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非是国师府的人将那东西作为媒介放进了姬无伤体内,之后又使用咒术让那东西在姬无伤体内影响姬无伤的一言一行,达到控制姬无伤的效果,于是这就变成了所谓的诅咒?
燕离澜一瞬间想到了许多。
他也隐约琢磨出了对付姬无伤的法门。
这时候,姬无伤背着他转过一个弯。
他蓦地抬头,发现马上就要到他居住的院子了!
他顿时有点着急。
啊啊啊,姬无伤马上就要把他放下来了!
不行,他既然已经找到了控制诅咒的办法,他现在应该立刻对姬无伤做点什么小小的报复一下!
让那诅咒直接弄死姬无伤?
不,他没有那么恶毒。
而且姬无伤是个好人,罪不至死。
可是让他啥也不对姬无伤做,他会很憋屈的。
他必须做点什么……
眼看着姬无伤背着他靠近了院门,他忽然灵光一闪!
有了!
他知道做什么既能报复惩罚姬无伤,又不伤及姬无伤的性命了!
燕离澜弯起嘴角得意地一笑,偷偷比划着小动作,暗暗驭使姬无伤体内的巫蛊媒介往下方流窜!
终于——
在姬无伤背着他跨进门槛那一刹,他也成功让姬无伤体内的巫蛊媒介流窜到了姬无伤腹部靠下的位置。
他满意地收回手。
他拍了拍姬无伤的背脊,“放我下来,多谢王爷送我回家——”
姬无伤应了一声,将燕离澜放下来。
燕离澜站稳身子,抬头看着姬无伤,若无其事地说,“不早了,王爷你回去吧,姐姐还在等着你呢,对了,你不许跟姐姐说我在她院子外面偷偷站着,这是咱们男人之间的秘密,行吗?”
姬无伤含笑点头,“好,我替你保密。”
说完,他拱手抱拳,“告辞了燕公子,你早些歇息。”
燕离澜点头。
看着姬无伤转过身走出院子,燕离澜背着手眯着眼睛,盯着姬无伤身下的位置。
他勾起嘴角。
啧啧,回去吧,回去也没用,回去也只能做个太监,想碰姐姐又无能为力!
哼,他倒要看看,如果姐姐发现这个王爷是个中看不中用的东西,简直跟赵灵杰一样废,姐姐还愿意要这个人吗?
等姬无伤彻底消失在视野范围,燕离澜才轻声喃喃——
“姐姐,如果他都变成个死太监了,跟赵灵杰一样不中用了,你还愿意要他,还想跟他厮守终身,那……”
他抿紧嘴唇,垂眸难过地说,“那,我就彻底死心了,到时候,我会祝福你们的,我再也不给你们添乱了……”
他缓缓抬头望着漆黑的夜幕。
他又轻声呢喃。
“姬无伤,你就当这是……这是我为你解除诅咒的一个考验吧。”
“你要是变成个太监了还能秉持本心做个正直坦荡的君子,不扭曲心性变成赵灵杰那样的小人,不像赵灵杰一样伤害欺负姐姐,那,我就为你解除诅咒,把我们国师府赋予你的痛苦,全都收回来……”
清冷的月色下,绝美的少年蹲在地上望着夜空一声长叹。
他知道他卑鄙。
他再卑鄙这最后一回。
……
景飞鸢房里。
景飞鸢飞快摇着团扇,已经是第五次在窗口往外张望了。
她现在身上好难受。
她怕等姬无伤回来了再吃药,姬无伤又会发现并阻止她,所以赶在姬无伤回来之前将药服下了。
没想到药玉空间出品的药这么好,不一会儿就见效了。
哪怕她换上了最薄的衣衫,也依然难以抵挡身上散发的热气。
真是要了老命了。
“呼——”
景飞鸢长长呼出一口气,走到桌边,又给自己倒了一杯冷水灌下。
她坐在冰凉的凳子上,飞快摇着扇子,撩开衣襟,仰着头给自己散热。
她望着房梁,有点后悔。
她并不知道这种药的药效这么厉害,要是早知道服用以后这么难受,她就不吃了。
她可真是个傻大胆啊,为了突破心里的枷锁,什么都敢尝试,真是自己找罪受。
啊。
热死了。
比三伏天站在大太阳底下还叫人着急。
景飞鸢频频扭头看向门口。
她的夫君怎么还没回来?
死哪儿去了?
张玄他们不是说姬无伤往常这个时候早就回来了么?
人呢?
不知道有个新婚妻子在家等着吗?
能不能拿出点归心似箭的态度来让她高兴高兴?
景飞鸢正摇着扇子在心里悄悄编排姬无伤,忽然间,有人推开了门——
她一愣,蓦地看向门口。
而门口的人也在抬头望见她那一刻,瞬间愣住。
姬无伤手指紧紧抓着门,怔愣望着坐在小桌前那个明艳撩人的小美人。
这……
怎么跟他想象中的画面完全不一样?
他以为他的妻子正守着饭菜守着孩子等他,谁知道,他的妻子竟然换上了大红的薄纱衣披散着柔软的长发千娇百媚地坐在那里等着他!
一瞬间的怔愣过后,姬无伤忽然反应过来。
他回头看了一眼院子里,哪怕这会儿根本没人,他也立刻飞快窜进门,然后砰的一下将门关上!
他生怕有人将他家鸢儿的妩媚看了去!
关上门后,他才转头看向景飞鸢。
将景飞鸢从上到下打量一遍,他又看向景飞鸢身后那燃烧得明亮的龙凤烛,他再次将目光落回景飞鸢身上。
他凝视着他的鸢儿三息,眼眸里犹如落入了一枚火光,缓缓撕破了那片浓郁的漆黑。
“鸢儿这是……”
他嘴角含着笑,一步一步走向景飞鸢。
“王爷……”
景飞鸢没想到自己念着念着,这人说回来就回来了。
她缓缓站起身来,眼睫微颤。
她望着走来的姬无伤,想到这人方才站在门口怔愣住的样子,再想到这人方才飞快关上门生怕让人看见的模样,她有些不好意思地拿扇子挡在了自己心口。
糟糕了……
她是不是吓到这个男人了?
刚成亲她就穿成这样,是不是有点不合适?
低头隐晦地打量了一眼自己,她心里又想——
这不是挺合适吗,只是衣衫有些薄,可是不该露的地方一点都没露,她并没有打扮成青楼女子那般妖艳轻佻的样子,哪里吓人了?
怎么就把那人吓得赶紧关门生怕叫人瞧见她?
思索间,高大英俊的男人已经行至她面前,投下的阴影将娇小的她整个纳入其中,呈现出极强烈的视觉反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