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房间翻找着,将所见的木橱、小隔间、床下都找过了,甚至将桌上的花瓶左看右看,没看到半点陶罐的痕迹。
她思索着,按照楚云昭的习惯,应该是将东西放在暗格里。
这房间她知道一个暗格,便是他昨日叩开那个。
她学着他平日的样子,跪坐在床上。用指节敲击暗格区域,半晌,也没有任何反应。
于是她拔下头上发簪,一点点划过暗格区域。将耳朵贴紧墙面,仔细听着响动,寻找突破口。
另一边,楚云昭同关烬来到了书房。
他递上一封厚厚的信和一个绸缎包裹。
楚云昭打开包裹,将里面的东西倒在手心。
是一对镶嵌白玉的同心锁,精致而漂亮。上面是漂亮的行楷:百年好合,永结同心。
他讶异了一瞬,抬头看关烬。
关烬笑道:“公子,这是襄王殿下听说您大婚,送来的。”
他的手抖了抖。舅舅一向不看好自己和烟儿,怎么会送贺礼来?
他将信打开,上面写着:
“昭儿,舅舅听说你即将大婚,可惜不能赶到现场。
对这门婚事,我多有劝阻,想必你也明白其中的利害。
从听说这消息的那一刻起,我心里便升起一股不安。
但你舅母告诉我,你如此做定有你的理由,来日之事谁也不可预测,若是连眼前人都抓不住,看着她走向别人身边,才会追悔莫及。
我想着,确实有些道理。舅舅也知道你不是任性的人,应该有你的考量。
此事我不再管了,后路如何,且看天命吧。抛开其他,你们也经历了不少才走到一起,舅舅唯有送上祝福。”
————
看到这里,楚云昭喉头发紧,剧烈的咳嗽起来。
关烬忙倒了杯水:“公子,你没事吧?”
他摇了摇头,浅酌了杯水,继续看下去。
“对于你上次的信件,舅舅看了数遍,你母亲的事我心里有数了。
我没想到他真的无情至此,连你母亲也不放过。这些年,他还一直面对世人作深情状,死后百般利用三妹。
就连我住的这穷乡僻壤,百姓们也皆以为当今皇帝是个痴情的。
皆道先皇后乃前朝公主,老皇帝仍力排众议,冒天下之大不韪,立她为后。先皇后去世十余年,仍空着宫殿,真是专情之类的言语……
世人皆道他痴情,忘了他覆灭我朝,杀害我朝众人之残忍无情。
这几天,我想起了许多往事,伤心之下更多的是愤怒。
思来想去,我接受你的建议。但这不是为了我自己,是为了你和三妹,为了我朝。
昭儿,你说的半年为期,我认为太仓促。有些事不得不做好万全准备,我们面议。”
合上信件,楚云昭闭了闭眼睛,压下心中的激动。
他长长的舒了口气,立刻拿起宣纸写了封信。
“送给襄王,告诉他,我们汴州见。”
“是,公子。”
他指节敲着桌案:“要安插进吏部的人,到京城了吗?”
“已经到了,均安排了假身份。”
“嗯,吏部如今缺人缺的厉害,皇帝特意开了吏部应试,两周后,这应试一开始,我们便有了极好的机会。”
……
卧房里,沈凌烟仍贴在墙上,认真地用簪子敲着暗格。
身后突然传来“吱呀——”的开门声,叫她吓了一跳,慌忙收起簪子。本欲转过身来,膝下一滑,重重的摔倒了在床上。
“没事吧?”他快步过来,将她扶起。
“我没事。你议完事了?”
楚云昭不答,问道:“你方才拿着簪子,在暗格前做什么呢?”
“啊,我、我……”
她有些心虚,支支吾吾的,不知怎么回答。
楚云昭思索了一下,将她的手握在掌心,带到暗格前。
“烟儿,你看好了,我只教一遍。”
少女眼神亮了亮:“我会记住的。”
他带着她的指节,轻扣了几个方位,暗格瞬间打开。
这暗格占了半个墙壁,镶嵌着许多寒玉隔板。
每层隔板上都整整齐齐,摆放着不一样的东西。上面几层是一些散着寒气的玉匣子,透明可见里面的蛊虫。
下面摆放着各种瓶瓶罐罐,最后一层放着一些典籍。
没有陶罐和竹简,看来在别的地方,待他走后,自己去府上别的地方找找……
楚云昭没有看见少女轻转的眼珠,他将她揽在怀里,径直拿了一个藕粉色的小药瓶。
“我帮你吧。”
她迷茫道:“这是什么东西?你要帮我干嘛?”
“帮你上药呀。”少年晃了晃手中的瓷瓶:“这是我今早给你涂抹的药膏,你不是在找它吗?”
“啊?谁说在找这个了?”
想起今早的记忆,她的脸红了,一直刻意忽略身下的不适感,也涌了上来。
“那你在找什么?”
她心虚道:“我不过是好奇,想看看这暗格如何打开。”
“以后可以直接问我,为夫会告诉烟儿。”他蹭了蹭柔软的面颊,眼睫低垂道:“那里还疼吗?我帮你上药。”
“不、不需要,不疼了。”她脸红道。
“真的?”男人浅瞳凝着她。
“嗯。”她点点头。
“好,那你休息吧。”他作势要站起身。
“不要!”她下意识的扯住了他的衣角,一股委屈涌上心头:“你怎么能走呢?你应该留下来陪我。”
其实很不舒服,腰也酸得很,这些都怪他,而且窝在他怀里会好受一点。
他轻叹了一声,将她往上颠了颠,坐的更近些。
“明明小脸都白了,还说不疼。你又看不到,为什么不让我帮你上药?”
女孩眼睫颤了颤,垂下了头。
“我害羞嘛,你就那样……看着,我觉得好奇怪。而且我怕你……怕你再……”
听着她踌躇的话语,男人的耳尖一点点变红。
他轻咳一声,开始解她的衣裙。
“放心,今日先放过你,我不会再……了。”
衣裙散落,他将她平放在床上,低头为她上着药。温热的呼吸打在大腿根处,引起阵阵的战栗。
她双手抓着床单,忍过一声又一声要溢出口的嘤咛。
许久,那人手上的动作停了,打在腿侧呼吸却越来越重。
她睁开凤眸去看他,只见仍他头低低的在那里,面色泛红,看不出眼中情绪。
“你还不起来吗?”她忍不住抬腿踢了他一下。
那人一下子抓住了她的莹白脚腕,用力嵌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