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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旋在屋子里专心致志的查看《乱山河》里本月剧□□件。
这个月杨角和他的手下第一大将王显二人离心,大大削弱了起义军的实力,原因是王显率领起义军打下了蕲州,蕲州刺史裴倔不敢抵抗,开城迎接并将其奉为上宾。
楚旋觉得有时候这游戏起名字也挺有意思的,裴倔裴倔,他可一点都不倔,甚至还主动开城迎接。
裴倔坐在王显的下方,讨好的举起酒杯,“王将军若是爱美酒美人,为何不接受朝廷的招安呢?”
看着从前高高在上官员在他这个低贱的布衣面前不敢作声,喝酒讨好的样子,王显心里别提有多爽快。
招安这个问题,王显不是没有想过,他最开始加入起义军的目的,就是为了有一口饭吃,但是他只知道朝廷有对他们进行招安,却不知道招安的具体条件,杨角也没和他说过。
王显豪饮一口,“我连朝廷开出的什么条件都不知道,如何同意?”
裴倔心中暗喜,觉得王显的不是不想被招安,是他不知道朝廷开出了什么样的条件啊。
若是王显在他手底下被招安了,那他就不是开城迎起义军了,他是在替朝廷解决大麻烦啊,这可是大功。
裴倔也仰头喝下一杯酒,“我虽不是拟招安令的人,却也听说过,粮食美酒绢帛不用说,朝廷给的官职也是可以商量的。”
听到官职,王显心中一动,粮食美酒绢帛如今他已不太缺,但若是能做个官,还是个官职不小的官。
裴倔继续说道,“若王将军有意,我可替王将军和朝廷联系。”
王显美美的在蕲州待了一个月,杨角几封军情报催促他快些继续往前,他均不理会,其实说来他对杨角的不满从他们成立起义军后,杨角一人决策所有大小事务就有了。
这些天裴倔也天天和他聊些天,说些起义军日子不好过,行军打仗也很是危险,很容易丢了性命,不如在朝廷有个一官半职来的安稳又自在。
王显对于招安已心动六成,只要朝廷开出来足够丰厚的条件,他立马就可以跑路。
裴倔得到朝廷的回复后,打开驿盒,看到上面的内容,心中一窒,自己已经如此强调王显对于招安的心动,和招安王显后对于起义军的打击。
朝廷为何还如此小气,只给个左神策军押牙兼监察御史的八品虚职。
裴倔擦了擦额头的汗,将朝廷的文书拿给王显看,王显认的字不多,便让裴倔给他念。
前头的一些夸赞都是空话,王显却听的很是受用,听到左神策军押牙兼监察御史这一长串的官职时,王显已经被迷了心窍,“这般长的官名?岂不是个大官?”
裴倔不敢说不,只能附和着说。
但其实,左神策军押牙说难听点就是仪仗队,并不掌握兵权,监察御史就是个闲职加虚职的八品官。
王显当场就同意了,而朝廷为了表达诚意,还打算派出几个宦官代表天子来给王显加封。
王显沉迷在即将做官的喜悦里来,却没想没能等来宦官,反而等到了杨角风尘仆仆的赶到蕲州来。
杨角本就怒不可解,瞧见了朝廷写的招安文书更是气极了,“当初大家一起发过誓,要替天均补平,你现在做官去了,让弟兄们如何?”
杨角又把招安文书砸到王显的头上,怒道,“你以为朝廷给你个什么大官做!一个八品芝麻官就值得你抛弃兄弟?抛弃这一万人的起义军!”
杨角虽是私盐贩子,但是他读过书,早年还曾几度去长安考取进士,但是都失败了,所以他自然比王显懂得多。
王显面对他的质疑说不出话来,支支吾吾还想反驳,杨角一拳打在他的额头上,二人很快扭打起来。
最后王显还是没能成功被招安,但是他与杨角二人已是面和心不和。
一口气看完,楚旋的手指轻轻点在杨角和王显的名字上,自己既然说过要让祝青寒记得这份仇恨,就自然要让她亲手报这个仇。
楚旋默默打开文档,标题赫然是“硝的制取。”
面对一群崇尚武力的暴力武夫,最直接的方法就是比他们更强,人力冲撞冷兵器她就不比了,直接上火药可还行。
她可是花了好长好长的时间,才终于在仙安山的几个洞穴里,还有她建的厕所里发现了天然的硝土。
蒺藜火球、毒药烟球,霹雳炮、震天雷这些武器都是她之前看到过华国历朝历代真实制作出来的武器。
不过这些一切的一切,都还是后话,现在火药的重要原材料硝酸钾还没有被提取出来,还在一堆硝土里静静的躺着呢。
拳头要够硬,才能展的开手脚。
楚旋关了电脑,又在家里拿了瓶咖啡。
出了金手指,外面传来新上山的那群人努力背诵《生活守则》的声音。
“拒绝违章操作,拒绝违章.违章,违章指挥!”
“不可以喝生水,吃饭前要洗手!”
周岩岩点点头,又抽了另一个人出来背,今天他们每个人都要背,否则晚上的晚食就没有饭吃。
温叶站出来,背的流利,“吃饭必须排队,不可以推搡,辱骂他人。”
周岩岩在温叶的名字后面打了个勾,又画了个五角星。
周岩岩走后,是奴仆们为数不多的半个小时休息时间,温叶回到茅草棚里坐着,左边和右边棚子的人就开始闲聊。
今天是他们来到仙安山的第二天,左右棚子的人均是满面欢喜,“这样好的主家,真是打着灯笼也找不着啊。”
温叶和邓元德笑着接话,寒暄,几家人又分说自己原本是从哪里来的,家乡已经变成什么样了。
左边棚子的人叹息道,“这世道,哪里要人活了!那么高的赋税!”
右边棚子的人摸了摸肚皮,“我想一辈子待在这仙安山,给楚娘娘做奴仆。”
他们现在已经搞懂了自己的主家是谁了,是那位年岁不大的楚娘娘,那些娘子都都对她很是尊敬的样子,包括那位施教头和祝秘书。
温叶听到这话,心中却不免想到,楚娘娘真的会在仙安山待一辈子吗,她总觉得这不见得。
而且她好像发现了一个规律,那日流民虽不算多,但也绝对不少,为什么只挑了他们?
而他们唯一的共同点便是,队伍里有女人,而且数量不止一个。
随后她又想起那些个娘子们,她们统一的短发。
其实在他们这些人来到仙安山以前,这里根本就没有男人。
想到这里,温叶转过头把目光落在邓二娘的身上,当初她得了恩放籍出去嫁人,没有别的要求,只要求男方老实敦厚即可。
邓大郎随了邓元德,说好听点是憨厚,难听点就是蠢笨,也只有邓二娘遗传了她的几分聪明,再加上楚娘娘爱用娘子。
邓二娘被温叶盯的浑身不自在,“阿娘,你盯着我看做什么。”
温叶摸了摸邓二娘粗糙的头发,问,“待会阿娘去求娘子们给你把头发剪成和她们一样短,好吗?阿娘自己也剪。”
邓二娘点了点头,她本就是农女,不怎么在乎容貌,她初见仙安山的女人时,确实被短发吓了一跳,后面她发现头发短真的方便很多,“好,这样早上醒了也不用梳发髻,绑头发,免得耽误做饭食。”
邓元德摸了摸自己的脑袋,凑过来说,“我和大郎也剪了吧,莫说娘子们需要梳发髻,男人的头发绑起来也麻烦的紧呢。”
邓大郎只还在回味中午的那碗粥和土豆,听到要剪头发,也只是憨憨的点头,“听阿娘的。”
休息时间一过,张傲云等人也从她们的宿舍里走了出来。
张傲云熟练的看了一眼施嫦的房间,转过头,“施教头定是还没醒,咱们先热下身。”
其他女人们也见怪不怪,习惯了施嫦这常常迟到的性子。
祝青寒在楚旋的房间里待了一个中午,她咬着笔头,“当真有这么大的威力?”
楚旋点头,“当然有,只是制取方法由其的复杂,就连原材料,都是我跑遍了整个仙安山大大小小的洞穴,观察了仙安山几每一寸土地,才找到的。”
祝青寒在脑中思索片刻,“若这东西真的制出来,我们定能自保。”
祝青寒清楚的知道,现在她们还是太弱小了,可是如果制作出火药,她们就不用这么谨小慎微。
楚旋勾起嘴角,“何止自保?”
祝青寒刚从楚旋的房间里出来,脑子里全是楚旋给她描述的炸药的场景。
温叶站起身来,小心翼翼的放低身子,“祝秘书,我有一事相求。”
祝青寒转头问,“什么事。”
温叶用剪短的语言把他们一家人都想要剪头发的事情说了。
祝青寒应了,“可以,但是现在不行,有别的事。”
温叶忙道了谢。
随后她就看到祝青寒指挥一部分娘子们往山上去,另一部分则是急冲冲的进了那更衣的地方。
温叶不由得好奇起来,是什么事让她们这么急切的冲进厕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