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妧蹭的红了脸,羞得低下头,紧紧的绞着手指。
没有比她更过分的女人了。
行之哥哥享受,阿煊哥哥善后。
这都叫什么事....
谢煊想到方才御案上谢行之留下的那封信。
那疯子该是有多自信,竟然料定了昨晚绝对能成事,早就提前服用了避子丸。
他阅着那封信,只瞧出了两个意思,一是赤裸裸的挑衅,二是通知他第二日不必准备女子服用的避子汤给阿妧。
这是拿他当老嬷嬷使唤。
谢煊咽下这等憋屈,将勺子递过去,哄她:“阿妧,这个不难喝,听话。”
宋妧脸皮没那么厚,她先把汤匙里的喝完,随后弯腰拿过桌上的汤盅,仰头咕咚咕咚,一口气喝了个干干净净。
“没....没了。”她尴尬的放下碗,讨好的笑了笑。
谢煊眉梢一动,抬手刮蹭她泛红的脸,指腹轻轻从她唇边划过,笑着夸赞:
“阿妧这是唯恐哥哥累着,如此贴心,着实该好好疼爱。”他另外一只放在她腿上的手缓缓滑动着,似意有所指。
宋妧身子颤栗了下,羞得无话可说,心中觉得亏欠,无声点点头,就当答应了。
谢煊一早上的憋闷气总算顺了些,他拿过一旁的膳食,细心的挑拣出小姑娘喜欢的,摆好后顺便问:
“今日能去上课吗?可觉得疼?有没有哪里不适?”
“阿妧,在哥哥面前不要藏着掖着,哪里不妥要及时讲出来,明白吗?”
宋妧接过他递过来的玉箸和点心,心里也有些迷茫。
她除了有些疲乏,有点点酸胀感,其他倒也没有不舒服,更没有课堂上姑姑说的那般,会伤了身脸色发白或者起不来床。
适才沐浴过后,她对着镜子打量过自己,说不出哪里不一样,但模样就是有了变化,仿佛更好看了。
她顿了片刻,小声说:“就是有些乏,我没事,能去上课。”
谢煊视线在她细腰周围连连打转,追问:“疼吗?”
宋妧连忙摆手,“不疼不疼。”
“不疼就好。”他深深的凝着她,目光炙热坦诚,理所当然道:“那今晚我就放心用了。”
他语气幽幽:“毕竟有的小姑娘心心念念的要补偿我,我怎能不期待。”
“你说是吧,阿妧。”谢煊直勾勾的盯着她,势必要等一个准确的回复。
宋妧早就想让他高兴,此时更不会掉链子。
“是,哥哥说的都对。”
谢煊终于露出了今日第一个真心实意的笑容,他把人放到身旁的椅子上,把温热的膳食推过去。
“快些用膳,不然该迟到了。”
宋妧观察他的模样,见他是真的欢喜,心里松了口气,甜甜一笑,关切道:“哥哥也要多用一些。”
谢煊笑着点头,但还是全程都在照料她,等她用了差不多了,这才简单吃了几口。
用完膳,宋妧扶着餐桌站起身,刚迈出两步,腿骨不自控的发软,踉跄一下,险些摔倒。
谢煊目光暗了暗,关心了几句,突然换了问题,状似不经意的问着:“昨夜他忙活了多久?”
宋妧音量又细又轻:“没多久。”
“几回?”紧凑的追问下,她只能伸出两根手指头,示意。
怪不得今日这小姑娘还能下地用膳。
原来是疯狗鲁莽,手段不够,横冲直撞,简直是不堪重用。谢煊不自觉笑意加深,“知道了。”
有的事,还是得他亲自来。
小姑娘又不傻,难道还分不出个好赖?
他不信。
谢煊把人抱了起来,准备先送她去上课。
临近尚书房的时候御辇停在偏僻的墙角,他耐心叮嘱:
“如果觉得不适,不要隐忍,红菱守在窗外,你瞧她一眼,她就会带你回来,知道吗?”
宋妧乖乖点头,也学着关心他:“哥哥,你也要照顾好自己,我午膳回来陪你用,晚上也要陪你。”
谢煊觉得窝心,替她整理好衣襟,拍拍她的腰臀,“去吧。”
等人下了御辇,他掀开身侧的帘子,看到小姑娘和顾浩打打闹闹的进了院子,这才收回目光,冷声吩咐:
“回御书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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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正德满面沧桑的跪在御书房的偏殿里,秋日艳阳透过门的缝隙洒了进来,他盯着那束光,怔然出神。
他有多久没有见到白日的光亮了?
仿佛很久,他不记得了。
出事那一日与往常并无不同。
他只记得当时收到了秀水巷韦双儿的传信,说是刘兄的儿子阿勇病发,情况不容乐观,想见他最后一面。
他和上官告了假便急匆匆的去往秀水大街。
阿勇的确又病了,但情况也没那么严重,他有些不悦,留下银子就准备离开。
韦双儿哭哭啼啼抓住他的袖子,支支吾吾半天,说了一些他不知道的事情。
“宋大人,你可知道秦家出事了,秦家的二姑娘和您的小女儿是同窗,她们好似在宫里起了争执。”
“秦家的二姑娘已经死了,据说死的很惨,秦侯爷病了,侯夫人疯了,这事我也是听我那位远房表姨母说的,应该都是真的。”
他是知道韦双儿有个远亲在秦家做工,因此他一听便信了。
“此话当真?”
韦双儿拭泪,委屈道:“妾身怎敢欺骗宋大人,您学富五车,为官数载,远见卓识,妾身仰慕不已,万不敢让旁人坏了大人的仕途。”
听闻此言,他心潮澎湃间,更是信服了几分。
他是个极为守信义的人,对于秦家的衰败,总有几分愧疚,自认为如果不是他教女无方,事态也不至于闹成现在这般境地。
越想越是生怒,和韦氏交代了几句,便直奔秦家而去。
老侯爷得了半瘫的毛病,无法开口说话,两人相见时,只拿满是恨意的眼珠子紧紧的盯着他。
他羞愧下,连忙保证:“秦兄,是我对不住你,我这就去将两个孽女押过来给侄女给你给秦家赔罪。”
彼时他满腔愤恨,一甩袖子便疾步离去,恍惚间似看到老侯爷目露惊恐的伸出手....
那是?
想要阻止他!
宋正德此时再回想这些事,他混沌的思绪,突然有了顿悟,后背冒出层层冷汗,正惴惴不安的时候,他听到了催命符咒一般的声音。
“宋正德,陛下召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