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晟尧:“澜儿今天查出了肾病,妈妈哭晕了。”
听到这个消息,苏阮阮恍惚了一秒,并没有觉得意外。
上辈子苏澜儿检查出肾病,全家人急得团团转,为了表示自己对苏澜儿的关心,她还照顾了苏澜儿一段时间,以博取苏家人的好感。
“苏夫人和苏小姐的身体没有大碍吧?”
就算苏晟尧再迟钝,也听得出小妹话里的疏离。
她脸上的笑容很淡很冷很敷衍,尽管没有落井下石的意思,但苏晟尧就是很不爽,想要撕破她傲慢的面具。
苏晟尧的眼神沉了沉,“澜儿病倒了,爸爸妈妈精神萎靡不振,我一个人照顾不了他们三个。”
他暗示的意思很明显了,苏家现在需要苏阮阮,这正是她表现的好机会。
苏阮阮脸上的笑容愈发清冷。
“是不是苏家人都要围着苏澜儿转?”
“这话是什么意思?因为澜儿病了,所以她才需要更多的呵护。阮阮,你不是小肚鸡肠的性格,为什么现在锱铢必较?”
“哦。”苏阮阮唇角漾着一抹凉凉的笑,“只是想到了前段时间我被压在舞台下面,我跳舞的腿流血了无人问津,你们围着胳膊肘破皮的苏澜儿打转。”
“在你们眼里,别说苏澜儿得了肾病,哪怕手指破了一点皮都是天大的事情。而我跳舞的腿伤了瘸了又如何,不是还活着吗。你们心里一直都是这样想的吧,所以没有一个人在意困在黑暗里流血的我。”
苏晟尧喉咙一紧,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高大俊美的顾锦洲走到苏阮阮身边,亲昵地拥她入怀,眼底闪烁着不明的暗光,优雅磁性的嗓音渗着丝丝入骨的寒意,“苏大少爷要留下来吃饭吗?”
名震香江的顾太子,连生气赶客都这般讲究。
苏晟尧轻嗤,转身的瞬间,猝不及防听到一声娇娇软软的‘哥哥’。
他惊喜地回头。
顾锦洲摸了摸阮阮的小脑袋,温声轻哄:“哥哥在呢。”
苏晟尧:“……”
一声哥哥而已,他又不是没听过。
但澜儿终究不是他的亲妹妹。
他的亲妹妹娇娇软软喊了别人二十年哥哥,却没有喊过他一声哥哥。
苏晟尧心中有点不是滋味。
-
医院。
穆心儿不想在医院待了,她想今晚就出院。
顾风砚拎着大包小包跟在她身后,真是任性的祖宗。
穆心儿看着迎面走过来的男人,立马停住了脚步,悄悄跟他走到了一间vip病房门口。
穿着大牌定制的黑色衬衫,眉骨深邃凌厉的男人开口道:“医生说澜儿的肾病可以治好,但有50%的复发率。”
苏澜儿脸色苍白,瘦弱的身体惹人怜爱
苏晟尧帮她掖了掖被角,“虽然复发率高,但容易控制。澜儿,别露出那么惊慌的表情,你现在的身体很好,我们不会让你有事。”
厉少爵摸出了一根烟,夹在指间没有抽。
“以防万一,还是要做最坏的打算,从现在开始寻找合适的肾源配型吧。”
苏晟尧:“大海捞针,很难找到合适澜儿的肾源,不如先从我们开始配型。”
厉少爵:“嗯。”
男人凌厉倦怠的眼皮撩起,声音淡淡地问:“你不是去找苏阮阮,她怎么没来?”
苏澜儿张了张嘴,声音软塌塌地说:“她跟我没有血缘关系,肾脏应该匹配不了我。”
厉少爵愣了一下,随后漫不经心嗯了一声,没有解释。
穆心儿睁大眼睛,轻手轻脚离开了。
她立马拨通了顾锦洲的电话。
接电话的人是苏阮阮。
“心儿?”
“阮阮,顾太子在你身边吗?”
“他在炒菜…等等,我去找他。”
顾锦洲手里握着锅和锅铲,用眼神询问阮阮什么事?
苏阮阮:“我也不知道,心儿好像很着急。”
穆心儿:“有人惦记你的肾,我怎么能不着急!”
顾风砚的声音在一旁补充,“穆小姐偷偷听到了苏晟尧和厉少爵的谈话,才得知了这一条重要的消息。”
顾锦洲:“我想知道具体的细节,如果你们现在没事,直接来银湖庄园。”
穆心儿:“ok!”
-
两人赶到银湖庄园时,天空正好降下暴雨。
穆心儿摸着自己并不明显的肚子,笑眯眯说:“好险,差点淋到雨了。”
顾风砚温声道:“不会让你淋雨。”
他在玄关拿了一双拖鞋,弯腰给穆心儿换上。
白皙的脚趾涂着车厘子色指甲油,相互映衬出一幅秀色可餐的美景。
顾风砚喉结滚动了一下,他刚想说什么,穆心儿已经飞扑过去跟苏阮阮跌入沙发里。
顾风砚眼皮猛跳,他连忙分开两人,摸了摸穆心儿的肚子,温谦显贵的顾大神像极了操不完心的老父亲。
被扒拉开的苏阮阮坐在顾锦洲身边,小声嘀咕,“真没想到三哥坠入爱河是这副模样。”
顾锦洲握着她的手,懒懒的腔调说:“你要是给我怀一个,我比他还紧张。”
穆心儿:“我闻到了菜香,开饭了吗?”
苏阮阮:“吃饭吧。”
她给顾锦洲夹了很多菜,吃吧吃吧,堵上你骚话说不尽的嘴!
穆心儿吃了八分饱后,把她在病房听到的话复述了一遍。
顾锦洲又问了几个细节。
穆心儿一一回答。
这个世界上最在意阮阮的,就是顾太子了。所以她听到消息后第一时间给顾太子打电话,但是顾太子没有想象中的暴怒,这一点都不符合他霸道独裁的人设啊!
“顾三哥哥,你说这是为什么?难道,难道顾太子不爱阮阮了?!”
顾风砚笑出了声:“奶奶信佛,所以锦洲就请高僧给阮阮做了一个长命灯,摆在奶奶的小佛堂里。他自己都没有弄长命灯,却想着要阮阮长命百岁。”
两人边说边离开了银湖庄园。
-
深夜。
苏阮阮蜷缩在床上,在睡梦中凄厉的痛哭。
顾锦洲把她喊醒后,心疼的抱在怀里哄:“乖乖不哭。做噩梦了是不是…不怕不怕,老公守在你身边,什么牛鬼蛇神都伤害不了你。”
“顾锦洲…顾锦洲!我的肾,肾都被挖走了,我好疼,活着比死了都要疼。”她泪眼婆娑,意识涣散,分不清前世今生。
男人眼神猩红暴虐,低沉温厚的声音轻轻哄着:“没有被挖走,宝宝的两个肾好好待在你的身体里。谁敢挖走你的肾,我就……”残酷的话湮没在唇舌间,阮阮吻上了他的唇。
急促的敲门声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