抢了给简桃礼物的简烈阳迎接了一顿来自奶奶和父亲的暴揍,期间连一向温和的老妈都给他呼了两巴掌。
难得头一回干了四个工分活计才回来的简烈阳心哇凉哇凉的。
直勾勾地瞅着冲简海洋那小子笑得甜滋滋的传说中的小妹,也是那个小时候抢了自己口粮,现在大了来抢他家里幺儿地位的小妹妹。
“四哥。”
(五个哥哥按照简家辈分,本是三哥的柴冽过到了柴家不排进去,直接喊冽哥方便梳理记忆)
“哼!”
被罚没了中饭的简烈阳撇开了脸,冷哼。
简桃也不恼,凑了上前悄摸着看了一眼没人注意,挡着嘴小声说道:“我那有饼干,进口的,四哥你吃吗?别人我都不舍得拿出来呢,四哥你是头一个。”
简烈阳终于转过眼,打量起了这个笑得温顺,娇滴滴脸色还略有苍白的小脸。
无事献慇勤,哼,家里老的大的都天真到不行,他才不是那么好收买的。
柳家的就没一个好的,尤其是那柳芝芝。
眼前的这个虽然有他们简家基因,漂亮去了,但跟那虚伪的也有几分眉眼上的相似……
“喏,吃吧,很好吃的,巧克力的。”
在他脑补时,简桃已经跑进了屋里,掏出包裹里唯一带上还剩下一点的甜食饼干,亲自喂到了他的嘴边。
简烈阳愣住了。
等他回过神时,口腔内化开的浓郁巧克力香甜让他不自觉地吞咽口水,感觉更饿了。
“你,我,我会还你的!”
自己居然吃了,还是她亲手喂的,简烈阳整个人都不好了。
又是不好意思,又是打脸,让他纠结万分,戒备的情绪逐渐削弱,心里的天平发生了变化。
他不知所措,别扭地低吼了一句后跑了出去。
简桃拍了拍手上的碎屑,笑眯了眉眼像只小狐狸。
“嗯,抢了你的口粮现在还掉啦~”
当年二伯母要奶三个孩子肯定是有所不及的,听奶说是有一次先喂了简烈阳,他就是个不知道饱足的,直接将口粮都吃了干净,害得简海洋还有她只能饿肚子。
后来就干脆将他放到最后一个,当然了,在两个娃娃吃饱后,简烈阳是喝不上一点,就只能吃米糊糊,也索性他不挑,照吃不误还挺习惯的,索性就断了他的奶。
小时候的趣事儿大人在娃娃还一点点大的时候经常会拿出来逗乐,也没想到简烈阳从几岁大记到现在。
察觉到他对自己莫名的戒备,不可能全是抢食一事,简桃倒也不是很在意,只是小小地逗一下这个幼稚极了的大男孩,还是挺有趣的。
辫子一甩,转身就看到了自己身后站着的简海洋。
本来简海洋看到小妹给弟弟吃饼干嫉妒的恨不能再去补揍一顿那得了好还拿乔的皮猴,但听到小妹刚刚的自言自语,呆愣了一下后笑开了。
见她不好意思地脚尖抵脚尖,红了脸。
他清了清嗓子,准备自己开口讨要,“一块饼干,封口费。”
简桃小嘴微张。
不是容易害羞的高冷学霸吗!?
有些不舍最后一块甜食小饼干,但还是主动交到了三哥的手里。
看着他掰了一半塞进嘴里,说了句不错后将另外的一半喂给了她。
简桃是真的喜欢吃甜食,只不过因为身体原因一直有所克制。
那份甜腻让她眯起了眼细细品味,嘴角弯起,幸福到冒泡。
细心的简海洋自然是第一时间发现了妹妹的嗜好,揉了揉她的脑袋,“去休息吧,那皮猴揍一顿就好,要是不行就两顿。”
“嗯!”
有些乏了的简桃回了屋,大件的行李还有杂七杂八的东西她都去了邮局邮寄,算算时间差不多这两天也快到了。
将带来的小包袱里衣物整理摆放好她便上了床休息。
身体内的那点余毒再针灸泡汤泡药就能全部拔出,至于体弱和亏空只能靠后边慢慢养。
除了中医,有营养师执照的她更擅长药膳养生,养成像是正常健康人的时间也是大大缩短。
脑子里规划了一番后,她便闭上眼陷入了睡梦中。
这一觉睡得很沉,她还梦到了教自己养生药膳的师傅,那个暴脾气直爽性子的小老太太。
这还是老人去世后,她第一次梦到,心情很好地醒来,精神也要比上午的时候好了许多。
晚饭也是大伯主厨,大嫂帮忙打下手。
简桃本想说帮忙,但简奶奶就在自己身边,像是想把自己踹她兜里似的看得特别小心翼翼。
也就没有开口主动请缨,准备等过些时候,她收到寄来的那包药材后就申请做饭的活儿。
毕竟不能白吃,她这身子骨也不可能下地,况且要给自己补身体,揽过了做饭的活儿也是顺便,马上双抢到了,也给家里人补补,算是一举多得。
到了夜里饭点,简桃也终于见到了大伯母还有柴冽,冽哥。
大哥简英雄像极了大伯,冽哥的性子便随了大伯母,十分的热情。
柴翠兰见了简桃的面可以说惊为天人,立马拉着人搂到了自己怀里,像是自个闺女一口一个乖乖,宝贝。
简桃对如此热情奔放的大伯母有些招架不住,脸蛋粉扑扑的。
这娇俏的小模样让被简奶奶笑骂着让她别吓唬人的大伯母一下就稀罕得不行,直拉着她往怀里抱。
简桃在她挽过自己胳膊的时候反手握住了她的手臂,很自然地下移给她把了个脉。
眉头轻蹙再松开,看向明明只有一六五左右但体重估计到了一百八的大伯母,心里一咯登。
“这是妈和我在供销社买的,都是给小妹的见面礼。”
柴冽拿过背篓开始往外掏东西,什么麦乳精、糖果、饼干、瓜子花生、还有一条嫣红的丝巾。
“都是咱们家桃桃的,要拒绝了,伯母心里可要难受了。”
简桃这话都还没说就被堵了住。
已经收了二伯母的一双绣花鞋还有绣花整套被面的她只能接收了大伯母的好意。
想着等个恰当的时间开口,安排给大伯母治疗她这个不是病,但却也异常凶险会引发其他病症的身体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