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他及时放开了自己,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竟然能出现血色重瞳,真是个疯子。不知道这十年他经历了什么……
自己也是倒霉,正巧撞到枪口上,看来不可贸然发问了。
最要紧的是,他的腿真的不能再拖了,太医说不定被三皇子收买,根本没有为他治腿。得找个机会去他府上……
翌日一早。
沈凌烟一睁眼,便觉得全身酸痛,头好像要炸开似的。
她摸了摸额头,被烫的一惊。
中蛊之后身子太虚,昨日落水,还是伤着了。
让紫莹拿了几味药熬煮,喝下药后,昏昏沉沉睡到中午,终于有了一点生气。
“小姐,老爷叫你去前厅用饭。”
父亲同自己用膳?多久未有过这事了,恐怕是兴师问罪吧。
行至前厅,见沈磊与沈煜坐在方桌边,神情肃然。
沈磊见她,立刻起身,厉声道:“你这逆女,如此任性!皇子的婚约岂能说退就退!”
沈煜赶忙拦着他:“父亲,陛下都应允了,您就莫计较了……”
“陛下不计较是她一时走运!况且,指不定哪日又在意了,便会拿将府开刀!”
沈凌烟面色苍白,强撑着道:“父亲,我的顾虑已经在宴会之上说清楚了。三皇子,我是定不会嫁的。”
“你可知道,你昨日当众拒婚,叫三皇子与皇后如何自处啊!他们定然会记恨上将军府!”
沈凌烟径直跪下:“父亲,烟儿明白给府上带来了祸患。但如若我允了这门婚事,将军府才是真正的大难临头!”
“你说什么?!”沈磊上前就要给她一巴掌,被沈煜拦下了。
“父亲,三皇子为人歹毒,绝非善类。您可知,他身为皇子,一无政绩,二无军功。他接近女儿,不过是贪图我府上的军功,待他成事后,便是铲除我全家之际!”
屋中静默了半晌。
沈煜迟疑着开口:“烟儿,你之前同三皇子不是相谈甚欢吗?近日,可是发生了什么事吗?”
“哥哥,这其中发生许多,我不好一一说明。但他绝非表面那样和善,而是早已对将府图谋不轨。”
沈凌烟顿了顿:“烟儿是为了将府着想,昨日已是我能想到的最好法子。”
沈煜似是想到什么,怒然道:“小妹,他莫非欺负你了?!”
沈凌烟明白他的意思,她一顿:“……没有。”
这是真的,就算是前世,她也没有与三皇子圆过房。唯一那一次,她的孩子,是楚云昭的。
“那就好。”沈煜对气焰未消的沈磊道:“父亲,小妹有理有据,也没惹出什么事,您就别生气了。”
沈磊冷哼一声:“我且问你,你拒婚,和九皇子有关系吗?”
“没有。”
沈磊点点头,想来也没关系。若是有关系,她在殿上就把这婚事推给九皇子了。
他沉声道:“这件事,爹知道了。不管你与三皇子有什么矛盾,或是他为人如何。以后,都不许将此事议论给别人。未落人话柄,也不可与九皇子交往过密。”
“女儿明白。”
跪了许久,沈凌烟再起身,头晕了一瞬,直直地就要跌倒。
沈煜上前将她扶住,才发现她身上热的不正常。再一探,额头滚烫。
“兄长,送我回屋,屋中有药……”
沈煜将她抱至别院,喝下药汤,才觉得精神恢复了一些。
沈磊皱了皱眉:“身体怎么如此差,昨日还好好的,今日就感染了风寒?”
“父亲,昨日未按时归来,你可知我遇到了什么?”
沈磊示意她继续说。
“昨日宴会散去,我路过御花园,被施了迷烟,一人将我推入水中。若不是这猫咬伤了那人,我定逃脱不得,淹死池中。”
沈煜一拍桌子,驳然怒道:“竟然敢害我妹妹!烟儿,你有没有看清那人的脸?!”
沈凌烟思索着道:“那人穿着太监服,手掌小,手劲却很大。至于她的脸,我再回想一下……”
沈磊惊愕了一瞬,旋即皱眉,思索着什么。
沈煜懊恼道:“我昨日未在宫里值守,竟然发生这等事……”
“小妹你好好休养。我这就进宫,必将那贼人揪出来!”沈煜越说越气,起身就要离开。
沈磊拦住他:“等等!”
“不必查了,既然人没事,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父亲,可……”
“若查出来是皇后所为,你当如何?你斗得过她?”沈磊瞟着沈煜:“好了,以后行走宫内外,小心些便是。你出去,我有话嘱咐烟儿。”
沈煜压下一口气,愤然的走了。
“烟儿,你怀疑谁?”沈磊低声道。
沈凌烟淡淡道:“与父亲所想之人一样。”
父亲方才的反应,分明是猜到了些什么,能让父亲袒护的还有谁?
看来他是想起一些事,也在怀疑沈水瑶。
昨日毒发的诱因是蛊毒,但这蛊毒是沈水瑶下的,她明显最有嫌疑。
“……”沈磊惊了一瞬:“好了,既然你也怀疑皇后,那此事就先作罢!”
她知道还要逼一逼这个偏心的父亲。
“不,我怀疑的是妹妹。我打算亲自进宫查验此事,并将此事揭露。”
沈磊眸光颤抖,这个女儿最近像变了一个人,睚眦必报。
若是此事闹到宫里,宫中行凶是重罪,便保不住沈水瑶了。
半晌,他寒声开口,吩咐道:“把二小姐带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