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槐收起了笑脸,神情严肃了许多,“许昭昭,真的是这样吗?好好审视一下自己的心,不要逃避。”
嘴是会说谎的,但心很诚实。
那么多个鸭鸭,选了个最像顾清延的,衣服都没脱就难受到给自己灌酒。
夏槐虽然没有吃过猪肉,但太多猪在她面前跑了。
哪个感情中的高位者,会由着妻子出来找鸭鸭到现在都没一点动静?
她不信顾清延没收到消息。
她的手机里还躺着顾清延昨晚发来的微信。
赏月:她喝了酒之后不太安分,麻烦你看着点了。
夏槐故意没回。
但顾清延也没出现。
啧,两个小从心包谈恋爱,真是把她这个牡丹急死了!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许昭昭快自己把自己给急死了。
昨天的那个梦还历历在目。
日有所思夜有所梦,这就是顾清延在她心中真实形象的呈现。
她怕啊,真的怕。
许昭昭一把扯过了被子,将自己的头给蒙住了。
厚厚的被子隔绝了外面的声音,却还是感觉有很多的声音在自己的周围环绕。
男模摸不成,酒也不能喝,简直要把许昭昭憋死。
“昭昭,许昭昭……”
夏槐一直在外面唤她。
唰。
许昭昭一下掀开了被子,刚刚吹干蓬松的头发变得乱糟糟的。
“干嘛!”
瞪了她一眼。
夏槐好笑地摇摇头,“好了,我们先不谈这件事,给时间让自己静静。”
她直接上手,将许昭昭乱糟糟的头发理了理,刚洗完的头发十分柔顺,很快就安分地回到了自己的位置。
“快去看看手机,刚刚一直在响。”
夏槐指了指许昭昭放在床头柜上充电的手机,在小幅度地震动。
许昭昭轻哼了一声,手臂一伸,将手机拿了过来。
上面显示了好几个未接来电,全是家里的保姆打来的。
许昭昭心中疑惑,回拨了过去。
手机刚碰上耳朵,电话就被接通了,传出了保姆焦急的声音。
“夫人,您快回来,小少爷今天一天都没出现过。”
“门反锁了,我们喊、老师喊都没有人回应,也不知道有没有出什么事……”
虽然保姆的声音带上了焦急的哭腔,还是简短地将事情说清楚了。
“什么?!”
许昭昭的声音有些颤抖,将手机拿了下来,看了看上面的时间。
已经是下午两点了,顾钰霖不会这个时间还没有起床的!
许昭昭有些慌了,“你们继续喊,我马上回去!”
砸门不太现实,安保系统太过强大有时候也有弊端。
一边说着,一边撑着床,摇晃着身体穿鞋。
但是那复杂的长靴,在焦急的情况下,怎么拉都拉不开那个拉链。
夏槐轻叹了一口气,将酒店的一次性拖鞋放到了她的脚下。
“穿这个。”
她也不犹豫,刚穿上,就被夏槐拽着往电梯走。
专梯极速向下,直达地下停车场。
夏槐的酒意消了,将许昭昭塞进了她的骚红法拉利,一脚油门,随着轰鸣声,车子飞出了地下停车场。
许是上天都知道她们着急,一路绿灯,速度都不带降的。
十五分钟的路程,硬生生地压缩到了五分钟。
“夏槐姐姐,我先去看看鱼鱼。”
没等夏槐停好车,许昭昭就着急地打开了安全带和车门,跑进了别墅。
穿着酒店的一次性拖鞋跑步,脚磨得生疼,但许昭昭已经顾不上那么多了。
一口气冲到了顾钰霖的房门,管家、老师和好几个保姆都聚在他的门口。
脸上的神情都是如出一辙的担心。
“小少爷,你在里面吗?给我们开开门好吗?”
“鱼鱼,我是老师,今天有什么不舒服吗?可以和老师讲。”
……
他们一句一句不耐其烦地说着,却始终得不到任何回应。
许昭昭喘着粗气跑上来,大家的目光都聚在了她的身上,一个个都像看到了救世主一般。
“夫人!”
“你们有见到这有张小纸条吗?”
许昭昭发现,门口她昨天出门给顾钰霖留的小纸条不见了,缓了缓气息问道。
众人的脸上都略带疑惑,而后都摇了摇头。
“我是最早来的,给小少爷送早餐,没见到门上有小纸条。”其中一个保姆说道。
都没见到……许昭昭的心悄悄地松了一口气。
走近了门,抬手敲了敲。
“鱼鱼宝宝,今天怎么那么晚都没起床。”
她旋了旋门把手,确实是反锁了。
“打开门好吗?妈妈很担心你。”
等了约莫三十秒,还是没有回应。
这时候,许昭昭才明显地慌了。
拍了拍门,“鱼鱼,不要吓妈妈……”
又大力地扭了扭门把手,但是扭不动一点。
慌乱的目光忽然聚焦在门把手下面的钥匙孔上。
钥匙……钥匙!
原主是个控制欲超强的人,家里的备用钥匙都是管家在管,但是鱼鱼房间的备用钥匙,一直都是原主掌控。
以前的鱼鱼,是没有任何隐私的,他的房间也在原主的掌控之中。
许昭昭在主卧见到过这枚钥匙。
身体比脑子快,立马转头冲向了主卧,一股脑地将所有的抽屉都打开了,终于在压箱底找到了那枚钥匙。
颤抖的手指捏起那枚钥匙,放进了顾钰霖房间门的钥匙孔中。
咔。
听到了开锁的声音,大家的心都悬了起来。
许昭昭没有立刻就推开门,转头对门口的一堆人说:“我进去就好,你们去做自己的事情吧。”
女主人回来了,也没她们什么事了,都默默地散了。
豪门里,知道得越多越惨,这是被招进来的时候必上的一课。
许昭昭深吸了一口气,推开了门,侧身进去,而后轻轻带上了门。
她刚刚从门缝中,看见了顾钰霖的小身体埋在被子里。
将自己的表情调整自然,走过去。
房间里很暗,窗户关着,窗帘拉得严严实实,只有一盏床头的小夜灯发出微弱的光亮。
顾钰霖背对着她,怀里抱着她穿过来第一天,给他买的迪迦。
小脸都埋在床褥里,微微起伏的胸膛让许昭昭确定了他的生命体征。
在床边坐了下来,伸手揉了揉他的头,“鱼鱼宝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