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夫人死死咬着嘴唇,眼看着她要失态了,苏朝胜连忙搂着她离开后台。
她精神状态没有恢复好,原本不应该过来的。
苏晟尧:“阮阮,妈妈今天过来只是想看看你,没别的意思。你想收谁的花,就收谁的花,这是你的自由。”
阮阮漫不经心的嗯了一声。
对他的态度跟苏夫人如出一辙,不冷不淡的,像是把他们当成了陌生人。
苏晟尧叹息,自觉留下来没趣,转身离开了。
顾夫人:“看样子苏家有个明白人。”
阮阮笑着不说话。
顾夫人摸了摸她的脸蛋,“乖仔,当初你回苏家认亲,我心想那毕竟是你的亲生父母,谁家父母不疼爱自己的孩子?如果锦洲在外流落二十年,我怕是要心疼死。那想天底下真有不心疼孩子的父母,你在苏家受了不少委屈,以后别跟他们玩了。”
哄小孩子的语气。
阮阮:“我知道的,妈妈。”
顾锦洲堵在门外,把厉少爵赶走后,才走进去。
他修长如玉的手指微抬,“妈,我的花?”
顾夫人拢了拢披肩,“我送给阮阮啦。”
顾锦洲:“……”
真是他亲妈。
阮阮莞尔,把自己的小手放在他掌心。
顾锦洲缓缓握住,心中那点不悦烟消云散,阴鸷冷峻的眉宇散落着零零星星的笑意。
顾夫人:yue。
看你那副不值钱的样子!
对付外人时,顾家母子齐心协力。
在阮阮面前争宠时,两人张牙舞爪。
阮阮每次哄完这个,还要哄那个。
从小就是一个端水大师。
顾锦洲薄唇勾着懒懒散散的笑容,“我们回家吧。”
阮阮:“先送妈妈回家。”
顾夫人:“司机送我就行,阮阮今天累得够呛,早点回家休息。”
这话是对着阮阮说的,却是在叮嘱顾锦洲。
她虽然不赞同这两个孩子在一起,但母爱占据了制高点,只要他们高兴,爱咋地咋地吧。
-
苏家别墅。
情绪不稳定的苏夫人接到了丁慧文从监狱打来的电话,优雅端庄的贵妇人直接发狂。
“丁慧文!你竟然敢给我打电话!我恨不得吃了你的肉!喝了你的肉!你这个贱人,就是你害得阮阮不认我!贱人!贱人!”
苏朝胜和苏晟尧惊呆了,他们从来没见过她这副模样。
丁慧文哭诉:“我错了,我知道错了,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这都是我一个人做的孽,跟大小姐无关。你们养了大小姐二十年,她就跟你们的亲生女儿一样,如今她身患重病,需要换肾,你们不能不管她啊!你们要是不管她,那,那你们跟我有什么区别……”
苏夫人怒吼:“你这个烂心肠的毒妇,你有什么资格教我做事!”
苏朝胜一边安抚她的情绪,一边挂断了电话。
沉默良久后,苏晟尧问:“我们该拿苏澜儿怎么办?”
越清醒他就越痛苦。
反正他是没办法笑着喊苏澜儿妹妹了。
苏朝胜沉声:“如果不是苏澜儿生病了,知道真相的那一天就应该把她赶出家门!”
苏晟尧:“妈?”
苏夫人像是突然老了十岁,有气无力道:“帮她找到肾源后,就跟她断了关系吧。”
苏晟尧蹙了蹙眉,没说什么。
苏朝胜出声:“不说苏澜儿的事了。阮阮首演那么成功,后续应该还会有演出吧?”
苏夫人:“当然!她跳得那么好,以后的舞台会更宽更广,阮阮的每一场演出我都会去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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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南娘子》首演圆满成功,第二天徐红带着舞团吃了庆功宴,并且告诉他们,这个月还有三场剧院演出。
众人欢呼。
他们的努力得到了认可,怎么能不开心。
最开心的要数阮阮。
她觉得活着真好,这辈子的阮阮有爱人有事业,可是上辈子的阮阮死在了冰冷手术台上。
坐姿端正的小天鹅眼眶湿润,不哭不闹,就是默默流眼泪,漂亮脸蛋梨花带雨,特别招人心疼。
大家纷纷问她怎么了。
阮阮摇头,并且喝了一口果汁。
旁边的女生惊呼:“阮阮你喝错了,那是我的啤酒杯!”
阮阮咂咂嘴,后知后觉露出一抹震惊的表情,又咂了咂嘴。
“好苦。”
众人哭笑不得,连忙给阮阮家里那位太子爷打电话。
顾锦洲很快就过来了。
小天鹅醉酒,要每个人举高高。
“啊啊啊!该我了!”
“快快快,你已经举过一次了,换我!”
“好乖的崽!为什么有人发酒疯都这么可爱啊!”
阮阮每次被人举高高,就会露出小猫猫一样慵懒可爱的表情,特别欠儿特别傲娇。
比她平时呆萌的表情生动许多。
顾锦洲看到这一幕,狭长的凤眸微眯,他伸出手,冷冷出声:“给我。”
傲娇慵懒的小天鹅栖息在了从小长大的温暖怀抱里,阮阮努力睁大眼睛认出了顾锦洲,“锦洲哥哥来接我了…带我回家。”
顾锦洲心脏软得一塌糊涂,跟徐老师告别后,清隽矜贵的太子爷抱着阮阮离开了包厢。
“呼——,这位大佬气场好强啊,我都不敢大喘气。”
“我好像在他眼中看到了‘私人豢养的娇贵小天鹅,生人勿进’。”
“哦吼!大佬的占有欲未免太强了!”
“他手腕上那么串佛珠,好像刻着阮阮的名字呢!”
“怪不得醉酒的小天鹅不认得我们,只认得他。嗑到了!”
-
回到银湖庄园。
只抿了一口酒的阮阮蒸桑拿后,差不多就清醒了。
她挤进顾锦洲怀里,小声问:“我没发酒疯吧?”
顾锦洲闷哼一声,放下文件搂住她的细腰。
“你说呢?”
“……我只记得醉酒后,我跟他们在跳舞,气氛非常和谐欢快。”
“呵,逗猫猫的气氛能不和谐欢快吗。”
察觉他话中的醋意和不满后,阮阮小声道:“你继续看文件叭,我不打扰你了。”
顾锦洲揉了一把掌心的软肉,修长有力的手掌拍了一下。
声音脆亮暧昧。
阮阮耳根子爆红。
“乖乖坐我腿上,陪我看文件。”顾锦洲低沉干净的声线听不出喜怒,矜持内敛的眼眸没有任何内容,是上位者愠怒不满时惯用的姿态。
“……硌得慌。”
“那你自己想办法摆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