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那是给他们看的吗，又不是我叫他们看的，那是我给周存的，他们看了是他们占便宜了。”张珠珠理直气壮道。
李弗在她脸上捏了一把：“这么得意吗。”
张珠珠：“哪有，我说的都是实话，那本来就不是我传出去的。”
她确实没有想到会传出去，本来就是她恶作剧写的东西。
那些事情，就是放到她本来的时代，也没几个人能够做到，更不用说现在了。
她都能想象到周存看了会说什么，他肯定要说张珠珠的脑袋已经坏掉了，写出来那是什么玩意儿就敢给他看。
那是男人应该做的事情吗。
张珠珠想着又笑了起来：“希望周存娶个特别厉害的女孩子，能把他管的死死的！”
让周存尝尝被女人管教的滋味。
李弗听她还要再说：“好了，不说他的事情。”
谢礼已经送了，气也出了，就不必再提周存的长短了，和他们夫妻无关。
张珠珠看了他一眼：“我还想给你说说小时候的事情呢。”
开头都想好了：周存那孩子，从小就欠打。
李弗：“好了，不必说，我不想知道。”
他只对珠珠小时候的事情有兴趣，周存是长是短，是圆是扁，他没有兴趣知道。
张珠珠轻轻推了下他的手臂：“怎么了你？”
李弗在旁边坐下：“我怎么了，珠珠不知道？”
“看把你小心眼的，人家救了我。”张珠珠故意说道。
她当然知道李弗是在吃醋，她就是逗他。
李弗叹道：“人情债难还。”
张珠珠闻言，也不逗他了，说：“这么说的话，周存是借着李家才有的今日，那他岂不是还不清李家的人情了。”
李弗：“不必还，他有今日，多是他自己的本事。”
周存逢年过节会给李家送礼，李家也仍旧将他当做晚辈照拂，这就够了。
谈不上说还不清的人情债。
李弗本也只是说说，他搂着张珠珠：“不说他，那两个侍女你用了几日，怎么样？”
张珠珠沉吟半晌，说：“嗯，胃口很好。”
那俩女孩子瞧着瘦瘦弱弱的，吃起饭来叫人目瞪口呆，每日要去练武。
张珠珠屋里的侍女一开始防备她们俩，怕她们外头来的，勾引李弗，现在每日得空去围观她们空手劈柴，真挺厉害的。
“吃得饱才有力气，”张珠珠说，“我觉得挺好。”
李弗闻言想，算聚义堂的人有些本事。
“还没给她们起名字？”李弗又问。
“没有，还在认字，等认好了，她们自己给自己取名字。”张珠珠说道。
她觉得冠名权这个事情，幼年时候可以听从父母的，长大了，那就要取自己喜欢的名字，她不习惯给人命名。
李弗知道她乐于给人扫盲，便没有说什么了。
《男德修炼手册》又从任昊手里传播了出去，一时成了京城出名的笑话。
男人自然是觉得这东西什么荒唐，女子瞧了，也是不敢相信世上还有这样的男人。
河阳郡主人脉广，打听到这东西是张珠珠写的，写信过来问她是怎么回事，因为她现在也升级当孕妇了，每天孕吐要死要活的，吃不下饭，看了那东西觉得有趣。
张珠珠给她回信，叫她趁着这时机赶紧把男人管好了。
潘家是武将世家，为了开枝散叶，家里的男人普遍纳妾，这或许是他们的传统，但张珠珠还是希望河阳郡主能少些麻烦。
这天一早起来，小婉就来报：“周家太太来了。”
张珠珠道：“二嫂要生了？”
“没呢，”小婉说，“您要过去吗。”
既然是长辈，张珠珠当然是要去的。
她过去了才知道，周如意的产期应该就在这几天，但她丝毫发动的迹象都没有，这并不是什么好现象，周家太太担心女儿，就过来了，看用不用催产。
因为她肚子也不小了，家里怕她害怕，就不许有人在她面前说这事。
她跟长辈寒暄了一番，然后跟周如意说话。
周如意倒是镇定，说：“没事，孩子还动着呢，我多走动，不会有事的。”
她生滔滔的时候，受的苦楚可不必现在少，这会儿她并不害怕。
李竹在旁边来回的走，说：“你现在还走动吗，我陪你去。”
他已经跟衙门告假，最近都会在家里待着，直到周如意能平安将孩子生下来的。
他才问完这一句，又急忙问道：“你饿不饿，吃完半天了，是不是得再吃些。”
周如意嫌他烦人，说：“那你去厨房看看，我吃个蛋羹。”
李竹立刻就走，端蛋羹去了。
滔滔乖乖守在她娘身边：“娘，你给我生个弟弟还是妹妹？”
周太太一听外孙女说这话，赶紧道：“弟弟，弟弟，活泼好动，肯定是个小郎君。”
滔滔靠在周如意身上说：“我想要妹妹。”
她还小，家里又疼爱她，她还不曾体会到这世界对男子的偏爱。
周太太顿时着急起来，就怕小孩子嘴上说的准，真要是个女孩子，那她的如意可就要遭罪了。
张珠珠抢先说道：“滔滔来看看三婶肚子是不是妹妹，三婶给你生个妹妹，叫她陪你玩儿。”
滔滔立刻跑过去，她平时就跟张珠珠亲近，这会儿十分高兴：“真的吗，那我肯定能当个好姐姐的，我照顾她。”
张珠珠捏她的脸：“不用你照顾，你也是小孩子，大人会照顾你们的。”
周如意给母亲使眼色，周太太也赶紧不提男女的事情了。
张珠珠在这边坐了一会儿，就回去了，顺便把滔滔带过去玩儿了。
周太太见张珠珠走了，对周如意道：“你这弟媳妇真是心宽，她竟不着急先生个儿子傍身。”
周如意才怀上那会儿，就差点被她娘逼着吃什么保生男胎的药，如今马上就要生了，是男是女也改不了。
她道：“她喜欢女孩子。”
周太太拉着女儿的手，说：“为娘的哪有不疼女儿的，娘也最喜欢你了，可惜咱们女子命苦，没个儿子傍身，就没法儿立足啊。”
她长长叹了口气，她真的是为了她的女儿着想的。
周如意知道她的苦心：“娘放心吧，若真是个女孩子，我再生一个就是了，您别太操心。”
周太太听见这话，眼泪就出来了。
这话说着容易，生孩子可苦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