天干什么了?他怎么忽然就消失了?”

“这我就不清楚了,我只知道我一觉醒来他就不见了。”

宋时眠抬起眼睛,通过镜子和站在他后面的男人对视。

男人的头发湿漉漉的贴在头皮上,水珠在发尾颤了颤,然后从他的眉梢坠下,落进宋时眠的后颈。

他被冰得打了个激灵,没忍住缩了缩脖子,眼神里透着狐疑,“你是真的不知道还是假的不知道?”

厉潮伸手擦掉他后颈上的水珠,弯下腰从他旁边的抽屉里拿出吹风机。

他插上吹风机的电源接口,响起的嗡嗡声盖过了他略显低沉的声音,“真不知道。”

不是不知道,是他实在说不出口。说他闹出来的那些大张旗鼓的人格,其实只需要一个小小的拥抱就满足?

怎么都问不出来,宋时眠只能放弃刨根究底的想法。

但不管怎么说这是一件好事。

他吐掉嘴里的唾沫,对着镜子亮出自己的一口白牙,心底顿时又充满了干劲。

……

寒潮过后,A市又迎来了一场短暂的艳阳天。

南方的冬季就是这样,下雨的时候冷得要命,一旦出了太阳,又仿佛置身于温暖的夏季。

宋时眠把前段时间穿过的厚衣服丢进洗衣机里清洗,站在阳台上回复江清韵的消息。

【厉潮临时有个会,等他开会回来我们就过去。】

阴了许久的天终于放晴,江清韵难得有了兴致。

她兴致勃勃地烤了饼干、做了甜品,然后还研究了几道菜,让他们今天下午无论如何也要回别墅吃饭。

今天是周末,宋时眠在家睡了一个懒觉,被初冬的暖阳一照,整个人懒洋洋的,什么都不想做,江清韵此举刚好给了他一个可以免费蹭饭的机会。

厉潮回来的时候洗衣机刚好结束工作,发出清脆的提醒声。

宋时眠窝在阳台的吊椅上看书,听见声音原本是想起身晾衣服,结果刚好看见开门回来的男人。

他怀里捧着一束还挂着露珠的月季,弯腰换鞋的时候光影落在他颀长的身影上,显得优雅又迷人。

感应到了宋时眠的目光,男人直起腰,伸手拨弄了下月季娇嫩的花瓣。

“回来的时候看见小区楼下的花店新进了一批花,瞧着还算新鲜,就买了一束回来。”

宋时眠起身,兴致勃勃地找出一个空花瓶,拿起花瓶看了看,举到厉潮面前,“放在这个里面可以吗?”

厉潮自然是没什么异议。

宋时眠去卫生间接水,他就拿着剪子把带着枝叶的花枝修剪干净。

青年接完水回来自然而然地站在他旁边看他修剪花枝,看着看着,他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伸手碰了厉潮的肩膀一下。

“对了,你今天的药吃了吗?”

咔哒!

厉潮握着剪刀的手微微一顿,他垂眸将手里的花枝转了个圈,把背面的刺剔干净。

“吃了。”

医生给他开了新的药,用于辅助治疗。

这个药和他之前偷偷吃的药相比副作用小了很多,虽说不至于让他昏昏欲睡,整日里提不起精神,但终归是抑制情绪波动的药物,吃了药的男人整日里冷冷淡淡的,好像对什么都提不起兴趣。

所以见他忽然买了束花回来,宋时眠觉得有些奇怪。

“怎么会忽然想起买花?”

厉潮把修剪好的花放进花瓶里,“车载广播里说今天立冬了。”

“所以要买花吗?”

男人笑了一声,“不清楚要不要买花,但想着以往的冬天都是自己一个人过,这次终于是两个人了,所以想要庆祝一下。”

宋时眠没想到是这么一个答案,他盯着月季花瓣上要落未落的水珠,很忽然地扭头在男人的肩膀上撞了一下。

“厉潮同志,我要纠正一下你的说法。这不是庆祝我们俩终于可以在一起过冬天,而是庆祝这是这么多年后我们俩过的第一个冬天。”

“有第一个就会有第二个,有第三个,甚至是无数个。”

厉潮被他撞得手抖了一下,娇嫩的花瓣颤了颤,在桌面上溅下几滴水珠。

他把最后一枝花也插进花瓶里,露出一个不怎么明显的笑容。

“你说得对,的确是我狭隘了。”

……

冬日的阳光并不热烈,照在人身上暖洋洋的。

江清韵把烤好的饼干和做好的点心都搬到了后院的花园里,花园被佣人照顾得很好,哪怕经历过一波小小的寒潮,可依旧还在开着花。

自从厉潮逐渐接管了总公司的事物后,厉劭变得没有那么忙了。

他在后院给自己泡了壶茶,跟前摆着一个棋盘,看见宋时眠和厉潮从外面走进来,朝他俩招了招手。

“来陪我下一盘。”

他的话是跟宋时眠说的。

这种东西厉潮自然是不会的,倒是宋时眠他爸喜欢下棋,他小时候跟在他爸身边,耳濡目染多多少少会一些。

所以每次回来的时候厉劭都会让他陪他下棋,虽然他的棋艺不精,但也能勉强和厉劭下个几个回合。

于是才刚进门连江清韵的面都没见到的宋时眠就这样坐在花园里陪厉劭一块下棋。

他的棋艺不精并不是谦虚的说法,而是真的并不精湛,每下一步棋都要仔细斟酌一会,避免才刚开局就被杀个措手不及。

厉劭也不催促,就这么端着茶时不时的喝一口气,定神闲的等着他。

佣人将江清韵烤好的饼干和点心从桌子上搬了些过来放到两人的旁边,宋时眠伸手摸起一块饼干,像松鼠一样一点点的啃着,聚精会神地盯着眼前的棋子。

见他落下一颗棋子后,厉劭啜了口茶,慢悠悠地落下一子。

“对了……”他问宋时眠,“厉潮的病现在怎么样了?”

宋时眠咬饼干的动作顿了顿,老老实实地回答他的问题,“我们按照之前跟医生说的那个方法,目前已经融合了两个人格。毕竟这种病也不是一朝一夕能够治好的,只能走一步看一步,慢慢来。”

“嗯。”厉劭应了一声,“辛苦你了,待会儿我让秘书汇一笔钱给你,想买什么就买,不要委屈了自己。”

他说得如此轻描淡写,而宋时眠看向厉劭的眼神顿时就变了。

不愧是他们家最像霸总的一个人,这关心人的方式真是……

朴素又讨人喜欢。

见他不说话,厉劭以为他不喜欢,于是解释道,“不要多想,我们家的规矩向来如此,谁出力最多,谁就应该有奖励。”

“这是给你的零花钱,没有任何瞧不起你的意思。毕竟厉潮的病,就算我们想帮忙也做不了什么,说到底还得全靠你。”

“我知道。”宋时眠低低应了一声。

要是这也算瞧不起的话,那这世上不知道有多少人眼巴巴的就等着这瞧不起的待遇。

见他脸上没什么别样的神色,厉劭才放下心来。

他往自己空掉的茶杯里添了杯热茶,升腾起来的雾气模糊掉他变得有些苍老的眉眼。

“那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

宋时眠斟酌着落下一颗白子,“接下来我想搬回之前我跟他住的那个小区。”

厉劭饮茶的动作一顿,朝他投去一个略带疑惑的眼神。

只见对面的青年也同他一样端着一杯茶缓缓喝了一口,“既然他的第三个人格是在那里产生的,那么也应该在那里解决。”

“你……”厉劭顿了顿才开口“就按照你想的去做吧,有什么需要尽管跟我开口。”

他话音才刚落,江清韵的声音就从他俩身后传了过来,“厉劭你干嘛呢?又拉着眠眠跟你一块下棋了?人家刚进门,茶水都没喝得上一口,你好意思吗你?”

厉劭,“……”

刚刚在宋时眠面前挥金如土的霸总立刻秒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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