制香大会事情尘埃落定后,江云亭又得到府中不少贺礼,江云亭都一一记下。
这几日她倒是悠闲下来,杨家却是忙的起飞。
皇商资格已定,杨家人未来的重心都会放在汴京这边。
她的那位舅舅经过商量,给南陵去了书信,准备将家族迁到汴京城来。
这决定江云亭自然支持。
不过大宅的选址就要慎重很多,二舅杨志业最近就在跑着这件事情。
大家族立家,都讲究风水之事。
杨家初来乍到,就在制香大会上扬名,最起码在汴京商界上,杨家的名声算是如雷贯耳了。
有人欢迎也有人排斥。
来接触想要打好关系的有,在暗中挑拨算计的也有,这不,找风水师找了几日,都没有找到。
要么没空,要么是不在府中。
几次过后,也就知晓后面是有人暗中使了绊子。
江云亭来了没多久,就见到杨志业忧心忡忡的回来,皱着眉头,一副怒火冲天的模样。
“父亲,那姓张的风水师还不在家吗?”
杨凤兰问着,表情有些担忧。
“嗯,我再找找,不急。”
揉了揉眉心,可到底是郁结难消。
好在他们之前决定在汴京成中立足时就做好被针对的可能性,毕竟汴京城安稳这么久,杨家人的出现打破既有的格局,必定会带来改变。
而这种改变并非对所有人有利,有人排外也是正常。
“这件事情,或许我能帮帮忙。”
江云亭轻声说着。
她拿出一张请帖递给杨芳慧。
请帖是元平伯府送过来的,五日后元老夫人准备举办一场赏花宴会。
听闻最近汴京盛行香料,元老夫人想随潮流。
也不知道从何得知江云亭和杨芳慧的存在,想邀请两人前往帮忙准备所需的香料。
不过碍于和杨家没有交情,所以杨家的帖子让江云亭代为转达。
“茜表姐和我说过,这位元老夫人有一位故交,是汴京城中有名的风水大师。”
这次元平伯府主动邀请,就是送上来一个人情,用这个人情换取一个风水师帮忙杨家勘测宅邸风水,也在合理之中。
经过元平伯府这一遭,暗中人也说不出二话来。
“帖子上约的是后日,到时候我来接表姐你。”
出名的好处就是,有些好事会上赶着送过来。
“好。”
杨芳慧自是应下。
江云亭在杨家陪着吃了顿午膳,大舅杨志兴中午没能赶回来。
这段时日,为了将杨家的生意转移到汴京来,他是天天在外应酬,人都憔悴很多。
杨家在南陵也算是个古老的大家族,想要彻底迁移过来,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
生意可以转移,一些不动产却需要时间去处理折现。
南陵那边的杨家人,也会分批来到汴京。
而这些,都需要杨志兴去统筹,连带着杨修远也跟在后面忙的团团转。
还是江云亭来了,让杨修远能忙里偷闲回来吃个饭。
江云亭也没在这里多留,饭后就和杨修远一起出门,不过她去的是四时令。
得益于五公主的好意,她这四时令的生意又高涨一波。
就算不喜欢她的那些贵女,看在五公主的面子上,也是来照顾了。
而今日,是江云亭安排深海冷香上架的日子。
一个月限购十份,不出意外的话已经卖完了,江云亭刚好去看看钱叔他们的情况。
另外,她考虑将四时令扩大规模。
当时开四时令的钱,是自己母亲留给自己,也是她背着那安氏让钱叔和钱婶带到汴京城中来的。
那点钱只能开一个小店铺,就连选址都一般般。
不过因为四时令的生意做起来后,这条街上其余店铺也跟着水涨船高,连带着钱叔钱婶都和不少人打成一片。
江云亭到的时候,便看到钱叔正站在一家店铺中,和老板闲聊着什么,见到江云亭从匆忙赶回来。
前门人不少,她走的还是后门,清净的小院子里能听到钱婶在前方招呼客人的声音。
许是太忙碌,那声音听着有点沙哑。
江云亭心想,前钱婶找个帮手的想法得真正提上日程了。
只是得找个可以信任的人啊。
“唉,老婆子说我粗手粗脚的,不让我帮忙。”
钱叔也是无奈。
两人都是粗人,当初被小主子托福到汴京城中开了这个四时令,心中也是忐忑的。
好在小主子的香很厉害,不过几个月功夫还真积攒不少的客人,开始有了盈利。
而在小主子到达汴京后,这生意更加火爆。
生意好了,客人就多了,老婆子忙不过来了,这几日都是脚不沾地的,人都清瘦了。
好在他们乐在其中。
“钱叔,这两日你对外找两个人过来帮忙,工钱和待遇可以商量。”
江云亭吩咐着,生意做大了,条件也得升上去。
“等忙过这一段时间,钱叔和钱婶就可以好好休息了。”
看着眼前的老人,江云亭难免想到幼时的事情。
两人是跟着她母亲进入江家的,不过两人的身契却在杨家。
也正是因为如此,当年她才能安排两人离开。
“外祖父那边传来话,过几日会送过来一批人,钱贵一家都在。”
钱贵是钱叔的儿子,在杨家忠心耿耿的。
因为杨家和江家闹的,在南陵时,钱叔都不好去见自己的儿子,就怕给自己小主子带来麻烦。
连带着小孙子出生时,都只敢偷偷摸摸去看一眼。
现在钱贵一家要来汴京继续给杨家做事,没了安氏的盯梢,想要见面就容易很多。
“唉,多谢姑娘。”
钱叔想到自己儿子,也是老泪纵横的,更是想要跪下给江云亭谢恩。
“钱叔,你我之间不必如此。”
说是主仆,钱叔钱婶对于她而言,早是半个家人。
“我已经和舅舅说过,等钱贵到了,他们就给我做事。”
“后面四时令的扩张也交给钱贵的负责,以后他就做我四时令的掌柜的。”
对于主家的信任,钱叔红着眼眶,想说些什么,却又在江云亭的阻止中欣慰的笑着。
小主子长大了,主子九泉之下,也该安心了。
江云亭知道对方又想到了往事,也不催促,只是坐在椅子上静静等待着。
“姑娘,奴婢去前面帮忙吧。”
仲夏待不住,准备去给钱婶帮忙。
“好,去吧。”
江云亭自是应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