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家兄妹如何江云亭没再关注,倒是回到杨家后,云香阁已经送来赔礼,还有银票万两。
送礼的人说,这是傅真准备的。
这万两,是道歉,也是买断江云亭那小小的“指导”。
当时在明珠宴上,江云亭说日后都要分钱,本就是随口一说,如今傅真用这银钱买断,不得不说,比起傅香,傅真更有当家做主的魄力。
翌日一早,杨家门口诸多马车。
今日杨家大舅和杨修远,以及两个杨姑娘都要启程回南陵迎亲。
亲家是南陵吴氏,家中当官的,两家人自幼来往,两人的婚事,算是娃娃亲。
陆韵将人送到码头后,就回了定国公府。
几日不见,水云烟中依旧生机勃勃。
见到江云亭回来,蓝桥和玉壶都很激动,叽叽喳喳给她说着这几日府中的事情。
最受瞩目的,自然是定国公府给江云亭准备的聘礼。
喜欢清净的大夫人,一手接下了这件事情,二夫人则是从中帮忙,具体如何,也不好去打听。
再回定国公府,江云亭明显感觉到那些下人看着自己的眼神变了。
遇到陈姨娘的时候,对方没了之前求她办事的理所当然,变得畏首畏尾起来。
陪在陈姨娘身边的,则是沈言。
“江表妹,又见了。”
笑吟吟的沈言,似乎一点不介意被江云亭在明珠宴上下面子的事情。
他扶着陈姨娘在花园中散步,视线落在江云亭的身上,带着谦逊的笑意。
“说起来,明年这个时候,想来我该喊表妹为嫂嫂了吧?”
沈言的性格,不会因为谁人的冷待就闭嘴不言。
哪怕陈姨娘在揪着他的袖子让他少说些,沈言也是自顾自的开口。
“说实话,见到江表妹那日,我就很后悔,我该早些回来的。”
“届时说不定,要改口的就是二哥了。”
这话怎么听,都是在调戏江云亭。
“五表哥说笑,云亭从不做后悔之事。”
沈言这人,心思太沉,看似表现的什么都不在意,却又喜欢不断去试探对方。
就好比现在,自己和沈遇的婚事已成定局,对方还想用这种话让自己和沈遇产生隔阂。
这些挑拨的话语,对于沈言而言,就是信手拈来的事情。
能成,他高兴,失败,也无所谓。
他就是在看戏,可又不是纯粹的看客,总想自己登台演唱加把火。
简而言之,就是寻找自己的存在感。
对于这种人,无视就好。
带着丫鬟,江云亭径直离开,避开背后沈言那冷沉的眼神。
这几日江云亭在老夫人和大夫人两边往复,亲事过了明路后,老夫人待江云亭的态度愈发亲切。
天气逐渐炎热,江云亭在调整给老夫人的安神香,能降心火。
侧室中,江云亭研磨着香料。
对面沈怜沈茜两人闲聊,咬着糕点,喝着清茶,在满屋清香中,话题逐渐变得诡异。
“最近城中城中好像出现了什么疾病,还没找到药呢。”
沈怜爱这些八卦,外面的消息大多都是沈怜分享的。
“什么病?”
沈茜好奇问着。
“不知道是什么病,跟中毒似的,身体上长满了烂疮,听说奇痒无比。”
说着,沈怜都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胳膊,抓了几下。
红红的痕迹留在白皙的肌肤上,沈茜拍开对方的手笑骂着:“别吓人。”
“是真的,我还听说了,陆三的妹妹,貌似也染上这个病,最近这几日,一直待在家中养病,就连陆三也没出门了。”
这话一听,就有些幸灾乐祸。
陆三这人吧,说她坏,又坏不到骨子里,就是很容易被人挑拨,一句话就会上头。
不过和沈家姑娘不对付倒是真的。
“我记得陆五之前也去了明珠宴吧。”
陆五是陆家的庶女,和陆三关系不错,有些时候,陆三会带着对方出席一些场合。
“大夫都上门好几个了,都没用。”
“还有小道消息说,陆三也中招了,所以对上门探望的人避而不见。”
沈怜说着,自己眉头都皱了起来。
“如果是真的,那岂不是这种病会传染啊。”
有些病可能会多人患病,却不代表有传染性,可若两姐妹都中招了,就不由得人多想了。
毕竟很多病的传染途径,都需要近距离接触啊。
“反正我母亲让我这几日少出门。”
沈怜趴在桌子上,摆出恹恹的表情,她性格活泼,最不喜欢被关在家里了。
“不管如何,还是少出门些好。”
如今定国公府没什么消息,说不定不是什么大问题。
世间奇奇怪怪的病多了去了。
听着两人的交谈,江云亭拿出一个盒子递过去。
“这个你们回去点了之后,在屋子里熏一熏,杀杀毒。”
像艾草消杀的道理,很多香料也能做到这一点,不过香料不是万能的,只是让人多一道防护罢了。
“你怎么跟阿姐一样大惊小怪的。”
沈怜嘴上这么说,东西还是拿到手里了。
“小心驶得万年船啊。”
几人还在说笑着呢,玉壶匆忙走了进来。
今日她去了四时令一趟,回来的路上遇到好几个大夫去了张家。
那位花名在外的张公子玉壶也听说过,有点好奇,就跟着人过去,然后就听人说,张公子染了什么怪病,卧床不起呢。
众说纷纭的。
有人说张公子是花天酒地久了,染了花柳病,身体烂了。
有的说是什么疮病,疮还在流脓呢。
张夫人宝贝自己这个儿子,找了汴京城中好多个大夫来看病,玉壶特意等了一会,那些大夫出来的时候,都是垂着头,一看就没治好的那种。
玉壶留了个心眼,多打听了一下,就发现不止是张家、陆家,还有其余家里都传出公子姑娘生病的事情。
一合计,玉壶发现那些人都在前几日去参加过明珠宴。
生在定国公府的丫鬟,玉壶敏锐觉得这事情有问题,所以赶紧回来报告了。
从玉壶的描述上来说,那位张公子和陆五的情况,应该是差不多。
玉壶的话,打破了一屋子的玩闹,几人面面相觑。
“大姑娘,二夫人请您和表姑娘过去。”
二房丫鬟匆匆而来,刚说完,就三房也来人了,对方喊着沈怜,让她速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