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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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郗超, 这个在未来轻而易举就翻覆天下,只差最后一步就成为开国元勋的狠人,眼下还是一位少年。

未及弱冠, 而冠绝天下。

他看起来眉眼高傲,总是似笑非笑的骄矜,却又有一种异乎寻常的沉静, 冷冷清清, 仿佛智珠在握,对一切都了如指掌。

即便处于这种受制于人的险境, 身上戴着枷锁, 也并无一丝一毫的慌乱之情。

听他如此跟自己打招呼,李白带着一缕讶色回应道:“我亦久仰——嘉宾未曾前往荆州桓安西府?”

“奇也”, 郗超定定地看了他几眼,反问道:“我为何要前往桓安西府?”

李白:“……”

啊这,郗超和桓温这一对东晋年间的最佳君臣与挚友cp,不会就这般提前散伙了吧。

不对,是甚至都还没见面就被拆cp了。

这种离奇的事情, 就好像是诸葛丞相背弃昭烈帝, 刘穆之反叛宋祖,王猛拒绝苻坚, 祖逖离开刘琨一样, 主打一个不可思议,荒谬绝伦。

郗超倚着墙壁而坐,纤长手腕垂落在膝上,轻轻一动, 镣铐也随之清脆相叩, 泠泠然作响。

他忽而笑了:“世人都觉得安西将军乃刑门之后, 军户出身,非我士族声名不显,又功德未著性情难测,实非良主——你怎么以为我会去找他?”

李白摇头,站在后世的角度客观评价道:“桓安西英气高迈,雄略宏谟,度量恢廓,必能得群士戮力,百姓归心,创不世之功业。”

郗超沉默半晌,一动不动,忽而又是一笑:“被你说对了。”

神色清隽如玉树堆雪,那抹笑容宛如刀刻一般定格在嘴角:“再等等,还没到时候。”

李白无语,不是吧,郗嘉宾怎么这么沉得住气,再晚点墙角都要被挖塌了。

现在杜牧正在扶摇直上,与桓温一道征伐蜀地成汉李氏政权,随军出谋划策,沙场对垒。

他本就精通兵法,深谙韬略,只是缺实战经验而已,如今在蜀地战场厮杀,最后一块短板也被补齐了。

在他的指挥之下,荆州大军节节连胜,势如破竹,乃至群情振奋,胡夷宾服,实在是让桓温喜出望外,早就在心中将他视为了谋主。

出征前,桓温整个处于一种众叛亲离、四面楚歌的境地,朝野上下俱是一片泼冷水的劝阻声,无人认为他此战可以成功。

百官说来说去,无非就是那一套,什么蜀道天险,城高森峻,寒山见云霓,深谷不见影,乃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地,我大晋兵力空虚,如何能与之匹敌。

杜牧一看,哦豁,这舌战群儒的怼人戏份他最拿手了,而且特别擅长引经据典地怼人,将人怼得郁闷吐血还说不出反驳的话!

他可是能写出《过秦论》的小天才,区区这么几个东晋官员的嘲讽,压根就是毛毛雨!

他挽起衣袖,研墨提笔,顷刻间文不加点,挥毫写就一篇洋洋洒洒数千字的《伐蜀论》。

观点缜密,言辞锐利,如疾风骤雨般席卷,一字字如利剑刺下,让人丝毫生不出反抗之意。

主要观点有四。

一是列举众多天险失陷、攻城略地以成霸业之先例,正面案例比如邓艾阴平灭蜀、王浚楼船下益州,反面案例比如刘表倚仗天险,固步自封,坐失天胡开局。

总之一句话,天险何惧之有,我大军兵锋所至,斩将搴旗,必将纵横席卷,直逼成都,氐族众将皆脆薄如纸,不堪一击。

二是表明成汉天府之国,赋税重地,李贼盘踞上游为寇,侵逼江关,帝国卧榻之侧岂容宵小窥伺,定然要收回此地,重整乾坤。

三是表明此刻伐蜀的时机绝佳,旧王李寿在两年前去世,如今已经过了“礼不伐丧”的有效期限。

新主李势昏庸无能,喜好滥杀,是一位和吴后主孙皓、陈后主陈叔宝并肩媲美的大聪明。

搞得成汉政权人人自危,大臣们上朝前都要挥泪同家人告别,生怕不明不白死在朝中,这一去便是永别。

如此倒行逆施,国祚焉能长久?

杜牧在他的《伐蜀论》里特别声明,攻打成汉要从速,像李势这么暴戾恣睢的昏君可不好找。

万一李势暴毙(比如因为一群参赛者进入副本产生了什么蝴蝶效应),导致成汉政权另换英主上位,届时,纵有百万雄师,也难以长驱直入,拿下蜀地了。

当然还有最后的第四点,就是——

拜托,我荆州大军在外,军令有所不受,只是通知你们一下本府要伐蜀,不会真有人以为我们是在认真咨询朝廷的意见吧,不会吧,不会吧?

这一套组合拳打下来,东晋群臣集体哑火,无再敢言反对伐蜀者。

桓温没了掣肘,加上先前司马昱又捏着鼻子援助了一大批军粮,一路高歌猛进,纵横驱策,顺着滔滔江流乘船而下。

进攻入彭山县后,他本欲兵分两路而行,终因杜牧坚持不可分兵,宜弃辎重,抛弃炊具,只携三日干粮(方便面饼),径趋成都。

成汉右卫将军李福、镇南将军李权和前将军昝坚各自坚守在外,未料桓温军宛如生了双翅,一夜间翻过崇山峻岭,直抵成都城下的十里陌。

李权仓促归来应战,不及披甲就被桓温的后军掉头厮杀冲阵,一番血战后主将惨死,余部溃退入成都西南的笮桥,再无应对之心。

这一夜,桓温大军驻扎在城下,旌旗如云,城内氐人望着黑沉沉夜色中的敌军轮廓,自是胆战心惊,但觉风声鹤唳,草木皆兵。

惶惶然好容易捱到次日凌晨,成汉国君李势想出一个迁延之计,使了拖字诀,一面假遣使者投降,一面阴图逃窜之计。

不防此计早被桓温识破,两军使者交面之时,未等语毕,城下轰然一声鸣响,早已奏起了攻城的号令。

少年谢脁一身乌衣,走向高处。

他摘下发簪,掷于地上,浓墨般的乌发倏然垂落下来,被孤啸清肃的冷风吹得飞扬如旗帜,迎着熹微破晓的晨光尤为分明,来到军阵前,擂鼓助威。

小月亮一向神思清丽,温温柔柔,只寄情于山水,这还是他第一次面临这样的两国决战场面,内心不是不紧张的。

但真正站到了那里,却又很快镇定了下来。

他深吸一口气,纤细白皙的手指捏紧了鼓槌,高举而轰击。

一声声战音激越破云,如苍龙出霖雨,响彻在浩浩荡荡的高城青山之间。

大军在数个时辰的激烈鏖战之后,破城而入,李势衔璧抬棺,自缚全身,出降于蜀宫前。

成都既下,四方遂平,望风来归。

桓温入城之后,招抚朝野,张榜城中,安民镇静,一面收揽图籍,封锁府库,一面严格管束士兵,令行禁止,不许劫掠,于是城中遂安。

桓温的一批下属,参军孙盛、益州刺史周抚、南郡太守司马无忌等人,也是各有任务,各安其职。

说起这孙盛,也是个嘴毒的老阴阳人了,写过《魏氏春秋》、《晋阳秋》等。

后来,刘裕的主簿裴松之奉旨给《三国志》作批注,也就是后世最为公认推崇的一版注释,多与《三国志》原文连用,就援引了好些来自孙盛的第一手资料。

孙盛对三国、特别是曹魏史料进行了大量的辣评与吐槽,基本就没说过几句好话。

被他骂得最惨的还得数姜维,一顶“不忠不义不孝”的帽子直接扣下来。

称其,“策名魏室,而外奔蜀朝,违君徇利,不可谓忠;捐亲苟免,不可谓孝;害加旧邦,不可谓义。”

谁看了不拳头一硬,真想把这古代键盘侠提溜起来暴揍一顿。

便是冯梦龙都没有这么讨打,毕竟冯梦龙仅仅只是写点花边小报,搞点八卦吃瓜,除了某些极端事迹(比如陈茜茜从天而降一个男皇后,茜茜:朕好冤!),倒也不算特别致命的中伤。

然而,孙盛却是直接否定了一个人的品行与立身之本。

杜牧想到这一茬,在清点蜀宫众多物件时,特意叫上孙盛一道。

孙盛不知他打算教自己做人,欣然同意。

不得不说,有些人在网络上(书面上)和在线下,表现得完全是两幅模样。

孙盛尽管写史书的时候是个键盘侠,然而网线一拔,他又变成了温文尔雅、轻袍缓带的儒生文士,博学多闻,妙语连珠,说起故事来一套一套的。

纵然杜牧对他有点偏见,却也不得不承认,听他聊天真是特别有意思,轻松且愉快。

二人各自在宫中清理文书典籍,最后果然在一处隐秘所在,找到了姜维当年写给刘阿斗的遗书,后来又被阿斗悄悄藏了起来:

“愿陛下忍数日之辱,臣欲使社稷危而复安,日月幽而复明。”

二人望着绢帛上悲愤淋漓的字迹,相与默然。

杜牧将遗书收好,准备来日打入长安的时候,拿去焚烧,也算是另一个版本的「家祭无忘告先贤」了。

他问孙盛:“可曾有所改观?”

孙盛不觉热泪盈眶,抬起衣袖擦了擦眼,庄重行了一礼:“是我从前过于浅薄了。”

……

杜牧忙了数日,走出宫去,见桓温正满脸忧郁地坐在位置上,一个大写的不高兴,丝毫看不出建立灭国大功的志得意满。

杜牧:?

这是咋了?

一名属下告诉他:“安西见了一名诸葛武侯时期的小吏,那小吏说当今无人可比诸葛丞相,大人亦是如此。”

桓温一听,心里顿时不得劲,那是越想越难受,一整天都没吃下饭。

上一次他这么难受,还是遇见了刘琨家的老婢女。

他问婢女,我与那并州刘越石孰美……划掉,我堪比那并州刘越石否?

老婢女说,甚像。

桓温心中一喜,特意去梳洗打扮一番,整理衣冠归来,让老婢女细细辨认。

不料老婢女说,嗯,唇有点像,但薄了些;身材有点像,但矮了些;声音很像,但软了些。

桓温听完之后顿时不高兴了,回去拔了衣冠倒头就睡,郁郁寡欢了好几日,谁来都不理。

杜牧眼看这憨憨主公抱起手臂,满脸都写着不高兴,心中颇感好笑,走过去,温声道:“此小吏乃诸葛武侯旧部,对其一片忠贞之心,心怀偏见也是有的,明公本人已足以与诸葛武侯一较长短。”

“你莫要驴我”,桓温从鼻子里挤出一个气声,情绪不是很高,“我知道自己确实不如诸葛武侯。”

但是,理智上能接受,和感情上感到难过,这是两码事好吧。

他正是建功立业志得意满之时,忽然被泼了一盆冷水,难道还不许他伤心一下了。

杜牧:笑死。

他觉得桓温是真的有点……过于直爽了,但他还怪喜欢这种作风的嘞。

虽说帝王都提倡那种虚怀若谷、闻过则喜的风格,但哪有人生下来就是圣人,全无喜怒哀乐,那种只能当上司,冷冰冰地高居庙堂,却当不了亲近的朋友。

杜牧想了想,伸手将桓温拽起来:“走,我们出城看山去。”

乘舟出了江岸,两侧青山兀然高立,耸峙如一扇扇高可参天的玄门,掩映上空的万丈穹苍。

在万山回合之间,天穹都被衬得渺小了,崖顶上的一粒旭日遥遥照着人间,仿佛伸手便可摘下。

桓温已经忘记了先前的不快,他站在长风凛冽的江边,瞳孔中绰绰燃烧着不灭的烈焰,望进了落日余晖。

这一次灭蜀大胜,将他送往东晋朝廷的青云之巅,也点燃了他心中野心昭昭的火焰。

他扬眉看向杜牧:“当年牧之的先祖杜武库,辅佐晋武灭吴,一统天下,三家终归于晋,今日你与我同行,还能再演一遍旧事否?”

杜牧对他眨了眨眼,宛如对暗号一般说:“必定势如破竹。”

杜武库就是西晋征南将军杜预,杜牧的先祖,一个文武双全的奇才。

「势如破竹」这个典故,便来自于他登船引舰,率大军南下灭吴之时。

他说:“今兵威已振,譬如破竹,数节之后,皆迎刃而解。”

桓温朗声大笑。

……

李白在天幕上围观完了桓温与杜牧灭蜀的全程,对此他只能表示,郗超的未来很悬,真的很悬。

杜牧襄助桓温,这种雪中送炭、亲手将一个人从微末送到崛起、未来还会一起走上巅峰的交情,是真正契若金石的患难之交,后来者无论如何都难以企及。

且桓温并非那种过河拆桥之人,反而至情至性,重情重义。

在他眼中,杜牧身后没有家族势力的掣肘,又对自己朗心一片,完全是只属于他一个人的孤臣和挚友,甚至是未来定鼎江山的开国宰相。

杜牧对这个发展也很满意。

他在原位面空有一身才华却无用武之地,在副本中,将自己认可且欣赏的人送到最高处,也算是得偿平生所愿了。

于是,除了郗超以外,大家都很高兴的结局达成了。

所以此刻李白不是很能理解,郗超既然对桓温有意相投,怎么还如此淡定地坐在这里。

这要是换作他,早就来一套“仰天大笑出门去”的潇洒流程了。

郗嘉宾是真的半点都不担心啊。

不过毕竟杜牧才是他的队友,李白感叹了一声,很快就将这事放在了一边,转而研究起了倒在地上昏迷不醒的荀羡来。

他的心情很复杂。

经过这一通折腾,荀羡的女装是彻底废除了,露出了少年郎的本来面目。

怎么让他有点担心……该不会过几天江左又传出什么奇奇怪怪的绯闻吧。

荀羡:?

他从昏昏沉沉中睁开眼,一抬眸,就看见李白神色奇异地望着他,仿佛在看一位风萧萧兮易水寒的死士,不禁背脊陡然一凉。

“这是怎么——”他低头看见自己身上的绳索。

李白告诉他:“我们不知被什么人掳来了,据我估算行程,现在大约已经到江北了。”

他对当世格局的细节不算特别熟悉,所以示意荀羡好好想一想,到底是江北的哪一方势力有动机去做这件事。

荀羡啊了一声,对啊,绑架他们三个到底图啥?

图财肯定不可能,李白又不是世家子弟,图色……算了算了,下一跳。

图影响力的话,这个倒是很有可能。

李白很出名,他也很出名,郗超是名满江左的“盛德绝伦郗嘉宾”,名气大大的有。

荀羡顿时感觉一场阴谋的惊天巨网在向他展开,是谁在暗戳戳图谋搞事!

郗超坐在李白对面的地上,眉眼低敛,也正在沉思如今的格局。

桓温是他一开始选定的效忠对象,只是不知为何,自己莫名晚到了一步,桓温已经有了一位谋主。

郗超这个人素来心高气傲,自不愿屈居次位,于是暗中筹谋,决定搞一番事送给桓温作投名状,届时再加入对方阵营。

自从太尉郗鉴去世之后,高平郗氏的门阀便大不如前。

这等世态炎凉之变迁,从琅琊王氏的态度可以看得一清二楚。

从前郗鉴在时,重兵扼守江州,琅琊王氏为了争取同盟,就精心挑选族中子弟与郗鉴联姻。

众多青年才俊各施手段,如同选秀一般,争相展示风采,想要入郗鉴之眼。

唯有王羲之毫不在意,自顾自地坐在厢房里,衣衫半褪地看书。郗鉴看了之后觉得他心无外物,心性超然,就把女儿郗璇嫁给了他,成全一段“东床选婿”的佳话。

郗璇书法高妙,乃是女中笔仙,与王羲之笔墨和谐,月下花间,颇为岁月静好。

王羲之对郗家人自然也颇为尊重,就连《兰亭集序》都送给了小舅子作陪葬。

然而琅琊王氏的其他人就不同了,主打一个捧高踩低,郗鉴一死,态度风向顿时大变。

他们见陈郡谢氏的人前来,就翻箱倒柜热情迎接,见高平郗氏的人来,就冷冰冰态度倨傲,冷然不应。

更有甚者,还嘲讽郗超是兵家子弟(郗鉴过江时曾招募流民为兵,担任流民帅)。

在这种情况下,郗超哪能咽下这口气,势必要青云直上,将琅琊王氏这群人好好收拾一顿。

他后来也确实做到了。

只不过,当他一死,琅琊王氏又开始故态复萌。

他的从妹郗道茂嫁与王献之,后被王献之休弃,另娶新安公主司马道福,也就是司马昱的女儿。

可以说是很翻脸无情了。

王献之死前颇感懊悔,自称平生无憾事,唯忆与姊(郗道茂)离婚,似乎一片感人至深。

然而迟来的深情不如路边草,琅琊王氏权倾朝野,士族势力彻底压制皇权,他若真铁了心不想休妻,司马道福区区一个无权无势的公主哪能逼他就范。

路啊,都是自己选的。

对于英年早逝的郗超来说,如果他真的泉下有知,不能保护妹妹一定是他心头永远的遗恨。

郗超此刻虽然对未来一无所知,但这并不妨碍他觉得琅琊王氏碍眼,朝政掌握在桓温手中显然更好。

他沉思着,在思考如何送桓温一份大礼。

……

这些天行船,不时有人来定期投喂他们,膳食皆十分精细,看来这主人家还是个讲究人。

十余日过后,船只终于靠岸,李白等人在眼前被蒙了一块黑布,带入马车,转过重重街巷,停在了一处富丽堂皇的府邸前。

这一年,后赵大将军冉闵于邺城称帝,建国为魏,前燕太原王慕容恪攻占中山,与冉闵爆发大战。

慕容恪是五胡十六国时期唯一一个入选武庙的胡人将领,在这一时期稳居前二名的水准,只要不跟王猛这个bug比,战略还是十分出色的。

当然,慕容恪虽然聪明敏锐,但架不住他的哥哥、燕帝慕容儁是个没脑子的,全然未曾知会他,就派自己在东晋的内应将李白三人抓了过来。

用这么简单粗暴的法子,打的就是一个主意,希望在劝降李白之后,竖起一个天下名士的标杆,吸引大量流落在外的野生人才前来投奔。

慕容儁倒也好好研究了一番十二美候选人榜单,发现只有李白身后没有世家势力,郗超背后的高平郗氏也不算太强,这两个最好下手。

至于什么王羲之、谢安石,他可不敢动,又不是老寿星上吊嫌命长!

辅义将军阳骛劝说他:“如此行事,一个不好便会导致两国纷争,莫若去信询问太原王。”

慕容儁听得愀然不乐,又心生警惕,自己抓个人还得去问慕容恪,到底谁是皇帝?

于是对类似的意见一概置之不理。

这个深夜,众人被带入了燕宫,面见慕容儁。

李白第一眼却没注意到这个笨笨的一看就不太聪明的燕帝,而是将目光扫向了燕帝的身后,有一名……正在摇骰子的女侠。

夭寿啦李易安,怎么一不留神你就赌.博进宫了!

【作者有话说】

易安:没想到吧,我总是在意料之外的地方出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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