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行之漫不经心的拖着长腔,仅施舍出一个字。
「说。」
听到这个腔调,谢煊蹙眉,阵阵反胃。
他日日忙碌朝中事,这疯子倒是会享受,夜夜笙歌玩出了花样不说,那边关留下的奏折也是越积越多。
色令智昏,放浪形骸,不堪造就。
「今夜你不能再闹阿妧,让她好好歇息,并且这次休沐之前,你我谁都不能再碰她。」
谢行之倒也没有反对,只是语气有些不太正经。
「我这人冰清玉洁倒是能做到,就怕有的人,面上端的正经,殊不知那黢黑的心里净想着荒淫无道的事,指不定还在那蠢蠢欲动,燥热的不得了。」
谢煊淡淡一笑,反唇相讥。
「疯狗何须阴阳怪气疑神疑鬼,莫不是你对自己不自信,担心阿妧只会爱慕我一个人,这才绷不住了,就知道狂吠。」
谢行之毫不留情的嘲笑他。
「究竟是谁不自信?谢煊,你那运筹帷幄的本领放在小姑娘身上,用处大打折扣,你莫不是发现阿妧更为喜爱我,这才失了态,石榴裙下胡作非为,你个老男人也好意思。」
谢煊嗤笑,戳破他的无耻。
「谢行之,小姑娘心善,对你太过怜惜,这才愿意哄着你,你也别太自得,你昨晚怕不是犹如恶狗见了肉,吃得太多撑得慌,闲着没事找茬来了,狼嗥狗叫,吠非其主,洋相百出。」
谢行之这次是真的没有生气,一丝怒火都无。
这贱男人越是气的慌越是不正常,这绝对是受了莫大的刺激,这才妖声怪气,隐约其词。
「也成,随你怎么说,反正妧妧最亲近我,我们以往夜间相会,那紧密的关系自然不是区区一个第三者能插足的,说吧,你迟迟不入眠,等我出现是想要说什么?」
谢煊最厌恶这个词汇,他瞬间失态。
「谁才是第三者!你最好说清楚!你脸皮倒是颇厚,我与她幼时相遇,朝夕相伴十六日,你如何能与我相比,只要阿妧记起那些往事,说不定你就会彻底失了她的关怀还有那些不值一提的怜惜之情。」
十六日?
谢行之嫌恶的不行。
这也太不巧了,他怎么也是十六日?
他总觉得这些话处处都是陷阱,难不成谢煊想要套他的话,想要知道他与妧妧那些夜晚见过几次?
他冷嘲,这伪君子阴魂不散,当真是烦人的紧。
「十六日有什么好显摆的?我还以为是十六年呢,区区两旬罢了,一文不值,那会她才多大,六岁而已,能懂个什么,我所见到的是她长大后的模样,你如何能与我相比。」
谢煊眸光微动,心里起疑。
疯狗这话是何意?
难不成他与阿妧夜间所相处的那些时光,真的比他还要多?
那究竟是多了几日?
他郁气难消,不免有了另外的猜测,疯狗再狗,也不妨碍他的智商,这是猜测出了他在试探,所以故意逞强。
他冷笑,这疯男人果然阴险,不过如此。
「以后夜间你不可太过狂浪,收敛一下你的禽兽行径。」
谢行之自知昨晚确实有些过分,但他睡前是仔细给人上过药的。
他一时心绪复杂。
他自责的同时不免喟叹,太过刚硬确实不妥,铁杵一般着实伤人。
「谢煊你今夜诸多废话,也就方才这一句勉强能入耳,我以后会注意,但你也别太蹬鼻子上脸,你去看看人家腿上那些伤,差不多就得了,你当那是在钻木取火呢越快越好?」
谢煊蹙眉,对如此粗鄙的言论,实在无法苟同。
「我以后也会注意,不过,我郑重的告诫你,以后无论什么情况,你必须要衣衫齐整,尤其是夜间,你把那亵裤穿好再睡!我就没见过如你这般难以驯化的禽兽!简直是厚颜无耻!」
一通训斥加辱骂,谢行之不以为意,他只觉得这厮道貌岸然,故作正经。
大早上的睁开眼睛怀里就有一个乖巧的小美人,肌肤相贴,他就偷着乐吧。
「谢煊你没事就闭嘴吧,你管天管地还想管我,谁给你的胆子!休想把你那伪君子的皮往我身上套,现在才哪到哪,等以后,我不仅要住在温柔乡里,我那好兄弟也要跟着我享福,等我给他找个好去处,住进去再也不出来。」
再也不出来?
谢煊懂得也不少,他听听就知道这话的意思。
这疯子果然不知羞耻,荒唐的很。
只要一想到阿妧会被谢行之占有,他心中阵阵刺痛,难以接受。
但是反过来又一想,每日清晨醒来时,他就会和阿妧紧密相拥,他的心尖都开始发烫。
这些事实在是荒谬,但他又扛不住这个诱惑。
他的神色晦暗不明,只要一想到今后的清晨,他清隽的面容上浮现出一丝薄红。
顿了好半晌,他也没能再说出训斥的话。
最后这场谈话就在这诡异的话题里戛然而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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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过得说快也快,转眼间宋妧已经进宫上了五日的学,今日是休沐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