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肯定的回答,沈如酌低头亲了亲她的脸,然后伸手把她抱得更紧。
忙碌了一整天,现在能伸手抱抱她,于他而言就是最好的奖励。
只有跟她待在一起,他才会觉得自己的全身心都放松了下来。
他低下头,静静地闻着她身上淡淡的桃花香。
一时间,他们两人都没有开口说话。
房间内虽然安静,但白窈窈却并不觉得无所适从。
抱了一会后,沈如酌才开始问她今晚发生的事情,“今晚玩得开心吗?吃得好吗?”
白窈窈如实回答道,“还行吧,就是有点不自在。除了渺渺,就没有其他熟悉的人在场。虽然侯夫人一直陪着我,但我跟她总归还是不熟悉,坐在那里不免尴尬。不过她人确实挺好的。”
要不是有侯夫人在场,她今晚怕是要被吓得瑟瑟发抖。
“侯夫人?定远侯的正夫人?”
“对。”
“你跟她聊上了?”
“此事说来话长,总之,在宴会上,她帮我解了围。我觉得她这个人挺好的。”
沈如酌略微点点头,“你帮她解决了这么大的一桩麻烦事,她肯定对你好啊。”
提起这个,白窈窈就不免有些好奇,“为什么你不娶妻也不纳妾啊?真的只是因为身体不好吗?”
连定远侯这样的小侯爷都娶了那么多女人,沈如酌贵为摄政王,居然连一房妻妾都没有。这实在是令人匪夷所思。
沈如酌摇了摇头,“不单纯是。说起来,这事跟我的母妃还有点关系。我曾经听宫人们说起过,她们说我母妃刚来皇宫的时候,其实是个特别健康活泼的女子。结果进了后宫之后,身体就越来越差了。可是太医怎么都查不出问题所在。最后,母妃死在了床上。她死后,太医从她的身体里查出了不少毒素。大概是在她进入后宫的那一刻起,就有妃嫔偷偷地往她的饭菜里下毒。用量轻微,所以查不出来。但日积月累,她的身子就这么被掏空了。连带着我一生下来,体内就带着毒,因此自小就体弱多病。也是因为我母妃的缘故,我觉得后宫的女人都不是什么善茬。我的身体不好,平时休息都来不及,实在是没空跟女人们勾心斗角。索性就打着身体不好的借口,推掉了所有亲事。”
听完这番话,白窈窈看向他的眼里满是同情。
他的母妃既然可以成为太上皇的宠妃,想必一定是生的极其漂亮的。
一想到这么美丽的女子在后宫香消玉殒,她就觉得无比惋惜。
“可是……”白窈窈疑惑道,“你既然觉得女人不好,那你又为什么对我这么好呢?”
她也是女人啊,甚至她还给他闯了那么多的祸。依照他怕麻烦的性子,不是早就应该把她丢出去了吗。
可为什么他把好东西都给她留着。
还对她这么好。
“可你之前也不是人啊,你之前是只小狐狸。”沈如酌搂住白窈窈的腰,语调温柔,“你是我一手养大的小狐狸,你跟别的女子不一样。”
白窈窈很是愧疚地说道,“我给你闯了那么多的祸,你都不怪我吗?”
“你有闯过什么祸吗?我怎么不记得了。”说着,沈如酌伸手轻轻地刮了一下她的鼻尖,“我只记得,跟你待在一起我就很开心、很放松。这是别人给不了的感觉。如果不是因为你来到了我的身边,我余下的日子里,怕是没有半分欢愉。我那为数不多的快乐,都是你给的。”
白窈窈有些感动地红了眼眶,她问道,“你真的不觉得我是个麻烦吗?”
“你怎么会是麻烦,你是上天派来拯救我的。”
听到这话,白窈窈的心跳漏了一拍。
他才是上天派来拯救她的。
如果不是他,她现在早就已经死了。
白窈窈伸出手,紧紧地抱住了他。
沈如酌低着头,轻轻地抚着她的后背。
过了一会,沈如酌开口道,“洗澡去吧,洗完澡就赶紧睡觉,已经很晚了。”
“好。”
浴池里,白窈窈抱着膝盖,把自己的身子浸在热水里。
天气好像越来越热了,再过段时间,她就可以洗冷水澡了。
到时候,她是不是就可以去湖泊里玩了。
自己还在妖界的时候,一到天热的时节,她就喜欢在湖泊里游泳。
瀑布落下的声音、水流拍打石头的声音还有泉水叮咚的声音,都是她喜欢的。
一闭上眼睛,那种久违的冰冰凉凉的感觉就席卷了白窈窈的全身。
洗完澡后,白窈窈爬上了床。
她侧躺着跟沈如酌说话,“我想去那种有瀑布的湖里玩水。”
有瀑布的湖?
沈如酌想了想。
“等天气再热一些吧,到时候带你去避暑山庄。那里就有你说的这种有瀑布的湖。”
白窈窈很是惊喜,“真的吗?”
“你要是喜欢,我可以让人在府里弄一个瀑布。”
可是白窈窈却拒绝了,“我想要自然的瀑布,不要人造的。”
“那就等天气再热一点吧,现在去湖里玩水还有点冷。”
“好。”
白窈窈能感觉得出来,沈如酌是真的惯着她。
但凡是她提出来的要求,他从来不会觉得她异想天开,反而会尽力满足她。
一生都没有被坚定选择过的她,只有在他这里,才能感受到偏爱。
白窈窈主动靠了过去,伸手搂住了他的腰,然后把脑袋靠在了他的手臂上。
沈如酌伸手轻轻地摸了摸她的脑袋。
他总感觉白窈窈这几天有点不一样,但他又说不上来具体是哪里不一样。
就好像,她以前喜欢靠着他,只是出于依赖。
但是现在,她好像不仅仅是因为依赖。
她的眼神里,似乎多了些别的东西。
他总觉得,她好像成长了不少。
第二天早上,白窈窈照例是起床去上学。
白窈窈走后,沈如酌就钻进了书房,开始看奏折。
看着看着,陈尔突然推开门走了进来。
他站在原地,有些紧张地看着沈如酌。
沈如酌瞥了他一眼,开口道,“有事?”
“许均大人的二公子求见殿下。”
“许均的儿子?”沈如酌皱着眉问道,“他找本王干嘛?”
“不知。”陈尔补充道,“还有苏大人、李大人的儿子,也来了。”
沈如酌察觉到了不对劲,“他们过来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