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楚王和安远侯求见。”宋姑娘伴驾,自然与旁人不同,李大福不敢扫了陛下的兴致,声量压得极低。
即便如此,暖阁里也迟迟没有回音,他不敢擅自告退,只能心惊胆颤的站在原地候着。
谢行之倚在榻上,怀里是温香软玉,掌下是细枝嫰腰,小姑娘趴在他胸膛里,两人紧密相贴。
什么都不必做,仅这般拥着她,他就已经心满意足。
此时听到碍事的声音,他脸色稍沉,厉斥:“让他们等着,滚!”
今日出现的是第二位陛下,李大福来之前虽早有被斥责的心理准备,然而近距离听过后,仍是被吓得汗毛倒竖。
他压根不敢闹出动静,恭恭敬敬的行礼后,疾步退了出去。
“行之哥哥,你快去忙吧,我就在这里等你。”宋妧挣扎着就想从他身上下去。
做皇帝日理万机,她不能不懂事。
“别动。”谢行之把人钳的死紧,手沿着弧度极佳的玲珑曲线轻抚着,触到光滑的脊背,最后指腹停在腰窝处摩挲。
“再抱一会。”
宋妧本想规劝,但今日是他的生辰,到底是没有扫兴,乖乖的伏在那,手肘压着男人的胸膛,撑着下巴打量他。
真的很奇怪,明明是一张脸,但就是不一样。
行之哥哥眉宇间总是有一股子桀骜不驯的锋芒,不管瞧什么都是不屑一顾的模样,浑身都散发着恣意不羁的痞气。
确实不像个好男人。
“你个小姑娘看什么?就这么喜欢我?”见她傻愣愣的点头,谢行之唇畔的笑意压不住。
“宋妧妧,收一收你的口水,怎么馋成这个模样。”他心里美的要死,就是喜欢嘴硬。
“你喜欢哥哥什么?”
“我是不是很会侍候你?”
“让你舒坦让你畅快,你有没有愉悦?有没有快活?”
“你是不是单纯的就喜欢我这个人?”
“我对你好不好?你是不是离不开我?”
一个接一个的问题,宋妧能点头的就点头,来不及回答的就摇头,眼见这男人一脸期待,她心里甜蜜,凑过去亲他。
“你不管变成什么样我都喜欢,你对我很好,我离不开你。”
今日他高兴,与生辰没有半分关系,谢行之坐起身,脸上的笑容极盛,整颗心都被哄得飘飘然。
他把人抱到腿上,捡起一旁的衣裙简单的给她穿上。
“这个给我,别弄丢了。”宋妧拿过腰带上的荷包,小心翼翼的握在手里。
谢行之探手绕到她后颈处给她系好肚兜,扫了眼荷包,笑着打趣:“妧妧想做皇后娘娘?”
他亲了亲她微红的小脸,哄她:“别急,就快了。”
宋妧娇羞道:“谁急了!你别胡说。”
她揉捏着手里的黄玉印章,约莫半个手掌大小,上面雕刻着九尾凤凰,反面有八个纂体字,她只认得‘天’‘昌’‘于’三个字。
这是凤印也是她的生辰礼。
除了这个,她还收到两只他们分别亲手做的玉簪,是定情信物。
再如何熟悉,提起婚事,她免不了羞答答,开口就是赶人:“你去忙吧,外面还有人在等你。”
都羞成这样了,谢行之适可而止,不敢再逗她,听到这番话,他不以为意。
只不过提起外面等着的人,他倒是想起暗卫回禀的那些事。
他眼中闪过一抹兴味,慢条斯理的问:“妧妧,你娘和离后,可有什么打算?”
好好的,怎么提起这个?
宋妧心里憋闷,她娘拿她当小孩子,什么事都瞒着,她蹙眉摇头。
“我不知道,我娘说我还小,这些事不用我操心。”
谢行之垂眸思索片刻,来了丝兴趣。
“妧妧。”
“嗯?”宋妧抬头,总觉得这男人怪怪的,“干嘛?”
“你不喜欢宋正德这样的父亲,那你心里面对父亲的形象可有期盼?”谢行之见她一脸懵懂,又换了一个问法。
“也就是说,你喜欢什么模样的男人来做你爹?”
宋妧两辈子都没能拥有一个称职的父亲,此时被问,她忍不住静下心来想了会。
“高大,帅气,有能力,能养家,为人正直有责任心,对妻子一心一意,对儿女关心爱护,就这些。”
她说完,又补充:“我希望我娘能遇到一个真心疼爱她的男人,如果遇不到也不要勉强,我和姐姐也会孝敬她陪着她。”
谢行之转动着扳指,若有所思。
宋妧也猜不透他在谋划什么,想到外面还有公事,不禁催促:“不是有人求见吗?你快去忙吧。”
“不急。”谢行之意味深长的笑笑,“有些人得晾一晾。”
这小姑娘如此急切的安排他上进,他瞧得好笑,凑过去对着那张红唇又亲又啃,厮磨间,他柔声哄。
“你想要什么哥哥都给你,甭管是爹还是叔,都给。”
他扫了眼侧殿方向,视线耐人寻味,“正好多验验,想做你的新爹,迈不过我这关可不行。”
宋妧听得云里雾里,还没等问一问,她就被抱了起来。
“那伪君子没一点可取之处,唯独眼神还凑合,他给你做了新衣裙,我瞧了,尚可。”
“哥哥侍候你沐浴,洗完了正好换上新衣裙,打扮的又美又娇,你娘看了也欢喜,好不好?”
宋妧进宫也有两日了,她确实很想娘亲和姐姐,听到这些话心里很激动。
但她还是小心问:“外面的事,没关系吗?”
谢行之大步往浴殿走,说到侧殿那俩人,他眸光幽深,语气悠悠:“无妨。”
“让他们凑凑,省的一个想着法的送礼,一个想着法的退回,送聘礼都没他俩那么费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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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书房侧殿。
谢复和徐震坐在此处已等候多时。
宫里布控严密,根本不是说话的地方,两人相对无言,垂眸静坐。
谢复本就不是个健硕的儿郎,此时他的气色较之以往瞧着更为单薄。
他沉寂的眼眸微转,看了眼殿外又转回视线,目光定在徐震身上许久,他突然开口:
“西南战事稍有安定,徐侯爷多年没有回京,此次机会,应是能够在京城多停留一些时日,可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