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艳姐，你冷静，我不是渣女。”
许昭昭听见艳姐的哭腔，脑袋里的瞌睡虫也差不多跑光了。
压着声音将这句话说完之后，许昭昭便挂了电话。
不挂电话怕下一秒艳姐冲到家来把她鲨了。
许昭昭轻车熟路地打开了微博，点开热搜。
看到热搜标题的那一刻，许昭昭整个人都僵住了，血液倒流。
#许昭昭 虐子 不配当妈[爆]#
#浑身伤痕的鱼鱼 乖孩子的背后……#
#综艺的剧本背后 鱼鱼竟过着这样的生活#
#建议抓许昭昭坐牢 死刑！[爆]#
……
看着这些标题，就知道是什么新闻了。
她的手指轻颤着，迟迟不敢点进去那些热搜标题。
但不是害怕这件事对她带来的影响，而是不忍看见浑身伤痕的鱼鱼……
目光看向了在自己身旁睡得正香的鱼鱼，许昭昭手脚发软地打开门走了出去。
靠着墙点开了热搜第一的热搜。
娱乐爆料王v：都来看看吧，这就是许昭昭和鱼鱼日常的相处模式。该说不说的，某档综艺的剧本编得真好。【视频】
视频是高糊的，还打上了那个娱乐爆料王的水印，但鱼鱼和许昭昭的脸都太好认了。
许昭昭颤抖着手打开了视频。
顾钰霖穿着小衬衫，在客厅中无聊地拼着积木。
咔吧。
忽地，客厅的门被打开了，“许昭昭”穿着包臀裙，脸上浓妆艳抹也挡不住她眉眼间的戾气。
鱼鱼的眼神一亮，扔下积木就朝着她冲了过来，“妈妈，你回来啦！”
咚！
“许昭昭”将马上到她面前的鱼鱼狠狠甩开，面目狰狞，“滚开，贱种。”
那时的鱼鱼看起来比现在更加青涩，力气完全不敌她，被她甩到了那堆散乱积木上。
手肘、膝盖都被尖锐的积木划伤了，隔着屏幕好似能闻到血腥味。
鱼鱼的眼神暗了下来，小身体在颤抖着，眼里的泪珠要掉不掉。
“废物！你是我一生的污点！”
尖锐的声音向着鱼鱼，“你最好马上就死掉！”
哒哒哒……
随着细跟高跟鞋踏在地面上的声音，这个视频转场了。
依旧是高糊的画质，镜头一晃一晃的，是用第一视角拍摄的，看得人有点晕。
好似是在鱼鱼的房间里拍摄的。
鱼鱼坐在小床边，托着小下巴看着床边，手肘和膝盖的地方，都抱上了厚厚的纱布。
可以猜出来，只是鱼鱼处理好伤口之后。
“小少爷，姨给你热了点汤。许小姐今天又打你了吗？”
“姨看着真是心疼，你才多大点娃啊，她怎么下得去手，呜呜呜……”
末尾传来了拍摄者的抽泣声。
鱼鱼皱了皱眉，看向镜头，说道：“妈妈只是生病了，她很爱我，打是亲骂是爱。”
镜头又一闪。
化着精致全妆的“许昭昭”从楼上走了下来，不屑地看了一眼在楼梯口等她的鱼鱼。
“去片场给我安静点，别和别人乱说，我撕烂你的嘴！”
“知道了妈妈……”鱼鱼低声回应道，向前一步想去牵许昭昭的手。
啪！
被“许昭昭”一掌打开，眼冒凶光，“别叫我妈妈，贱种！”
到这里，一整个视频都结束了。
随着手机屏幕暗了下来，许昭昭的世界也暗了下来。
她靠着墙壁无力地滑落，紧紧地揪着自己胸前的衣服，心疼到几乎要喘不过气来。
杏眼里的泪珠也是无声地一颗颗砸下来。
说实话，原主对鱼鱼的虐待，她也只是在书上了解了只言片语，并没有很清晰的概念。
直到这个视频被爆出来，许昭昭才算是真切地体会到了原主的残忍。
那么小的孩子，那么可爱的鱼鱼，那么爱她的孩子……
他本该有个幸福的童年……
“妈妈！”
顾钰霖着急的声音在许昭昭的耳旁爆开。
他着急地跑了过来，紧张地查看许昭昭的情况，“妈妈……”
“鱼鱼宝宝……”许昭昭紧紧地回抱住他，声音哽咽得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她穿过来已经两个月了，本以为任务就是任务，无痛当妈始终有隔阂的。
但在朝夕相处中，早就把鱼鱼当成了她的亲生儿子。
为什么、为什么她不早点穿过来……
“对不起，对不起……”许昭昭嘴里一直重复着这句话。
顾钰霖本就聪明，看许昭昭这幅样子便知道出事了。
毫不费力地从许昭昭的手里拿过了手机——许昭昭连握住手机的力气都没有了。
他没有点开视频看。
许昭昭刚出门的时候，他也紧跟着下床了，喊了几声许昭昭都没听见。
她的手机又是外放的，顾钰霖也听到了不少。
往下翻着评论。
【[刀][刀]我刀呢？我现在就冲过去鲨了许昭昭这个恶毒亲妈！[死亡微笑]】
【我为我昨天为许昭昭说的好话道歉。[死亡微笑]许昭昭能不能去死啊，金主饿不死鱼鱼，你不配活在这个世界上。】
【真就祸害遗千年了呗。果然，天才的形成都不是无缘无故的，我宁愿鱼鱼是个普通孩子，也不要这样换来的天才！】
【还许菩萨……我呸！许阎王吧，鱼鱼摊上你这种妈，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了。[扔臭鸡蛋]】
【这一段高糊视频，合理怀疑是有人看不惯许昭昭故意整她的。我持中立态度，建议报警让警察处理，不乱站队@帝都警方】
【就算是真的，又如何？我们谴责许昭昭虐童，要将她绳之以法。可你们有没有想过，那么爱妈妈的鱼鱼，怎么办……】
……
顾钰霖看着这些留言，眉头狠狠一皱。
视频可以看出是用这种座机像素的视频，和被处理过的声音，真假难辨。
别墅里的规矩森严，手机是不可能带进来的，这人是偷偷拍的。
想起昨天佣人对他说的话。
“只带走了那一只碎了屏的手机……”
顾钰霖的瞳孔微缩。
是苏姨！
捏着手机的小手紧了紧。
亏他昨天还想扶持她，转头便给妈妈惹麻烦了。
幸好赶走得早，不然都不知道偷拍多少东西出去。
这件事给三岁的鱼鱼上了社会的第一课。
并不是所有人都念及旧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