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装款西装。
这个词听起来很离谱。
字面意思来看，就是要把粉圈热爱的两种服装风格堆叠在一起，以双重效果的“制服诱惑”来刺激观众的感官。视觉上的冲击永远是最直观的东西，之前三公的现场票已经说明了这一点。
原本西装与军装，就都是约束感很强，用于束缚人的服装，同时具有提拔感。二者能通过裁剪修饰身形，更别提背后还浓缩着文化内涵。
况且某些影视作品中，或者舞台服装出现的服装，肯定是美观性远远大于实用性的，基本为“穿得漂亮”服务，是“人体美学”的究极体现。
以上，是顾夜宁在更衣室里一边更换衣服，一边和卫南星聊天的内容。两个人本来是只是在随便闲聊，到最后讨论得一本正经。
“那为什么这两者会有制服诱惑的感觉呢？”齐继问。
顾夜宁：“可能是一些打破了日常秩序所带来的反差感吧。”
卫南星说：“《如何思考男人和女人》这本书里说，制服诱惑可能是来自于，制服代表的理性控制力，与放纵的欲望之间的落差所致。”
齐继：“……”他努力思索，但是发现自己听不太懂。
顾夜宁有点意外：“你的书单里还有这个类型的书？”
卫南星：“不是，这是得知我们服装的风格之后，我特地去查了一下。”
顾夜宁给他点了个赞。
其实即使他和卫南星都稍微揣测了一下大众的想法，但还是不能肯定在女孩子和部分男孩子眼里，为什么这些服装的吸引力这么大，在这其中肯定还有不同想法造成的分歧。
但至少以他看来，军装制服，或者西服正装，还被部分粉丝认定为，男团中最吸粉的舞台服装，是舞台衣着中不折不扣的“战袍”。
穿戴完毕，他走近全身镜，照了照镜子里的自己。
黑白两色的搭配是绝对不会出错的，况且刚才能够让顾夜宁直接眼前一亮，衣服的裁剪方面当然没有任何问题，绝对符合他的审美。
之前听乌子然提起舞台服装的风格，他脑海里浮现的是那种肩章徽章奖章一个不缺的，从不知哪个舞台上看到过的款式——也或者是许多类似服装的集合体，但这身衣服比想象中简洁利落许多。
衬衫领口雪白挺括，并没有前领台，是衣领和前门襟直接连接在一起的款式，这使得他的肩颈落差更和谐，脖颈修长，肩线平直，相较于军装可能会带来的“力量感”，反而显得弥足优雅。
胸前垂落着领带，与外套制服的黑色同色，没有添加冗赘的花纹图案。
收腰设计，外系一条不过一指或一指半宽的皮带，金属搭扣闪闪发光，是加挂肩带的款式，同材质的肩带从挂在左肩，一路横据前胸，斜向下连接着皮带，这样在激烈的舞蹈动作下，腰带不会随之滑落。
同时也在无形中增加了几分“捆绑”的诱惑力。
顾夜宁本来就因为学习跳舞的缘故，腰板挺直，气质出众。
因为腰部的皮带实在过于狭窄，黑色这样的收缩色又在视觉上增强了这种状况，因此被那一截皮带系住的顾夜宁的腰，哪怕隔着一层衬衫和一层不薄的外套，一眼望去也能细窄得让人倒吸一口冷气。
更别提每个人外套上都自带的垫肩，加重了这种腰肩比的视觉落差。
同样是黑色，和《七宗罪》组的那一套冗繁的装饰堪称天壤之别。
顾夜宁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陷入了沉思。柏子洪在系扣子的时候从他身边经过，看他正盯着自己思索，忍不住问：“你怎么了？在想什么？”
顾夜宁说：“我在思考，我这身衣服哪里有军装的痕迹？”
他刚才看了一圈，觉得自己好像是整个组里身上的“军装”元素最少的。乌子然所说的“军装款西装”，他脑海里第一个浮现起的画面，是胸口闪闪发亮的勋章以及底部缀满的亮色流苏，随着舞蹈动作来回晃动。
柏子洪：“你不会以为一般的西装会搭配你身上绑着的这个皮带吧？”
顾夜宁：“……这倒也是。我印象里一些国家的军装才会配备这种在腰间扎起来的皮带，不过他们那种，应该是皮质的武装带，还能在腰后挂枪弹盒或者手榴弹袋。”
柏子洪：“你研究过？”
顾夜宁：“嗯，大学有选修课稍微学过一点，但印象里是大二的课程，我忘得差不多了。”
柏子洪：“我看你记得还挺熟练的。”
虽然脸看起来是完全的书香门第贵公子风，但学历迄今还停留在高中的柏子洪默默地走开了。顾夜宁看着他离开的背影，想起他那件V领内里真空的休闲款西装，左胸口的勋章和左臂搭配的袖章……
真的，挺适合的。尤其是柏子洪对于练胸有点执念，胸肌比一般练习生发达一些，恰到好处撑起了服装。
恰好此时齐继冲着顾夜宁的方向连连招手：“宁哥，你来帮我个忙。”
顾夜宁走过去。
虽然都是所谓的军装与西装混搭的舞台风格，但显然每个人的衣服都是不一样的。
齐继身上的服装和顾夜宁的是同款的黑色，领口开得高上许多，纽扣更大更明显，因此内里也没有搭配衬衫领带。
“我这个扣子解不开了。”齐继苦恼地说。
顾夜宁低头帮他查看了一下。
他们的服装虽然外观看起来还不错，但实际上材质也只是普通，齐继的这一套外观看挺不错，但翻开看内侧，好几个扣眼边缘都有没处理干净的白色线头，齐继说解不开的森晚整理那一颗就是被过长的线头缠绕住了。
他花了点耐心，将线条和纽扣拆开，找来了一把剪刀，帮齐继把那些碍事的线头剪掉了。
齐继手指合十对着他拜了好几下：“感谢宁哥，感谢宁哥。”
顾夜宁摇了摇手表示这个小忙不值一提。
“我听说，很多前辈或者当红组合的舞台服装，都会有赞助的。”齐继说。
顾夜宁说：“对，之前《Harder》组的那一套就是品牌方赞助。”
当时的品牌方估计是觉得这一组在粉丝选曲时是上位圈最青睐偏爱的一首，因此现场投票也毋庸置疑会成为第一，所以赞助了那套登台服装。但最后堪称“双输”局面：
《Harder》组惜败《第二颗纽扣》组，且在参加了现场录制的粉丝们之后的repo里，那一套服装被吐槽得特别狠。
“黎昼这么一个清爽帅哥都没驾驭住。”
“贺天心这么适合紫色一男的到底是谁给他搞得这么难看？”
“这一组幸好没有做太多油腻的表情动作，否则第二名都拿不到，录制完粉丝就要吓跑。”
“节目组我和你不共戴天！”
只是不少论坛非粉丝稍显客观的评价。
“如果我们出道的话，是不是也能穿品牌方赞助的衣服了？”齐继表情憧憬。
如果是三公《Harder》组那样的，好像也并不算什么好事。顾夜宁在心里吐槽。
“夜宁，麻烦你过来帮我系个领带。”卫南星在镜子前边喊了一声。
顾夜宁惊讶地问：“你居然不会系领带？”
他印象里卫南星当初“城草”期间，好几次都是衬衫领带登台表演，还被论坛评价为“最适合穿衬衫的男人”，那段时间表白墙上全是对他狂热表白的同学。
——其盛况堪比不怎么经常出现在学校里，因此一旦现身就引起疯狂偷拍浪潮的顾夜宁本人。
卫南星解释：“我会，但是可能戴上了这个眼罩之后影响了我的视线吧？感觉视物还有点没适应。”
顾夜宁接受了他的这个理由，走近了卫南星，从他手里接过领带。
齐继把这一切看在眼里，试着抬起一只手遮住左眼，然后低头往下看——在会系领带的人眼里这好像并不算什么，下手应当早已形成了肌肉记忆，不至于连领带都系不好了。
“你在干什么呢？”石琛看他在这头低头抬头暗自思索，凑近了一些问。
齐继说：“在拿卫南星体验劵，体会他刚才面不改色心不跳示弱的心情。”
石琛：“？？？”
石琛听不懂，闻言看了一眼那边刚刚帮卫南星系好了领带的顾夜宁，忍不住感叹说：“他们两个真的很好看……尤其是夜宁，他真的很适合穿这样的衣服啊，气质好，身材好，不管是简洁还是复杂都能很好地驾驭。”
再搭配他的美瞳造型，应该会形成更大的反差。
石琛说着，自己都想迫不及待到明天看看效果了。
齐继：“嗯，你夸奖得很到位，我允许你和我一起加入顾夜宁《星光熠熠》第二季合宿基地后援会，给你个宣传会长当当。”
石琛：“这个后援会还有其他成员？”
齐继：“嗯，前几天我才刚开始有这个打算，有点迟了，不过加上昨天刚和我说也要加入的林柏悦，可能已经有五六个人了。”
这边的两个人暗自在建立顾夜宁本人丝毫不知情的“顾夜宁合宿基地后援会”，那边的顾夜宁正在帮卫南星打领带。
卫南星的外套是大翻领的长款，除了外套是偏向于军服的款式外，内里搭配了西装背心和衬衫，因此需要系领带的。
他的这一套服装，身高低于一米八的人压根驾驭不起来，就算实打实裸脚一米八以上，比例差或者体型不够修长，同样穿不出效果。
顾夜宁其实也不擅长打领带，只会最普通的平结打法。而且他不知道该如何面对面帮别人打领带，所以找了把椅子让卫南星坐下，从身后以自己的角度来做。
交叉叠放，大端绕过小端，翻至一侧成环，翻出插入环中然后拉紧。因为是给别人系领带，所以比给自己系还要认真。
打完之后卫南星站起来，顾夜宁后退两步看了看，有点看不出是否合适，只好说：“如果你不满意，就让造型师到时候再帮你看看行不行，或者你问问谢逅……”
卫南星飞快地说：“他还是免了。”
的确，感觉会被嘲笑。
“那就管风弦。”
卫南星：“没关系，这样就很好，明天也麻烦你了。”
顾夜宁说了句“举手之劳”，他把椅子重新拖回墙角，走回来的时候，看见卫南星正在上下打量自己。
“你穿这件很好看。”
顾夜宁和他客套回去：“你也不差。”
卫南星笑着接受了这款商业互吹，又正色说：“我是说真的。你身上的这套其实比我们大部分人的都更贴近正式的西装一些，一般人会觉得气质成熟外貌硬朗些的人才能撑起来，但你穿上之后我才觉得，可能没有人比你更适合这一套了。”
他想了想，比了个大拇指：“嗯，粉丝应该会说，很老公。”
顾夜宁：“……也没人比你更适合这一套了。”
卫南星叹了一口气：“我们这么熟了，还要在这里你吹我捧、虚与委蛇吗？”
顾夜宁：“不不，我也是说实话。”
两个人对视一眼，莫名其妙笑出了声。
恰好这时候，外边有工作人员来喊他们，说是乌子然过来了，让大家去稍微碰个面，等乌子然换好衣服就能够一起上台了。
《沙蝎》组涌入走廊深处，看见乌子然正站在稍远一些的地方冲他们招手。这次他没带摄像师过来，大概是因为对方还没有做任何妆造的缘故。
等一群人走近了，乌子然挨个看过去。
《沙蝎》这一组的服装造型，总结起来也算是清晰易懂。
大致就是增加了美观度的西装军装作为“底色”，在此基础上稍稍改动，然后往上添加了另外军装西装的元素和细节，兼顾了同一组个体穿搭上身后的和谐度的同时，也要让每个人的搭配看起来“最适合”他们本人。
譬如顾夜宁和柏子洪，是以西装为底色，而齐继以及卫南星，则是以军装为底色。
“嗯，很不错，制作出来的效果和我想象里差别不大。”他一边看一边点头。
顾夜宁看着他黑黢黢的墨镜片，很怀疑在室内对方能不能看清楚他们身上同样深色的服装。
“是前辈设计的我们的衣服吗？”齐继问。
“唉，我哪有那个本事，其实就是稍微给你们稍微过了一遍服装，还参考了一下我队友的建议。”乌子然回答。
他戴着墨镜和帽子，大概是不用直接和其他人四目对视，镜片起到了掩饰作用，因此社恐症状愈发得到了缓解。
“队友是……白英文前辈？”
“嗯，白英文。我忘了你们之前见过他了。”乌子然点了点顾夜宁的肩膀，“他也给了一点意见，嗯……你们要相信他的审美，那家伙大学帝都服装学院毕业的，虽然在学校是个学渣，只忙着跳舞差点没延毕……”
所有人默契地充耳不闻，不去听乌子然抖搂队友的黑历史。
顾夜宁又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这一套：
所以在乌子然和白英文眼里……自己适合的居然是这种最“西装”的西装？为什么呢？他记得毕业典礼当天他穿了西装，还被班主任评价了一句“气质青涩，再过几年穿肯定更好”。
“哦对了，再和你们说一下，我们还统一定做了手套，不过今天时间有点赶，还没做好送来。”乌子然想到了他之前要说的事，“等明天正式舞台的时候再戴，大家都没意见吧？”
当然没人有意见，甚至听到“手套”二字的时候，好几个人面露喜色。
在一般情况下，手套，无论是全指还是无指手套，亦或者为了舞台做了特别设计的款式，很容易让粉丝尖叫连连。
——当然也有意外，比如曾经有几个组合戴过那种丝绒质地的黑色手套，搭配起来像是在大润发杀了二十年的鱼。
当然，这几个组合成员戴着这样的手套登台，心应该比杀了二十年的鱼还要冷。
“嗯，就和之前网上上了热搜的“绝对领域”一样，会让观众们为我们尖叫的。”
没人说话。懂的觉得虽然没有摄像机，但还是不太合适，不懂的譬如顾夜宁，左右看了看，看大家心无旁骛，不对这个词接茬的意思，也默默按捺住好奇。
等乌子然离开，他们从走廊一路前往舞台的路上，顾夜宁才小声问卫南星：“绝对领域是什么？是打网球的那个动漫？”
卫南星：“……”
幸亏霍弋不在，否则估计要在这儿直接科普了。他转移了话题：“……你喜欢那个动漫？没听你说过。”
顾夜宁：“很喜欢，中学时期尤其。”
这么一打岔，他把乌子然嘴里的“绝对领域”给忘记了。
舞台已经搭建好了布景，led屏倒是还没有亮起。
人造的巨石，立在舞台一端。顾夜宁过去摸了摸，除了其中那块开场的intro部分，需要练习生自己踩上去摆pose的，其他的都是泡沫质地，但远远看过去还真的像那么一回事。
“听说你们害怕舞台是荧光色服装配沙漠场景的样子？”乌子然和台下的一群导师挨个打个招呼，才登台和练习生们又交流了几句。
“因为蝎子的确在紫外线等下会是荧光色，我们一旦联想起来就脑洞大开……”卫南星解释。
“虽然我们是沙漠中的蝎子，但是我也没打算真的给大家搞个黄沙遍天的场景，看起来脏脏的，呛呛的，灰头土脸像是一群乞丐。这样你们不好看，我也不好看，伤人一千自损八百。”
“你们前辈真的挺尽心的。”白肃在台下帮他补充。
毕竟大部分的“前辈”其实也只是来参加个舞台，平时排练几次按照舞社的版本走个队形，熟悉一下练习生，拍摄一点一起练习的片段，就足够在正片里用起来了。
像乌子然这种参与度不低，连舞台和服装也要管一管的前辈是少数。
另外一个高参与度的是沈廉的圈内好友，著名的摇滚乐队的主唱窦山前辈，除了李湛，明烨也在这一组。
“当然，我可还要带他们去演唱会现场当嘉宾的，当然要做好设计。”乌子然说，推了推鼻梁上的墨镜。
他不提这件事还好，一提起，大家在激动之余，又开始紧张起来。
“我们到时候演唱会也是这身打扮吗？”齐继问顾夜宁。
顾夜宁摇了摇头，他也不确定。
演唱会现场能够high起来是重点，况且在几万人的眼皮底下表演，服装方面可能各家公司都更想给练习生提供最好的。
他之前和陈哥电话的时候，对话也和他说过，公司对未来再次表演《沙蝎》这首歌可能会有新的规划。
彩排快要开始，陆陆续续有其他组的练习生来到现场，在导师们坐席后排的椅子上坐下，观看《沙蝎》组的舞台。
顾夜宁一行人今天来得早，好几个被安排在后边彩排的小组的练习生，他都没来及见到，在舞台灯光调试的时候，恰好看到了落座的黎昼和他的组员们。
黎昼穿了一身休闲款的白色衬衫，领口繁复，黑色长裤，女唱作人谭婕前辈的舞台，以演唱为主，一看就是抒情曲风。
黎昼不确定顾夜宁能不能看到自己，但还是用力冲他挥了挥手。
顾夜宁抬起手也挥舞回去。
恰好看到这个动作的沈廉循着顾夜宁的视线往回看去：“夜宁，你在看谁？”
顾夜宁有点不好意思：“和黎昼打了个招呼。”
“嗯，的确是关系很好的小朋友们呢。”沈廉微笑着说。
“夜宁的头发颜色就维持现在的样子吗？”徐若瑾好奇地问。
顾夜宁摸了摸自己的头发：“我觉得这个颜色还挺好看的。”
顾夜宁的黑蓝色头发，随着时间流逝，在逐渐掉色。蓝色原本的掉色速度就不慢，这一周多的时间，已经隐约掉出了几分青灰色的痕迹，但这种颜色在非日光下依旧不算特别明显。
只是顾夜宁站在舞台上，大家的注意力聚焦在他身上，打光下仔细看去比较清晰。
“这个颜色也是适合你的，显白。”徐若瑾微笑着点了点头。
“你这话说的，有什么颜色不适合夜宁啊。”白肃插科打诨。
“不好说，但我觉得彩虹头他应该都能驾驭得很好。”徐若瑾装作思索的样子。她被身边的兰妮轻轻拍了一下，两个女孩就搂住了彼此的肩膀笑成了一团。
沈廉也看了看舞台上的顾夜宁。
隐隐约约的这种发色，搭配顾夜宁这一身利落的黑色衣着，透出一股冷肃的意味。反而是顾夜宁身边的卫南星，因为戴着单边眼罩的缘故，增添了几分莫名的邪气，形成了反差的气场。
“我听说你正式舞台还会戴与众不同的美瞳？”兰妮问。
顾夜宁点了点头。
“今天彩排不戴，是打算给我们留点小惊喜？”兰妮对着他做了个调皮的wink。
顾夜宁说到这个有点不好意思：“算是吧，但也有我觉得化妆了之后再戴会显得比较好看的原因。”
简称，偶像包袱一吨重。
就像是大直径的黑色美瞳，如果不是在舞台上搭配稍浓的妆造，日常看会非常假。顾夜宁试了一两次白色外环的款式，觉得它也是如此，哪怕单眼也显得奇怪，甚至惊悚。
——后边的“惊悚”这个词是谢逅给出的评价。
“很期待你们明天的舞台。”沈廉说，“还有卫南星的眼罩，换成黑色，肯定比现在效果更好。”
卫南星鞠了一躬。
“好了，现在让我们来看看你们的舞台，还有什么需要完善和修改的部分吧。”沈廉说。
“顾夜宁在的小组，我放心。”白肃则说。
灯暗了下去，他们听见乌子然假装抱怨的声音：“喂前辈——怎么不说是我带队的呢？”
白肃：“你好好表演，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一公的舞台因为社恐怕到不想上台，还在后台哭了一场。”
顾夜宁忍不住笑出了声，赶紧捂住了嘴。
周围是此起彼伏的笑声。
在轻松下来的氛围内，《沙蝎》组的彩排正式开始。
在导师们身后观看的练习生们，也纷纷屏气凝神。
虽然前辈合作舞台没有现场投票，但他们都清楚，顾夜宁所在的小组，已经拿下了从一公迄今为止所有的现场集体票第一，无一例外，播出后也都是好评如潮，使得一整个组的人气水涨船高。
顾夜宁本人，也拿到了所有现场票的一位。
顾夜宁是最好的队友，但也是最可怕的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