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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5章 逃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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扬州这边在慢悠悠的进行的时钟的研发, 而长安果然不出楚旋所料,乱成了一锅粥。

首先是田令去找了宋儇,叽里呱啦说了一大堆, 意思就是。

亲爱的圣人, 现在修缮宫殿要钱, 养活这跟着回来的官员士兵妃嫔要钱,长安的重建要钱, 我们现在没钱啊。

宋儇一听,我堂堂天子没钱怎么行!没钱我怎么每天山珍海味, 每天把玩奇珍异宝。、

他受不了汉州的原因当然就是那个地方和长安比可是差远了啊。

然后田令就接着说:“所以这不是想了办法,那河中盐池从前一直是中央管辖的,如今却被王冲荣占了去,他每年只上缴两车的盐,就光咱们吃都紧巴巴的, 私吞了定是不少啊。”

宋儇一听,也觉得有道理。

他堂堂天子怎么能过没钱的日子,而且这盐池可是赚钱的大生意,这一点他还是懂得的。

所以他立刻加封了田令为榷盐使,全权负责此事。

田令喜出望外,觉得这盐池的管辖权已是他的掌中之物,有了宋儇的任命,王冲荣不可能在这个宋儇刚刚回到长安的节骨眼上公然抗旨。

但是他猜错了,王冲荣还真就不听,因为盐池的利润实在是太大了,已经到了他哪怕是在这个紧要关头也要抗旨的地步。

王冲荣得知了此事以后, 首先是接连上书,说这盐池归中央管辖怎么怎么不好, 说盐池他已经管了这么多年了,换个人来也不会比他做得更好,他每年上缴两车盐,说不定换成中央的人每年只上缴一车盐了,那还不如让他管呢,如果中央还不满意,那他就每年多上缴三车盐。

这就是赤裸裸的威胁了。

田令可不管这些,对于王冲荣的这些上书他根本就不给宋儇看,再说了,宋儇现在每天打马球斗鹅,估计也没有这个心思去看。

王冲荣在家气的那叫一个不好,这个可恶的田令竟然想收回盐池,没有盐池他每年得少多少钱财。

于是乎,对于中央朝廷派来接管的人,他完全不管。

田令也急,在皇宫里左右踱步。

最终他决定派一个人好好的去和王冲荣谈谈,毕竟除了谈谈他没有别的办法,现在他可没钱为了一个盐池和河中打起来。

田令找到了那说起盐池此事的田孜,让他去河东好好的和王冲荣谈谈。

很明显,田孜误解了这个好好谈谈的意思。

田孜此刻只觉得自己已经得了田令的重视,便也开始目中无人了起来。

虽然王冲荣确实不愿意交出盐池,但是他也不想和中央的关系搞的太难看,毕竟宋儇现在刚回长安,谁要是在这个时候当刺头,其他的节度使可就抓着他的把柄了。

于是,王冲荣得知田令要派人来的时候,他甚至都想好了怎么和这个来使谈判。

他可以适当的让出利来,希望田令见好就收。

但是田孜此刻一心只想办好田令交代的事情,完全是把眼睛放头顶上看人。

王冲荣先是好吃好喝的招待了他,谁知田孜还大放厥词:“你们家节度使怎么还不来见我,我可不是普通的使者,我是枢密使兼榷盐使田令的干儿子。”话里话外就是,我干爹可是田令,你不来见我那你就完了。

得知了此番话的王冲荣差点被气的碱中毒。

他可是河中节度使,河中的土皇帝,他田孜算什么东西,一个老宦官收的小宦官,简直气煞他也。

夜里,王冲荣气的睡不着不说,还左想右想,怎么都咽不下这口气。

此日。王冲荣和田孜见面,还未等田孜高高在上的说话,王冲荣就率先开口,“你和你那个宦官义父算什么东西?也敢对我摆架子?”

田孜先是懵住,他以为田令的干儿子这个身份能够震慑到王冲荣的,毕竟四舍五入,他都能和宋儇论兄弟呢。

随后田孜不服气道:“我干爹可是枢密使兼榷盐使,你最好识相一点,快点将盐池交出来,这原来就是中央的东西,怎么能让你一人独吞?”

王冲荣直接拔出佩剑,“要我交出盐池,不可能!”

田孜这才感到害怕,这个人看起来居然真的不怕他的干爹,不怕宋儇。

于是田孜哪里还敢在河中继续待着,连滚带爬的就跑了。

跑回长安的他,那是一把鼻涕一把泪啊,“干爹,王冲荣骂我就算了,他还骂你,别说交出盐池了,他连与我好好说话都不肯,上来就是拿刀拿剑的。”

说这话的田孜明显忘了是他一开始趾高气昂的态度气到了王冲荣。

田令可不是什么蠢东西,既然明着不来,那就来阴的。

一阵拍掌的掌声传来,楚旋听这个故事听的那叫一个下零食,一桌子的小零食全让她炫光了。

她说,“这报告书是谁写的,怎么和写小说似的,有点意思。”

祝青寒老实交代,“是我让杨白鹰根据打探回来的情报写的。”

楚旋点点头,“继续说,然后怎么样了。”

于是田令下达了调令,将三处的节度使互换,王冲荣不再担任河中节度使。

田令心想,你都不是河中节度使了,我看你还怎么抓着河中的盐池不放。

另外两位调动的节度使分别是齐责和王存储。

他们二人调去的地方可都是比原来的地方好的,尤其是王存储,他会被调去河中做节度使,那可比他原来的地方好多了,而且他还下了另一封诏书,让高羡护送王存储。

田令的本意就是让这两位和王冲荣施压,王冲荣不愿意挪动位置无所谓。

河北道自古人口就多,一直都是节度使之中最强的,所以他觉得王冲荣不可能不怕高羡。

但是田令失算了,齐责和王存储以及高羡,没有一个人听他的话。

不得不说这次田令的手是伸的太长,也太操之过急了,这些节度使们都在各自的地盘盘踞了多年,他田令一句话就想让他们换地方,是触犯到了他们的切身利益,今天是王冲荣,那明天又轮到谁呢,再加上王冲荣私底下和节度使们都写过求助信了,总之这一次,田公公没能如愿的得到河中盐池,还遭到了节度使的联名上书。

田令终于慌了。

于是他跑到宋儇的寝宫里又是哭又是下跪的,自述自己都是为了朝廷,为了宋儇,他什么出格的事情都没做啊,他只是想拿回河中盐池继续和陛下过上从前那种奢侈的生活罢了。

宋儇此刻还未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他点点头:“可能是各节度使们误会了,朕去向他们解释。”

宋儇的意思就是要保田令了。

于是联名上书的几个节度使,直接带着兵,上了长安,要宋儇把田令交出来。

田令吓的当晚拉着宋儇带着禁军就跑。

于是乎,宋儇成为了史上第一个逃跑了两次的皇帝。

祝青寒一口气说完,喝了口水润了润嗓子。

施嫦听的大笑,“这皇帝当的,真的和过家家似的呢,又跑了。”

卫霜则是切了一声。“都是节度使,联名上书怎么不问问我们江南呢,起兵去长安也不带我们。”

楚旋眨了眨眼:“谁让他们都觉得咱们江南节度使是个吉祥物呢。”

楚旋示意祝青寒坐下,随后说,“今天这文件是杨白鹰根据之前我得到的情报撰写的,我召你们来,是要告诉你们一件事。”

所有人静静的等待着楚旋说下一句话。

楚旋说:“宋儇这次不用再活,大骊也该亡了。”

张傲云当即起身:“什么时候出兵?”

楚旋用眼神示意她坐下:“本来那些节度使就排挤江南,若是我们出兵杀人,必定成为众矢之的,所以我们要做的是,暗杀。”

张傲云和施嫦同时抬起头。

楚旋继续说道:“不光要暗杀,最好还要嫁祸给别人,尤其是什么高羡,季兴之类的,当然,如果他们也派了人杀宋儇,我们只管协助就好。”

周岩岩歪着头想了半天,“其他的节度使也会派人去杀宋儇吗?”

祝青寒回答道:“田令惹出的盐池祸事可以说是激怒了所有的节度使,在这件事上他们都有共同参与,现在如果是宋儇死了,那他们一个人都别想站在道德高地指责别人,也就是说,在这个混乱的局面之中,对于想要宋儇死的人是最好的机会,皇帝出逃意外身亡,多么完美的借口啊。”

施嫦表情难得正经了一回:“而且,宋儇的兄弟早就被田令以各种方式弄死了,而宋儇的后宫至今都还没有生出孩子。”

冯波眼睛瞪大了一下,“是因为宋儇不行?”

施嫦继续说:“不是,是因为田令希望生出他儿子的人必须得是田令送进宫的人,所以,现在大骊已经没有直系的皇储了。”

随后施嫦又耸了耸肩膀,无所谓道:“当然,他们若是想要去找拐了八百个弯的宗室男孩,我就算他们厉害。”

楚旋笑了一下。

接下来,各节度使自立为王,整个大骊分裂成数十个国家,武夫治国的乱世才是真正的开始了。

等下回去好好想想国号吧。

毕竟她也是个节度使,怎么能不自立为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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