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常离开后，寒陌有一瞬间的沉默，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看不出来是高兴，还是不高兴。
就在苏语宁他会一直沉默下去不说话的时候，他突然开了口：“郭子铭关在哪个监狱？”
“省郊监狱。”萧墨寒答道。
寒陌起身走到饭桌前：“安排我见他一面，你们过来吃饭吧！”
本来以为肖常什么留下来吃饭，所以苏语宁多做了些。
四菜一端分量都不算小。
肖常被气走，这些菜……
“吃得完。”江宁拿了碗过来：“我跟先生中午都没吃。”
苏语宁有些担心：“不是去了郭家，怎么会连饭都没吃？”
“老太太晕倒，我们送了她去医院，抢救过后醒来就不太认人了。”江宁一脸唏嘘：
“也不知道是不是看到先生的脸被吓的。”
苏语宁蹙了蹙眉：“那岂不是什么也没问出来？”
“也不全是，老太太知道的事，旁边的邻居也都知道。”江宁看了寒陌一眼，见他没反对，就接着开口：
“夫人是在小少爷三个多月的时候来的郭家，郭家把她安排在郭家老宅里安胎，对外说是郭子铭的夫人。”
这话让寒陌脸色沉了沉。
“不过夫人坚持不同意这个说法，只说是郭家远房亲戚。”
“小少爷七个多月的时候，钱家人找到省城，郭老爷子听到风声，让郭子铭带着夫人离开省城。”
“后来老爷子因为钱家的盘查，一头撞死，这事也就不了了之。”
苏语宁一脸震惊，怪不得段家后来一直帮扶着郭家人，原来郭老爷子当年是用自己的一条命保下了段殷红。
“这么说郭老爷子是为妈妈死的？”苏语宁心里有点不是滋味。
江宁摇头：“没死，钱家人离开后，郭老爷子就从医院醒了，不过知道的人没几个，郭家还办了丧事。”
“那钱家人能不知道这事？”萧墨寒觉得这事有点奇怪。
江宁喝了一口汤：“知道，不过没用，那时候段家人已经洗清嫌疑，先后从狱里出来，段老爷子想保一个人，就算是钱家也无法。”
“只是他们也不敢让郭老爷子光明正大地在活着，只能送了他去乡下养老。”
“又暗中调查起夫人的下落，只是夫人离开的突然，连郭家人也不知道，郭子铭把人带去了哪里！”
江宁几口扒了菜：“再后面的事你们都知道了。”
他说完，把吃过的碗起进了灶房，人也没再进来。
寒陌端起碗吃饭：“你们外公说，当年段家的人几乎把整个省都走遍，连大山深处的村落也派人去找过，没道理找不到。”
“刚刚肖常的话提醒了我，他们怕不是没找到，而是有人故意隐藏了你们母子的行踪。”
“是郭子铭。”萧墨寒手微握成拳：“他不想让段家人找到我妈妈，他以为只要妈妈不回段家，总有一天会同意嫁给他。”
“凭他也配。”寒陌的鄙夷毫不掩饰：“你妈妈连肖常都看不上，又怎么会看上郭子铭这种货色。”
“妈妈眼光好。”苏语宁补了一句：“可后来，他为什么又会丢下妈妈自己回城。”
寒陌吃了两碗饭，又喝了一碗汤，放下碗的那一刻才说了一句：“这就是我要去见他的原因。”
“我陪你去。”萧墨寒也放下碗。
寒陌指着桌子上的菜：“想去，就把这些全吃完。”
他扔下这句话后就进了内室，他要睡会。
萧墨寒还想开口，被苏语宁拉住手：“让爸爸一个人待会。”
这么多年，他靠仇恨支持着自己，一步步地往上爬，一步步地变强大后杀回上京。
可这一切，真的只有仇恨吗？
怕是还有他对段殷红刻骨铭心的爱吧！
“妈妈那些年的经历，爸爸要是不搞清楚，怕是下半辈子都不会安宁，寒哥，坐下吃饭，只有吃饱了，我们才能替妈妈报仇。”
萧墨寒坐下身：“我以为他只是个旁观者。”
“我猜郭子铭不一定会说实话，他心知段家跟寒家如今的势力，他不想把牢底坐穿，就不会说对他不利的话。”
苏语宁眉心拢作一团：“这事的真相，还是得从榆村开始查！”
“你是说曹金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