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小狐狸什么时候跟自己说过这种话。
沈如酌试探性地问道，“是不是今天在学堂里受气了？”
白窈窈蜷缩着身子，不肯回答。
沈如酌伸手摸了摸她的肩膀，轻声道，“跟我说说好不好？”
白窈窈抬头看着他，突然委屈地说道，“我能不能不去上学啊，我真的一点都不喜欢那个地方。”
刚说完，豆大的眼泪就从她的眼眶里滚了下来。
自家的小狐狸一落泪，沈如酌直接就心疼了。
他伸手轻轻地把她抱在怀里，安慰道，“你要是不想去，那就别去了。乖，不哭了。”
这话成功地让白窈窈的眼泪决了堤。
其实她本来并没有那么想哭的。
可是一有人关心自己，她就忍不住掉眼泪。
白窈窈伸手抱住沈如酌，把头埋在他的肩上止不住地啜泣。
哭着哭着，她甚至都忘了自己到底为什么要哭。
她只知道自己现在很委屈。
沈如酌轻轻地拍着她的后背，安抚道，“乖，不哭了。本来送你去学堂，只是为了让你接触同龄的女孩子，找个玩伴。但既然你在那里待的不开心，那明天开始我们就不去了，好不好？”
白窈窈用哭腔回应道，“好。”
“乖乖乖，不哭了。”
沈如酌抱着白窈窈哄，哄了好久，她才终于止住了眼泪。
一双漂亮的狐狸眼哭的红彤彤的，看着格外惹人心疼。
哭着哭着，白窈窈就哭饿了。
她伸手揉了揉肚子，说道，“沈如酌，我饿了。”
“那就去吃饭。”
“好。”
晚上吃饭的时候，沈如酌格外照顾她。
那饭菜几乎都是他一口一口喂给她的。
而沈如酌也真的说到做到，第二天早上，没人打扰的白窈窈一觉睡到了自然醒。
皇家学堂里，沈渺渺看着空了的位置，有些疑惑。
她抬头看向苏太傅，问道，“太傅，白窈窈呢？”
苏太傅回答道，“说是身体不舒服，在家休息。”
身体不舒服？
这白窈窈身子这么虚弱？
想起昨天的事情，沈渺渺却觉得有些不对劲。
这白窈窈到底是真的病了，还是在装病呢？
不行，她得看看去。
下午放了学后，沈渺渺坐上了软轿，“本公主要出宫。”
摄政王府里，白窈窈手里端着鱼食，正一小把一小把地往湖里撒。
这时，婢女朝白窈窈走了过来，“小姐，九公主求见。”
沈渺渺？
她怎么来了？
不等白窈窈应答，沈渺渺已经走了进来。
见白窈窈正坐在亭子里喂鱼，沈渺渺开口道，“你果然是在装病。”
白窈窈的脸色红润，一看就是没病。
甚至她现在还有闲情逸致喂鱼。
显然健康的很。
听见这话，白窈窈疑惑道，“什么叫做我果然是在装病，我既没有生病，也没有装病呀。”
“可是太傅说你病了，所以才不来上学。”
白窈窈心想，这大概是沈如酌对太傅说的吧。
白窈窈选择绕开这个问题，她抬头看着沈渺渺，问道，“你来这做什么？”
“不做什么，就是想来看看你。”
“行吧。”
两个人就这样肩并肩坐在亭子里。
突然，沈渺渺的肚子咕咕叫了几声。
白窈窈问道，“你要不要吃完饭再回去？”
“也行。”
可是刚答应完，沈渺渺就后悔了。
这里可是四哥的地盘啊。
要是留在这里吃饭的话，等会肯定免不了跟四哥坐在一张桌子前。
可是她跟四哥不熟啊。
但白窈窈此时却已经起身了，她转头看着沈渺渺，开口道，“你跟我来。”
沈渺渺只能硬着头皮跟在她的身后。
大厅里，当沈如酌看到沈渺渺的时候，他有些意外地挑了挑眉，“你怎么来了？”
沈渺渺知道自己躲不开，只好说道，“我今天见白窈窈没来上学，就有些担心她，特地来看她。”
沈如酌追问道，“你们两个认识最多不过两天，关系就已经好到这种地步了？”
沈渺渺忍不住红了脸。
她哪里是担心白窈窈，她分明只是想知道这个白窈窈是不是在故意装生病不去上学。
但事已至此，她也只能硬着头皮应下，“对，我俩关系很好。”
白窈窈疑惑地看着沈渺渺。
她怎么不知道她俩关系很好。
饭桌上，沈如酌一如既往地给白窈窈夹菜喂食。
看着他俩的互动，本来就觉得不自在的沈渺渺更不自在了。
她早就听说过传闻，说自家四哥极宠这个捡来的孤女。
今日一见，她觉得吧，那传闻还是保守了。
她四哥的身份何等尊贵，从来都只有别人伺候她四哥的份，哪有她四哥伺候别人的道理。
但是现在，她四哥的的确确是在伺候白窈窈吃饭。
一顿饭吃下来，沈渺渺只觉得如坐针毡。
一吃完饭，她就着急开溜。
她撂下一句“明天见”后，就果断地溜之大吉了。
沈渺渺走后，白窈窈却突然有了一种奇怪的感觉。
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自己会跟沈渺渺成为朋友。
可是她们两个明明才刚认识啊。
虽然沈渺渺的这句“明天见”只是顺口，但白窈窈却听进去了。
晚上，沈如酌在烛光下看奏折，白窈窈就坐在他旁边陪着他。
突然，白窈窈说道，“沈如酌，我又有点想去上学了。”
沈如酌放下了手里的东西，问道，“怎么又改变主意了？”
白窈窈自己也搞不懂自己，只好说道，“不知道，反正就是想去上学了。”
沈如酌只当白窈窈是一时兴起，但他还是说道，“那你可别上了一天的学之后，又哭哭啼啼地来找我。”
“嗯……也不是没有可能。”
沈如酌叹了口气。
她的这个态度，大概就是想去学堂找人一起玩，但又不想学习吧。
第二天早上，当沈如酌下朝回来的时候，白窈窈已经吃完饭准备往外走了。
临走前，沈如酌扣住了她的手腕，叮嘱道，“要是待得不舒服，就直接回家，不要勉强自己。”
一想到白窈窈上次回到家就沉默不语，紧接着就开始流泪的场面，沈如酌还是会觉得心疼。
白窈窈肯定地点了点头，“知道啦。”
说完，她补充道，“那我去上学啦。”
“嗯，去吧。”
白窈窈今天来得早，她到学堂的时候，沈渺渺还没到。
她趴在桌子上，安安静静地等沈渺渺。
就在这时，她的视线里突然出现了一个小包子，白白胖胖的，很是可爱。
白窈窈抬头看去，她一下子就看到了沈渺渺的脸。
沈渺渺把包子往她前面递了递，“糖包，分你一只。”
白窈窈伸手接过，低头轻咬了一口。
刚咬开，甜如蜜的糖浆就浸透了她的全身。
好甜好好吃。
糖包吃完了，上课的钟声也就敲响了。
白窈窈轻轻地对沈渺渺说道，“谢谢你。”
沈渺渺轻哼一声，没说话。
早上的课结束了后，沈渺渺拉着白窈窈往外走。
白窈窈连忙问道，“你要带我去哪啊？”
“带你去吃饭。”
沈渺渺拉着白窈窈七拐八绕，最后进了一个庭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