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开始了新的求学生涯。
真的非常痛苦。
这些人教的,是一些远离人间疾苦的东西,傲慢,会与没有门户的人划分开来。
而周毅,他虽然含着金汤匙出生,却是实打实在军中混过的。
他不敢说全然理解民间疾苦,但是他保证比他们知道的多。
周毅强忍着听他们的道理。
先是如何做个好皇帝。
周毅笑了,现在是他爹做皇帝,以后是他来当,怎么当皇帝,那还不是做皇帝的说了算。
指望教导出听话的皇帝,那不是做梦吗。
然后周毅就被教导着,他应该娶什么样的妻子,纳什么样的妾室,才能让江山永固。
周毅心想,你奶奶的,老子就喜欢脸好看身材前凸后翘的傻姑娘。
老子就是肤浅,看不上你们说的那种贤妻良母。
徐明舟那种贤妻良母,周毅真的不想要,他对女人的喜好非常直白。
之前吧,周毅还给自己找理由,说他是为了不让外戚坐大,不想让他爹起疑等等冠冕堂皇的理由。
现在周毅都不想装了。
他就是喜欢陈蛟长得漂亮,又软又可爱,看着就很适合跟他睡一个被窝,做他媳妇!
李弗在军中三年,乱七八糟的东西学了一堆。
周毅就更别提了,他在一群糙汉堆里打滚多了,就是喜欢漂亮女人,对她有深切的欲望。
什么贤妻良母,要是徐明舟长了陈蛟的相貌,他八成会看上她的。
什么家世疑心,都是鬼话。
他迫切地想让陈蛟跟他一个被窝。
这就是周毅的心愿,简单且朴素。
眼看着陈蛟不开窍,周毅又被迫学这些没用的东西,他心里那叫一个着急啊。
不能这么耗下去了,再耗下去,什么时候他才能娶媳妇。
周毅要在痛苦里疯狂了。
这天终于得空,周毅把李弗和张珠珠找了过来,准备讨论一下他的娶妻大计。
张珠珠不想管这事,可关系到陈蛟,她得知道周毅打算做什么。
李弗则说:“殿下正处在困境之中,婚事不着急。”
“正是因为在困境中,我才要抓住机会,赶紧成婚,”周毅背着手走来走去,“再不成婚,咱们红豆年纪都快一岁了。”
张珠珠:“和红豆有什么关系?”
周毅立刻说:“这男婚女嫁,年纪还是不要差的太多,万一我这里接连生儿子,女儿生的晚了,咱们结亲家这不是为难你们吗,要不你们生个姑娘,一以后嫁我儿子也行啊。”
屋里一阵沉默。
张珠珠:“殿下,你这些时候上课,还有空想这些东西?”
什么时候了,还有这心情呢。
周毅:“有,有的很,他们都讲些没用的玩意儿,让我分辨什么样的女人是贤妻良母,适合当媳妇。”
张珠珠无语,看来是真想给太子洗脑啊。
周毅继续说:“我就不听他们的,我要跟他们反着来。”
咱们这位太子殿下,浑身的反骨。
李弗在旁边一脸的了然,周毅要是能听人说教,那可真是见了鬼了。
张珠珠:“那您也得问问您想娶的人愿不愿意啊。”
但周毅已经被弄得没什么耐心了,做梦都想娶漂亮媳妇,睡一个被窝里:“日久见人心,我会对她好的,先娶过来再说吧。”
张珠珠非常的不赞同。
李弗示意她不要开口,说:“那殿下要想个万全之策才是,不要累及旁人。”
他说的是陈蛟。
周毅的态度十分从容,道:“怎么会,我是被逼的。”
年轻人,被逼迫得太狠,总是要做出一些糊涂的事情的。
这很值得谅解。
张珠珠心想,陈蛟真是逃不过这一劫了。
都这样了,周毅还见天的惦记,以他的性格,怎么不得到手。
见张珠珠沉默,周毅说:“三嫂,陈蛟生的美貌,嫁给我,也算是英雄和美人了,你何必如此。”
真是,他好歹是太子,哪这么见不得人啊。
张珠珠看着他,长长叹了口气,说:“女子的难处,殿下当然不懂。”
陈蛟的难处只会更多。
周毅:“我若做了她的丈夫,便会保护她,我绝对要比天底下九成九的男人要强。”
周毅对妻子的概念也很简单,妻子是需要丈夫保护的人。
周毅会做到的。
这话倒也不假,周毅的能力肯定是没有问题的。
张珠珠不说话,她无法对此进行评断。
李弗也一样:“这话,殿下同我们说无用。”
他们俩倒是臣子,周毅想做的事情,他们无法阻拦。
周毅悠悠叹气:“你们就是不相信我,没错,我是见色起意,可我也不是见了什么都动心的,我对她一个人起意。”
周毅很委屈,他喜欢人家的脸,那也是正经的喜欢。
李弗说:“容貌到底不能长久。”
周毅倒是有理:“我现在见色起意,以后我们俩做了夫妻,有了孩子,我们就有别的情义了,这不是旁人能比的。”
他做了陈蛟的丈夫,他真的会永远保护她。
这是身为丈夫的责任,周毅绝不抛弃。
这其实算是通知一声了,张珠珠和李弗出了东宫,说:“我也是糊涂,以为太子会顾全大局。”
她真的以为周毅会守规矩,娶妻纳妾,就像从前的太子一样,在条条框框里活着,争权夺利,得到皇位就是他唯一的目标。
可是周毅居然没有。
奇葩,绝对是个奇葩。
李弗:“这一家人,不能用常理揣测。”
张珠珠:“要是陈蛟没有认识我,也许更好。”
周毅确实身份尊贵,天上有地下无的,可陈蛟不适合在宫里生存的。
她那样简直就是个活靶子。
张珠珠气愤:“这怎么还强取豪夺起来了!”
指望上位者讲理,果然是痴人说梦。
李弗抱着张珠珠安慰。
陈蛟的心情也不是很好,她爹给他说亲,看中了工部衙门一个同僚的儿子,见过几次。
谦谦君子,温润如玉,相貌品行似乎都不错,屋里也没乱七八糟的人。
陈父心情很好地告诉了陈蛟。
结果当天晚上,陈父桌子上多了几页纸,上头详细了这位同僚的儿子不近女色的原因。
对方爱慕男人。
陈父险些当场吐血。
一来看错了人,二来东宫就这样视女儿为囊中之物,这都让一个做父亲的难以忍受。
陈蛟也愁的睡不着,她隐隐觉得自己是逃不了的。
深夜,陈蛟点着灯,收拾母亲为她留下的嫁妆。
门突然被推开,一个高大的人影提着灯笼,就这样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