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悦馨坐在浴桶里昏昏欲睡,今日实在是有些累了,听着门口处传来的脚步声,她低声呢喃道:“幼薇,你动作快些,我实在是太困了……”
过了良久,身后的人都没有应声也没有半分动作,她疑惑的睁开眼眸回头道:“幼薇,你……”
入目的是男子的衣衫,抬眸对上那张冷峻的面庞她瞬间瞪大了眼睛,反应过来后立即护住胸口低声唤道:“殿下。”
殊不知她这般不仅挡不住半分风光,反而将其衬得若隐若现的,面颊处的水珠儿顺着白皙修长的脖颈缓缓滑至其中,勾人遐想。他别开晦暗的眼眸转身出了净房,门口的幼薇见状连忙进来服侍她起身穿好寝衣。
幼薇扶着她出了净房,太子此刻正神色不明的坐在床榻上,康悦馨朝她使了个眼色,她只能福身退了出去。
屋内只剩下他们二人,康悦馨深吸一口气朝着他微微福身主动认错道:“殿下,妾身今不该擅自揣摩您的心意,还望您见谅。”
他抬眸看向她冷笑道:“康悦馨,孤看你的胆子倒是比从前更大了。”
她下意识的咬了咬红唇,正在思量着该如何哄人消气,这些年同人吵嘴的本事她倒是练的炉火纯青,可这哄人的本事她是半分也没学过。
还没等她想好,只见太子起身张开双臂神色淡然的说道:“更衣。”
康悦馨闻言立马起身上前绕至他身后去松解他的腰带,宫里的嬷嬷教过她的,只是此刻她不免有些紧张,动作亦微微有些凌乱,解了许久不仅没有解开反而将腰带勒的更紧了些……
“康悦馨!”他语气不善的唤着她。
“啊,殿下,马上就好。”说话间还不忙加快手上的动作,经过她的不懈努力,腰带终于被解了下来,他有些不耐烦的将人抱到床榻上,扯下帷幔。
床榻间二人四目相对,康悦馨有些心虚的移开目光,不管出于何种原因当初都是她主动招惹的他,最后不愿信守承诺的也是她。
太子看着身下眼神躲闪的人儿,冷哼一声,他怎会不知她在心虚什么。不过是个女子,若他真想要便是她不愿意又能如何,可他偏偏不愿意那般,亦或者说他不忍那般逼迫于她……
“闭眼。”他微哑着声音命令道。
她听话的闭上眼眸,一瞬间身上便传来强烈的压迫感,随之落下的便是热烈又急切的吻,她只得被迫承受。
随着衣裳一件件剥落,床榻间传来男子的喘息声与女子压抑的哭声。福禄站在门口处听见里面的响动有些诧异的睁大了眼睛,随即默默走远了些,康侧妃是太子殿下亲自求来的,想来是与旁的娘娘不同的。
此时,正院里太子妃面容阴鸷的坐在床榻上,冷声问道:“殿下今晚可去了东偏院?”
丫鬟低着头战战兢兢的小声说道:“是,殿下此刻还在东偏院……”
“啪嗒”她抬手将小桌上的香炉,茶盏全都挥至地上,胸口剧烈起伏着,咬牙切齿的骂道:“果真是个狐狸精,刚进府便勾着殿下,她们康家就是这般教导女儿的吗?”
她身旁的李嬷嬷摆了摆手,丫鬟便连忙退了下去,李嬷嬷上前扶着她坐下低声劝道:“太子妃,咱们陈家如今再比不得从前了,您可万万不能再像从前一般,这府内无论进多少新人,您都是未来的皇后,又何必这般呢?”
“我要的不止是皇后之位,还有太子之位,可如今殿下连我的院子都不肯踏足,我如何才能有孩子!”太子妃面目有些狰狞,她是他的发妻啊,他却这般对她视若无睹,她如何甘心。
李嬷嬷叹了口气,太子妃在家中时便是争强好胜的性子,可夫妻恩爱又哪里是争来的呢?更何况她所嫁的并不是寻常人,而是太子,是未来的天下之主。
李嬷嬷是陈家的老人,在她身边服侍多年,她苦口婆心的劝道:“娘娘,您既入了这太子府,便与旁的姑娘再无相同之处,您需母仪天下,需……”
太子妃骤然起身冷声斥责道:“李嬷嬷,你不过是个下人,谁给你的胆量在我面前指手画脚的,我的事轮不到你来操心!”
李嬷嬷面上闪过一抹错愕,太子妃如今是愈发一意孤行了,她低头道:“是老奴多言了。”
“出去!”
李嬷嬷躬身退了下去,太子妃起身站在窗边眼神里尽是恶毒。
翌日清晨,一抹晨光透过纱幔照在她的脸庞,她抬手盖住眼眸往寝被里缩了缩,幼薇满脸着急的站在床榻旁,小声道:“侧妃,时辰不早了,您快些起来吧。”
听见幼薇的称呼她瞬间睁开眼睛,强撑着酸的有些发疼的腰肢坐了起来,幼薇见状连忙打开床幔扶着她起身。
“殿下何时走的?”因为刚醒来的缘故,她声音微哑还带着一丝鼻音。
“殿下寅时便走了。”幼薇说完还叹了口气,按照规矩侧妃是要起身服侍殿下的,可今晨分明只有殿下一个人起来了,她家侧妃睡到了现在……
康悦馨坐在铜镜前,看着脖颈处的一抹红痕,不禁有些懊恼,这若是被旁人看见,她怕是要成为众矢之的了,昨晚也不知他是不是在报复她,折腾了半宿才让她睡觉。
“幼薇,把脂粉给我。”她抬手有些无奈的说道。
幼薇看着她脖颈处那抹显眼的痕迹,将脂粉递了过去,轻声提醒道:“侧妃,奴婢已经打听过了,太子妃脾气有些不好,您可得小心些。”
“嗯,我知道了。”她上好脂粉起身去更衣。
她与太子妃也算是相识,当初她是嘉宁公主的伴读,而她大姐姐是太子侧妃的参选者。有一次她和昭昭陪嘉宁公主去皇后娘娘的长秋宫时恰巧碰见了太子妃,时至今日她仍然记得她当时那个眼神,有怨恨,有厌恶亦有迁怒,但不想兜兜转转竟是她入了这太子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