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近两个小时的输出,其实已经算是很快的了。
本来分作两次放入石臼的艾草在反覆的捣碎和去杂梗成棉绒的质地,成为了艾绒,还只剩下了那一石臼的量。
真正的细绒还需要继续精细加工,数十次的晾晒,再研磨筛捡,最后变成土黄色。
时间有限,细绒只能等下一批。
“洗个澡,上楼。”
周子诚眼睛都亮了,以为吃肉时间到,准备不浪费一丁点的时间,来个一分钟都不要的战斗澡。
不过在最后,还是精致地用上了肥皂。
简桃先他一步将捣好的粗绒带上了楼,然后从箱子里拿出了自己磨药用的小石臼。
等到周子诚上楼的时候,就看到小女人在给银针消毒。
“媳妇?”
这步骤他熟。
但难道现在不应该是珍惜时间,为他的一番辛苦劳作来个爱的鼓励吗?
“老规矩,到床上趴着去。”
“宝宝……”
“去!”
在自己的专业领域,简桃可以说跟平时判若两人,绝对的坚持,并且严厉。
周子诚哀怨地把自己摔倒在了床上,发出砰地一声很大的动静。
简桃瞥了过去,男人终于是老实了。
“媳妇,轻点,疼。”
“我都没起身,还没走过去。”
“哦。”
后世针灸都是一次性的不锈钢针,能做到一人一针,但现在只有银针,反覆使用,就需要进行消毒。
“宝宝,你怎么这么厉害,还会针灸,还会做艾绒,还会……”
“不用紧张,已经扎好了。”
男人紧绷的肌肉终于放了轻松。
谁能想到高大威猛的兵王,连枪弹都不怕,开刀手术都能不打麻醉的周子诚实则是个怕戳针的“胆小鬼”。
戳针就一下,他都晕,更别说这有长有短的针灸银针了,还得就这么任由它们扎在自己的肉里。
周子诚想想都晕。
“我不紧张,不就是针灸,我手术不上麻醉都不紧张……”
“那是你晕针吧。”
如果一次两次还没有发现,但后来的每次扎针男人嘴里的话就会变多变密。
刻意观察了一次,就发现男人确实在针扎进去前,身体都下意识地紧绷着,一直到扎完才放松,然后有时候闭目养神,有的时候就会和病友二伯聊天。
总之全程目不斜视,不会去看那针灸的部位。
之前在家里的时候还有大人在,照顾他大男人的面子没有提。
但这回,见他嘴硬,直接点了出来。
周子诚心梗。
他的形象,碎了。
“好了,睡吧,休息一会儿我给你拔针。”
安抚地拍了下他的额头,简桃又坐回到了书桌边。
将艾绒放到了自己的小石臼里,她要再进行一次精细的研磨,然后再捏成艾坨。
“宝宝,这是为我准备的吗?”
周子诚没有闭眼,看着小女人认真的摸样,心中动容。
能让她这么赶忙也要在今天做出来,就猜到了肯定是媳妇想要准备了给自己能带走。
“嗯,这是艾绒,有些赶,我再研磨一遍,太粗的艾绒到时候烧起来很容易断了烫到皮肤,艾条来不及卷了,就捏成艾坨,到时候给你带走了自己灸手臂。”
“这东西容易受潮,我会写个条子,把注意事项什么的都写了,还有几个穴位……”
交代了一堆,最后抬头看向了男人,很是认真慎重。
“你要乖乖的听话,认真做手腕操,艾灸也要定时做,你……”
“你要好好地,完好无损的回来,我在家里等着你,等着你回来,我们生崽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