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靠的太近,宋妧红了脸,袖子下的手指紧紧攥在一起,尝试着又唤了一声:“哥哥....”
方才那一瞬间,她的直觉应该错不了,行之哥哥绝对出现过,但她又不能轻易下定论,所以,不管是谁出现,唤哥哥总没错。
谢煊的脑海里确实一直有人在说话,他这一整日头疼难忍,但并没有理会。
他把阿妧放到床上之后,一阵头晕目眩,甚至有过片刻的恍惚,此刻缓了好一会,心神才恢复了几分平静。
他不知道刚刚发生过什么,虽然很想问清楚,但眼下不是闲聊的时候,先办正事要紧。
“阿妧,我们已经回了养心殿,接下来饮完合卺酒,你就能好好歇一歇。”
谢煊口中说着安抚之言,拒绝了身侧呈上来的玉如意,抬起手,指尖微颤,缓缓挑起红纱盖头,露出了一张娇艳欲滴又妩媚芳菲的小脸。
小姑娘今日不似往常一般不施粉黛,眼尾贴了金色的花钿,轻染黛眉,眸含春水,红唇嫣然,整个人香娇玉嫩,一颦一笑皆动人心魄。
他情不自禁的低头吻了吻她的香腮,又去描摹那抹樱唇。
宋妧被亲吻着,她余光看到殿内的一众侍婢,脸颊生热,小声推拒:“还有人在呢....”
谢煊把她的的口脂一一吻尽,在她耳边厮磨片刻,这才直起身,拿过合卺酒,坐到她身边递了过去。
“阿妧,咱们是夫妻了。”
宋妧心尖发颤,很是欢喜,两人交臂,她接过酒,仰头一饮而尽。
礼毕,谢煊挥退四周的内侍宫婢,上前细致的替她拆解凤冠和霞帔,望着小姑娘明显松了口气的模样,心疼道:
“发饰和衣裙我已经安排从简,但皇后的规制还是繁复,阿妧,是不是很累?”
男人的气息带着丝酒香,宋妧被他禁锢在怀里,两人挨的极近,她红着脸回话:“不累。”
说完,又软声问:“哥哥,那你呢,你累不累?”
谢煊把人提抱起来,让她站到床边,伸手去给她褪下衣裙。
他笑着摇头,耐心的安排:“阿妧先去沐浴,出来后正好用膳,等忙完之后,我们去床榻上再聊。”
宋妧娇羞不已,不敢多逗留,点头答应后就随着红菱去了浴殿。
她沐浴完回来后却没有看到男人的身影,身边的宫婢回禀:“皇后娘娘,陛下让您先用些膳食。”
她略一颔首,去了矮榻上,看着面前精心准备的粥食点心,心里暖融融的。
喝着燕窝粥的时候,她的思绪不禁飘回到方才揭盖头之前。
行之哥哥是不是真的出现过?
如果强行出现,他们俩会不会身体不适?
“在想什么?”后背突然被人拥住,炙热的掌心从腰间往上攀延,宋妧身子一抖,勺子都没拿稳,掉到了榻上。
谢煊轻笑了声,随口问:“用好了吗?”
宋妧刚点了头,就被他抱了起来,转瞬间人就坐到了梳妆台上面,紧接着男人又去了多宝阁取药盒。
外殿的烛灯早已燃尽,只余内殿的红烛还闪着熠熠的橘光。
他从暗处走来,高挺的鼻梁在脸上投下一抹阴影,那张面容显得有些雾暗,让人辨不清情绪,她不由自主的缩了缩身子。
谢煊察觉到她的不安,缓步走上前,把她拥进怀里,蹭了蹭她的颈窝,柔声问:“阿妧害怕了吗?”
他似在喟叹,轻声说:“刚进养心殿把你放到床上的时候,我没有说过话。”
“那你呢,阿妧,你可有说过什么?对不住,哥哥没有听到。”
宋妧心中明了。
行之哥哥真的短暂的出现过。
她觉得此刻阿煊哥哥的语气很可怜,声音摇摇欲坠,透着丝丝落寞。
她心中一软,主动回抱住他,学着哄人:“别道歉别道歉,我其实什么都没有说,我只是唤了两声哥哥。”
谢煊沉默了片刻,沉迷的嗅着小姑娘身上的馨香,淡淡笑了一声,不想再多问。
谢行之到底还是出现过,此举犹如一种魔咒,仿佛他们永世都无法脱离,这才是他不安不悦的原因。
他心有不甘又如何,无解的局面,唯有强忍罢了。
他拿过一旁的伤药,替她涂抹着额角上的於痕,凤冠太重,她肌肤又嫩,忙碌了一日,难免会受伤。
“哥哥,你怎么不说话?”宋妧虽挂念另一个,但也心疼这一个。
行之哥哥明早再哄,眼下最重要的是能让阿煊哥哥开怀。
“哥哥别多想,你不高兴,我瞧着很难受。”
“哪里难受?这里还是这里....”谢煊握住她腰臀的手缓速游移,撩开衣裙,贴着肌肤,意有所指般打着转。
他解开她腰间的系带,盯着她的兜衣和小裤,笑着打趣:“极好,极美,很是方便。”
宋妧今日穿在里面的衣物很特别,她为了掩藏住,外面特意套了两层外衫,现在衣衫半解的挂在手肘上,半遮半掩的,愈发撩人。
她似有所感,慌慌张张的摆手,嗓音都有些走调:“今日是大婚,去床榻上,不能在此处,不能....啊。”
最后一声“啊”多少带着点羞愤欲死的感觉。
谢煊身上只有一层单薄的里衣,他坐到绣凳上,扣住她的膝盖往外撇,目光如有实质。
宋妧坐的高,男人这般低着头,让人看不清眉眼,她望着他若隐若现的健硕的胸膛,紧致的腹肌,以及....
她羞得捂住脸,也不知为何,竟突然想起行之哥哥以往说过的话:
“宋妧妧,喜欢这副好身板?瞧瞧把你迷的,魂都飘了,我告诉你,这全都是哥哥我亲自练出来的,与谢煊无关。”
“谢煊每每和你圆房的时候,你盯着瞧的时候,会不会想起我?你定会想起我。”
“宋妧妧,你躺在旁人身下承欢,心里却在想着我,那你岂不是会更加欢愉,想想就会....”
谢煊抬眸一直在盯着她观察,他眉眼间浮现出一抹愠色,声音冷了下来:
“阿妧,你在想谢行之,你想让他亲近你,想让他出来跪下侍候你,对不对?”
“我算什么?我哪里做的不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