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瞪了一眼不分场合不知分寸的姐夫,赶紧一把捞住小鲸鱼就往外跑。
哼!
当着小舅子和儿子的面还这样孟浪,什么清心寡欲的高冷王爷,呸,谁家高冷王爷跟他姐夫一样?
太不注意影响了!
姬无伤此刻根本无法顾及旁人。
他没有理会跑出去的小舅子和儿子,他的双手像铁箍一样紧紧环抱着景飞鸢,满心都是感激。
“鸢儿,又是你帮了我,又是你!”
“若不是你,我不会知道阿澜就是我一直寻找的国师府后人!”
“若不是你心地善良,阿澜当初已经重伤死在了悬崖底下,我就算找一辈子也再找不到这个帮我解除诅咒的人!”
“你不光救了小鲸鱼,燕离澜,你还救了我,你一次又一次的救了我!”
“我姬无伤……何其有幸,才能遇到这么好的你?”
“你改变了我的命运,你拯救了我的人生,鸢儿,你拯救了我你知道吗?”
他埋头在景飞鸢脖颈,眼眶一片湿润。
即将能获救的喜悦,和差一点就失去了燕离澜这个国师府后人的心有余悸,让他说不出来他此刻到底有多感激他的鸢儿。
他只知道,他姬无伤这辈子都不能辜负这个一次次搭救他的妻子。
这不光是他最最深爱的女人,这还是他的恩人。
他捧着景飞鸢的脸颊,温柔深情地望着她。
“鸢儿,我姬无伤对天发誓,今生今世,绝不负你,不论岁月如何流逝,不论我的人生境遇发生了怎样的变化,你都是我身边唯一的女人。”
他珍而重之地亲吻了一下景飞鸢的额头。
“鸢儿,此生你是我的唯一。”
景飞鸢环抱着他的腰,抬头望着他英俊的脸颊。
她也没有想到天意竟然是这样的。
燕离澜,那个善良的美少年,竟然就是姬无伤的解药。
可前世,燕离澜和小鲸鱼都很不幸的死在了悬崖底下……
也就是说,前世的姬无伤穷尽一生都没有找到解药,他直到死都仍旧在承受诅咒的折磨,是么?
难怪前世,他至死不曾娶妻……
景飞鸢又心疼前世的姬无伤,又感慨老天爷能给她机会重生。
老天爷不光让她拯救了自己,也让她拯救了少年英雄阿澜,以及姬无伤这个镇守边关让天下百姓能过安稳日子的大英雄。
她依偎在姬无伤怀中,听着姬无伤对她诉真情,对她示爱。
她心里潮潮的,又有点说不上来的难受。
此生唯一?
她真的会是姬无伤此生的唯一吗?
这个男人若是做了皇帝,还能几十年如一日的爱她,永远不变心吗?
姬无伤察觉到景飞鸢的沉默,亲吻着她的发丝低声说,“怎么了?”
景飞鸢依恋地靠在他肩窝,沉默几息,才缓缓说,“王爷,若有朝一日,你君临天下,你真的能保证六宫无妃,只我一人吗?”
姬无伤轻笑。
他毫不犹豫地说,“我当然能保证。”
景飞鸢抬头看着他,“你怎么保证?我虽然是商户女,却也知道,坐在那皇位上的人要面临太多的诱惑,也有太多的身不由己。”
她抚摸着姬无伤的脸颊,缓缓说,“你若是做了皇帝,会有后宫三千佳丽任你选择,会有无数女子绞尽脑汁想爬上你的龙榻,面对那一张张娇美的脸,面对那一颗颗如同飞硪扑火般炙热的心,又有几个男人能不动摇?”
停顿了一下,她又说,“再说起做皇帝的身不由己,我听戏文里说,做了皇帝就要稳固各方势力,会有无数大臣想将女儿送进宫里,你要想坐稳皇位,笼络朝臣,又怎么能永远不纳朝臣的女儿为妃?”
姬无伤惊讶地望着景飞鸢。
他没想到,他的枕边人竟然在琢磨这些事。
一下子能说出这么多话,证明这些事藏在他家鸢儿心中不是一天两天了,他家鸢儿早就在为他们的未来担忧了。
想到这儿,姬无伤忽然有些自责。
他抱歉道,“对不起,我竟然不知道你这些天一直在为我们的未来担忧,我竟不知道你的心里藏着这么多忧患和委屈——”
他握紧景飞鸢的手指,“是我忽略了你的不安和彷徨,是我这个做夫君的没有给你足够的安全感,对不起。”
不等景飞鸢说话,他又往下说。
“虽然你考虑的那些事都有你的道理,可我要告诉你的是,这不值得你烦恼,不值得你忧愁。”
“我对女色,从来就没有什么渴求,我只喜欢你,活了二十八年只有这么一个你,以前我不曾放浪过,以后也不会,我能保证我一生只有你。”
“你说我若是做了皇帝,身边会有三千佳丽等我宠幸,会有无数人热情扑向我,可以前我身边的女子少了吗?”
“我是大权在握的王爷,打从我少年时期起,就一直有许多女子爱慕我,飞蛾扑火一般向我献身,可我这么多年都没放纵过不是么?”
“或许你又会说,我以前不爱女色是因为我体内有诅咒,可是鸢儿,我体内的诅咒每个月只会发作一回,它并不会妨碍我一时兴起宠幸女子,我若是想要姑娘,趁着不发病那些日子去找她们,在发病之时将她们打发了,这样不就行了么?”
“所以,诅咒从来就不是主导我不找姑娘的缘由,我不想找姑娘,就只是因为我不想,我不爱,我不要。”
“我姬无伤,活了二十八年,只想要你。”
“这一辈子,我都只想要你。”
姬无伤抚摸着景飞鸢的脸颊,温柔凝视她的眼睛,“信我,好不好?”
景飞鸢望进他那双深情的眼眸里。
男人直剖内心的表白和示爱,让她无比欢喜。
她踮起脚尖抱紧姬无伤,“好,我信你。”
姬无伤这才安心。
他抱紧他的小妻子,又说,“至于我会不会为了笼络朝臣就娶他们的女儿,你也大可放心,我不会,我跟那些没有自己势力的懦弱皇帝不一样,我有自己的实力和势力,我不需要为国献身,我不需要委屈自己宠幸那些不爱的人。那些朝臣,没有人能威胁我,我做摄政王都没有人能威胁我,何况是我有朝一日做了皇帝?”
他低头温柔说道,“你啊,就只要信我,信我,一直信我就好,你要相信,你是我心里独一无二的,我也是值得你托付终身的,这样就行了。”
景飞鸢靠在他肩头。
虽然心里仍然有说不清楚的隐忧,可是,她比前两日安宁了许多。
她紧紧抱着她的夫君。
两人这样彼此拥抱了许久,景飞鸢才从他怀中直起身来。
景飞鸢笑道,“有你哄着,我现在已经好受多了,我们去找阿澜吧,既然他能为你解除诅咒,那么,我们也应该跟他开诚布公地谈上一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