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罗成业办公室出来,阮思挽上苏语宁的胳膊:“你们啥时候回省城,我跟建军可能要回去了。”
“他人呢,你们这两天做啥了?”
“他去见他那些战友了,聚在一起吃一顿饭,也就明天我们就回了。”阮思踢了踢脚下的一颗石子:
“薛家来了电话,让我们元宵节去上京过,今天都初九,不能再耽误。”
苏语宁微微一笑:“你在担心什么?不敢去上京?”
这婚都结了,还怕啥,人家爸妈过来也没挑她的理啊!
“听说上京的人眼睛都长在天上,一个个的规矩多,礼节重,我怕我做得不好,丢了军哥的脸。”
阮思小脸皱作一团,说不出来的心慌。
“怕啥,他护着你就不怕,规矩再多也得让人喘气不是,等会我回去给你写写那边的礼节,你留意下就是。”
阮思面上一喜:“你怎么知道的?”
“……”啊!
她怎么知道的,因为上辈子经历过啊,也被人嘲笑过。
“书上看来的,别问哪本书,我忘记了。”
反正知道就对了。
“那我不问了,等你写给我。”
“……”
本来苏语宁还想去见一见薛建军的,可想着还是让萧墨寒先去见一见吧,省得她打扰了他。
而且刚她问了罗成业,罗成业年底给他加奖金了,没有亏待他这些日子的付出。
其他的事就得私下里说了。
跟阮思挥挥手告别后,苏语宁就迈着步子慢悠悠地往回走。
住的地离厂子不远,以前都是萧墨寒骑自行车送她来接她回,她也很少有机会亲自走一走。
如今天色回暖,走在大街上也不算冷,还能好好感受一下小镇上的过年气氛。
对大家伙来说,只要正月没过,这年也就不算是过去。
苏语宁边走边瞧着路两边的房门上贴着的对子。
这对子的字迹很有意思,很多苏语宁都不认识,不是狂草的不能认识,而是真的看不出它到底写的是啥。
一瞧就知道这对子,是家里人自己写的!
过年过什么,不就过个热闹,大家凑在一起就热闹了。
街口也挺热闹的,三五个姑娘婆婆凑到一起说着悄悄话。
瞧着苏语宁走近,声音也没压下去。
“真的假的,我可听说那姓袁的是纺织厂的大师傅,厂子私有化后,新来的老板升了他为总工程师,说是管整个厂的机器。”
“这不就对了,男人有钱就变坏,他都升官了,肯定就看不上家里的黄脸婆。”
“那也是够浑蛋的,把自己媳妇撵回娘家,自己转头又娶了别人,你们说这事公安给不给管?”
“怕是不给管,要管,那女人能那么惨,从街头哭到街尾,还不敢找姓袁的闹,怕被打了。”
“我听来的怎么跟你们说的不太一样,我怎么听说当初姓袁的在厂里摔断了腿,他媳妇一瞧这人废了,赶紧卷钱跑了。”
“对对对,我听到的也是这样,他媳妇跑了之后,姓袁的在家里废了好几个月,后来是因为现在这个媳妇才重新振作。”
“而且你们可能不知道,听说姓袁的都三十好几了,跟前面那个一直生不出孩子,谁知道这新媳妇刚娶就怀上了,你说这事怪不怪?”
“这有啥好怪的,那女人不是说了,姓袁的根本就不能生孩子,医生说了他身子有毛病,那新媳妇怀的还不知道是谁的种呢!”
“要真是这样,这出戏可是精彩了,二女争夫的戏码,还有个来历不明的孩子,你们说这谁能赢?”
“管他谁能赢,左右不可能是姓袁的,这要放以前国营厂,出了这种事,他早被人给开除了。”
“……”
苏语宁原本没在意,可听着听着就觉得不太对味儿。
她回过头快步走到说八卦的女人堆里:
“各位大姐,你们刚刚说的这些事都打哪听来的,我怎么觉得你们说这人我认识呢?”
“小姑娘你长得可真俊,你该不会是前面服装厂里的模特吧?”
“是啊小姑娘,我看你怎么这么眼生的厉害,你是我们这的人吗?”
“……”
苏语宁还没开口,就听到有人啊了一声:
“这是那服装厂的女老板吧,我见过她一回,还是厂子刚成立那会,我去那应聘女工。”
“不过当初她可不长这样,又瘦又黄,如今倒是好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