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阮一觉睡到中午。
早晨的时候顾锦洲边亲边哄,喊她起床吃早餐,那张顶级俊美的脸庞差点被脾气超大的小孕妻挠出血印子。
男人不敢再吭声,像是钟情忠心的魅魔,不吃不喝,一心一意守在床边。
一直睡饱了,阮阮才缓缓睁开惺忪的睡眼。
她刚有起身的动作,就被顾锦洲托着腰抱在怀里,小心翼翼,像是对待瓷器娃娃。
阮阮明显长了肉的脸蛋白嘟嘟,明媚又俏皮,连耍小性子都娇憨的很。她瘪了瘪嘴,瓮声瓮气道:“怀了孩子,就对我这么好啊。”
“一直都对你最好。”
顾锦洲亲亲她的脸蛋,跟有瘾似的,又追着亲了一口水嘟嘟的脸蛋。
“在我心里,阮阮才是最重要的,爱屋及乌,所以我才重视你肚子里的崽崽。”
这话听的人心里舒坦。
阮阮坐在床边,懒洋洋的,由着顾锦洲给自己穿衣服。
当雪白小巧的脚被套上袜子时,她疑惑地问:“现在天气这么热,穿裙子都嫌热,你给我穿袜子干什么?”
“我怕你着凉。”
顾锦洲瞧了眼她不耐烦的脸色,把袜子塞进西装口袋,给她穿凉鞋。
不穿袜子就不穿吧。
两人吃了早午饭后,带上户口本,在一个阳光明媚的日子里,低低调调开车去领证。
车上。
阮阮看了眼自己的脚,突然觉得有点凉意。
没等她开口,顾锦洲拿出袜子给她穿上。
“乖乖,你要是觉得热,下车的时候我再给你脱了。”
“这样多麻烦啊。”
“伺候你,不麻烦。”
“嗯哼,不是我事多,是肚子里这块免死金牌,哦不,是你的孩子事多。”
顾锦洲亲昵地蹭了蹭她的鼻尖。
以前她搞怪,还要找个由头。
现在不用了。
肚子里的孩子就是现成的挡箭牌。
民政局的新人不多,顾锦洲和苏阮阮半个小时后就拿到了结婚证。
穿着白衬衫的两人十分般配。
顾锦洲拿出手机,拍了一张照片发朋友圈。
这样就不用一个一个通知了。
阮阮觉得这个办法好,她也发了一个朋友圈。
金秘书:[顾总这婚好突然,祝两位白头到老!]
杨秘书:[祝顾总和阮阮小姐百年好合!]
顾夫人:[动作挺快]
顾长晓:[啊啊啊爸爸的小白菜被猪拱了]
顾风砚:[心儿昨天产子,你们今天结婚,咱们家双喜临门了]
顾锦洲回复他:是三喜临门,阮阮怀孕了。
穆心儿:[你们打算生一个小小阮吗,肯定超级乖萌!]
苏晟尧看到阮阮的朋友圈后,送上了真心的祝福。
时间可以化解一切,只要还活着,他总有一天可以听到阮阮喊他哥哥!
“晟尧,你在看什么?”
苏晟尧连忙收起手机,还有苏夫人的手机。
如果让母亲知道阮阮怀孕了,指不定她会闹出什么事情来。
“没看什么,我开车送您去白马寺,陪您在寺庙里住几天。”
“我儿真是越来越孝顺了。”苏夫人露出了久违的笑容,但就算是微笑,也带着一份怅然的愁苦。
苏晟尧觉得母亲有点钻牛角尖了,无论阮阮在哪里,只要她过得好就行。
但阮阮不回苏家,已经成为了苏夫人的执念,谁劝都没用,她固执己见。
-
白马寺。
两人烧香拜佛,还求了签。
在去禅房的路上,碰见了厉少爵。
苏晟尧很久没跟他见面了,乍一看没什么变化,但对方气质变得深沉晦涩许多。
厉少爵拦住了他们的去路。
“我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要告诉你们。”
“什么事?”苏晟尧平淡地问。
以前苏澜儿夹在他们之间搅混水,导致他们不合,但其实他和厉少爵没有什么深仇大恨。
厉少爵沉声:“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
苏晟尧看了眼母亲,开口道:“那就去禅房吧。”
厉少爵:“好。”
苏夫人:“你们聊,我累了,想休息。”
厉少爵:“苏夫人,这件事你也应该知道。”
苏夫人蹙眉,跟着他们一起走进了禅房。
-
听完厉少爵的陈述后,苏夫人脸色苍白,身子摇摇欲坠。
同样深受打击的苏晟尧年轻力壮,勉勉强强能够承受,伸手扶住了母亲。
苏夫人发疯一般嘶吼:“你撒谎!我上辈子没有逼着阮阮给苏澜儿捐肾,我没有!我没有害死阮阮!什么上辈子,全部都是封建迷信!”
厉少爵声音晦涩沙哑,淡淡地看着他们说,“我一直重复做那个梦,我也不相信那是上辈子的事,直到我跟容修通了电话。不止我,容修,穆心儿也重复做那个梦,我们上辈子确实逼着阮阮给苏澜儿捐肾。”
苏夫人哭倒在儿子怀里,她痛苦的发不出声,只是一个劲儿摇着头。
厉少爵面无表情,继续说道:“阮阮之所以离开苏家,就是因为做了那个梦,她知道了自己的结局,所以不愿意留在苏家,怕你们逼着她给苏澜儿捐肾。她离开的时候,该有多么的伤心绝望。”
苏夫人回想起了阮阮离开那天,她看见了,但是没有阻拦,她还跟家里的佣人说‘她又在玩什么把戏’‘澜儿身体弱,家里当然要首先照顾澜儿,她因为这点小事就斗气离家,那就随她吧,她想清楚了就会回来’。
苏夫人心都要痛死了。
她想要穿越回去,扇醒自己。
“阮阮,阮阮是我怀胎十月生下的女儿,我对她充满了期待…呜…我是被猪油蒙了心,如果我喜欢一个养女,我为什么怀孕生孩子,我去领养一个不就行了吗……呜呜…我的阮阮……”
苏晟尧也湿润了眼眶。
他不敢相信全家丧心病狂,逼着阮阮给苏澜儿捐双肾,活活害死了自己的亲妹妹,爸妈的亲女儿。
“妈,妈你别哭了,既然我们做了错事,就应该弥补。但是应该怎么弥补……”
厉少爵起身离开,背影高大、深沉、孤冷。
弥补?
谈何弥补?
他们都是罪人。
除非上辈子的阮阮能够活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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领完证后,顾锦洲和苏阮阮这对小夫妻就回了顾家老宅。
夕阳西下。
手里握着《孕期大全》的男人靠着床头睡着了,手臂维持搂着老婆看书的姿势,突然俊美清贵的男人惊醒,他看了一眼空落落的怀抱,立马扔掉书去阳台找人。
阮阮躺在藤椅上看日落,笑容浅淡,岁月静好。
顾锦洲单膝跪地,虚虚搂着她的腰肢蹭了蹭,低磁沙哑的声音呢喃,“你怎么在这里,我好想你。”
“阿锦,我一直都在这里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