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焓:“你昨晚没睡好吗?黑眼圈很重。”
“......”陆卓勋昨天精神到后半夜,恨不能下海游十公里。
温焓倒是神清气爽,“帐篷里有蚊子?”
他轻车熟路的去扒人的衣领。
陆卓勋把着领子,不让他看,咬牙道:“温小焓!你又来!”
体验完“荒岛求生”,悠长的假期正式结束。
私人飞机载着众人飞回C国。
回国后,他们还有三天假。
这三天是陆卓勋特意留给众人倒时差以及调整状态用的。
毕竟没有比刚刚度过假的人更需要假期的了。*
作为员工,温焓真心实意的朝陆卓勋竖起大拇指。
“你不能休息。”陆卓勋把他的手指头按回去。
“为什么?”温焓执着的将大拇指伸出来,“秦瑜、沈临他们都休息,我也要休息,我们一起休息。”
陆卓勋又把他的手指按回去,“你要和我去领证,忘了?”
“这么急?”
“不是你说回来第一件事情就去领证,我都预约好了。”
温焓:“哦对,先把婚结了。”
飞机在上午十点整落地。
众人本应该各回各家,一听说陆卓勋和温焓明天要去领证,三个发小齐齐挤上陆家的车。
青山老宅。
陆卓勋从宾利上下来,后面G650的门也随之打开,三个发小依次下车。
陆卓勋皱眉:“你们都没有家吗?”
“没有!”三个发小齐声回答,中气十足。
“......”陆卓勋哼笑一声,“我有。”
说完,挡着车门上方,细心体贴的扶温焓下车。
秦瑜小声逼逼,“还没领证呢!”
林爵&沈临:“就是。”
吃过午饭,众人回各自房间休息。
几日不见,小狗崽子们胖出一圈,见到温焓,一个个哼哼唧唧的,跟哭一样。
温焓心疼的不行,躺在床上,把几只狗崽子抱在怀里亲。
他刚躺下,陆卓勋便抱着胳膊站在门口。
狗崽子们愣了一下。
“汪汪汪汪汪......!”
温焓指着陆卓勋对三个狗崽子道:“那是你们爸爸,忘记啦?”
小狗崽子站在床边,歪着头看了一会儿,这才慢慢摇起尾巴。
陆卓勋嘴角抽搐,气道:“跟陆小望一个样!”
温焓直乐,“你找我?”
陆卓勋不自然的咳嗽一声,“把东西搬我那屋吧。”
他们在萨代岛就商量好的,回来就搬到一个屋子里面住,免得陆万钧担心。
温焓转着狗崽子的耳朵不说话。
这几只能跳上床后,晚上都是温焓抱着睡的,都睡习惯了。
和陆卓勋睡的话,就不能和狗睡了,怪舍不得的。
“我再和它们睡几天,过几天再搬吧。”
陆卓勋在公司和罗伊斯斗,在萨代岛和冯啸斗,从来百战百胜,万万没想到,他能栽在几只狗崽子身上。
“哪有刚领证就分房睡的?”陆卓勋躺到温焓旁边,支起一边的手肘看他,循循善诱。
温焓:“你不是不讨厌狗吗?”
陆卓勋嗯了一声,示意他继续说。
“要不晚上你到我这儿来睡,咱俩和小狗崽子一起睡吧,它们认床。”
陆卓勋:“我也认床。”
温焓:“......”
话落,破海抱着温焓的手,亲昵的舔了两下。
温焓更舍不得了。
*
当天晚上,陆卓勋抱着枕头,来到温焓房间。
几只狗崽子霸占着床中间,后背贴着温焓睡,时不时用爪子蹬陆卓勋。
熬到后半夜,陆卓勋黑着脸,把几只睡成死狗的小狗崽子提溜下床。
几只沾地就醒,哼哼唧唧的叫唤,非要上床。
温焓的睁着朦胧睡眼,把几只重新拎到床上,一股脑搂进怀里。
陆卓勋抱着被子,脸色更黑。
不一会儿,温焓动了动,迷迷糊糊的爬起来,声音软软的问:“是不是睡不着?它们几个在这床上睡惯了,走吧,去你那屋。”
“呵!”陆卓勋对着三个狗崽子露出胜利者的微笑。
温焓半睁着眼走到门口,回头看平山和破海的小被子没盖好,“陆卓勋,你把被子给它们盖上。”
陆卓勋仔仔细细的帮手下败狗盖被子。
第二天一早,睡醒的温焓没看到陆卓勋。
他掀开被子,光着脚就去找人。
“温焓,我在这儿。”
陆卓勋从衣帽间里走出来,夏日薄款的白西装勾勒出劲瘦的腰身和宽阔的肩背,西裤在他笔直的长腿上几乎看不见褶皱。
他一边朝温焓走来,一边打领带。
温焓就想到了四个字“白马王子”。
“你今天要弹钢琴吗?”
“嗯,等我们交换完戒指就弹。”
温焓换上相同款式的白西装,镜子里的身影如玉如竹。
陆卓勋站在他旁边,满眼欣赏。
“陆卓勋......”温焓抬起头,皱着眉看他。
“怎么了?”陆卓勋登时嗓子一紧,喉头不自觉动了几下。
离陆小望上幼儿园还有两年,温焓是不是反应过来了?!
“我们以前穿的好像结婚,都是一样的衣服。”温焓指着镜子里道。
陆卓勋暗暗呼出口气。
温焓在某些方面敏锐异常,偏偏在感情上很迟钝。
不管怎样,先领了证骗回家再说。
陆卓勋为自己庆幸,也为未来的漫漫征程叹息,“领证之后就不是像结婚了,而是真的结婚,以前那些衣服还可以继续穿。”
温焓点头。
他也就感叹一下,男士的衣服翻来覆去那几样,撞衫很正常。
因为提前预约过,到民政局后,两人很快开始办理相关手续。
照好结婚证上的证件照,盖上钢印就出来了。
整个过程十几分钟,快的不可思议。
走出民政局的大门,直到坐上返程的车,温焓脑子里还有点反应不过来。
他就这么结婚了?
他有家了?
温焓严肃的看陆卓勋:“陆卓勋,我是你丈夫了。”
“对,以后你在家要叫我老公。”陆卓勋心满意足,修长的手指有节奏的敲口袋里的结婚证。
*
车子在青山老宅大门口停下,厚重的黑色铁门缓缓打开。
老宅里,绿色的草坪上点缀着花束,红色的地毯延伸向前。
地毯上面,粉白相间的玫瑰花扎成高高的拱门,每隔几米就是一道,一直延伸到红毯尽头。
他们出门不过几小时,回来院子里就布置的如此漂亮。
温焓眼中现出惊喜。“李叔的动作好快,这是什么时候准备的?”
陆卓勋:“我们从荒岛上回来那天。”
也就是说他们刚被解救那天,李叔就开始联系国内,为今天做准备了。
温焓怔了一下,心里涌起丝丝感动。
陆卓勋:“下次咱俩大办的时候,一定布置的比现在更漂亮。”
老宅里繁花锦簇,将偌大的院子点缀的浪漫温馨。
“这还不算大办?”
“你问爸。”
温焓立马不吭声了。
陆万钧早放出话来,等温焓和陆卓勋大办婚礼的时候,他要把小两口的照片挂满滨海的商场和电影院。
毕竟里面好多都是陆家的产业,这件事好办。
陆老爷子还让人去问移动公司有没有个人群发短信和红包的业务,老爷子要给全滨海的广大市民发彩信,通知他们结婚的消息。
当然这只是老爷子一系列安排中的两个,其他的温焓没听完就吓跑了。
见陆卓勋要开车下去,温焓也去推车门。
“等等,你先不能下来。”陆卓勋笑着拉住他,示意他看外面。
车外,三个发小和一众保镖正等着。
长腿帅哥们清一色的西装革履,蝴蝶结领带,皮鞋亮的能照出人影,抱着大小样式不一的彩带筒,虎视眈眈的看着车内的人。
彩带筒被他们拿出了□□架势。
大李和小李,还有三个发小分别占一辆高尔夫车,肩上扛着更巨大的彩带筒,看起来像便携迫、击、炮。
众人脸上笑的邪恶,只等车里的人下来。
陆万钧抱着陆小望,和李叔在另一辆高尔夫车,笑呵呵的瞧热闹。
温焓给陆卓勋一个了然的眼神。
陆卓勋哪里是老实挨打的。
他先下去,肯定想办法把他们的彩带桶没收!
陆卓勋绕到车子另一边,打开车门。
迎面撞见温焓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嘴脸,丝毫没有一丁点作为新郎的自觉,只觉得好气又好笑。
他弯下腰,打横将人从车里抱起来。
这一下猝不及防,温焓下意识搂住陆卓勋的脖子。
“噢——!”
砰——!
砰——!
......
起哄声伴着彩带的砰砰声响起。
五颜六色的彩带纸纷纷扬扬落下。
陆卓勋抱着温焓,在鲜花扎成的拱门里狂奔,心甘情愿的挨打,没有一点还手的意思。
喷射而出的彩带纸落了他们一身。
众人咧着大嘴在后面狂追。
起哄的声音简直要把老宅房顶掀开。
“哈哈哈!爱心发射!”
几台高尔夫车发动。
沈临坐在车后座上,扛着巨型彩带筒,对准温焓和陆卓勋。
现场的气氛太过欢快热烈,温焓笑的冒汗,拍陆卓勋道:“放我下来!”
陆卓勋抱着人,两条逆天长腿迈开,顷刻将嬉笑追打的众人落在后面。
可腿再快也跑不过四个轮子的车。
砰!
满天粉色心形落了温焓满头满身。
众人嘻嘻哈哈,追着二人一路起哄一路喷。
温焓被飘落的彩带弄的睁不开眼,“他们喷我!”
陆卓勋心情大好,脸上的笑意灿烂,在众人热闹的吵嚷声中大喊,“不喷你喷谁?!”
砰!砰!砰!
追逐的众人不断拉响彩带桶,高尔夫车上的小李瞄准他们。
温焓从没被人追着打的这么狼狈,急道:“你放我下来!我们抢一个炮筒反击,这个我擅长!”
“你给我闭嘴!”
周围喧闹的声音太大。
如果三个男人一台戏的话,那么几十个大小伙子则堪比成群嘎嘎乱叫的鸭子。
看了半天热闹的温焓突然大喊:“陆卓勋,为什么是你抱着我?”
还是公主抱。
陆卓勋也不得不提高声音,“因为我是你老公!”
“噢~!!!!!”
听闻此言,众人又是一阵欢呼起哄,彩带喷的更凶了。
温焓把头埋在陆卓勋怀里,躲避纷纷扬扬落下的彩带,“放我下来!我们一起自卫反击!”
陆卓勋还是埋头往前跑,闻言笑的胸膛震动,“今天不能自卫反击。”
温焓急道:“为什么?陆卓勋,你不是最喜欢自卫了?你忘了自卫有多爽?!”
那次在拆迁区,陆卓勋以自卫的名义,赶在警察到来前,把一帮歹徒打得哭爹喊娘,好不痛快!
现在想起来依然浑身舒爽,温焓想借此唤起陆卓勋的斗志。
陆卓勋俊脸却一秒古怪,不明显的踉跄一步。
温焓话音刚落,跑在最前面的几个保镖当即崴脚,扑倒在地上。
后面追上来的人又被前面的人绊倒,摔到前面人身上。
开高尔夫车的大李来不及躲避,突然诡异拐弯,车子冲进花丛里面。
车上的小李一脑袋栽到一从茂密的兰花里,只剩两条腿滑稽的露在外面。
林爵跟在后面,为躲避大李的车,原地一百八十度掉头,差点没把准备发射第二弹的沈临甩出去。
秦瑜险险把住车身,目瞪口呆的扶了下金边眼镜,“温焓说勋哥喜欢什么慰?!!”
陆万钧坐在最后一辆高尔夫车上,一把捂住陆小望的耳朵。
哎呦呦!
现在的年轻人!
这都是什么虎狼之词啊!
*
对方火力瞬间减弱,温焓从陆卓勋怀里抬起头,眨着眼睛,迷茫的看向众人。
陆卓勋一世英名被毁,却只低头往前冲,笑的脚步不稳。
“快!抢林爵的车。”机不可失,温焓眼里精光四射。
陆卓勋爱极了他一点亏都不吃的性格,无奈把人放到地上。
温焓几步窜到三个发小跟前。
秦瑜反应最快,拿起彩带筒要喷他,被陆卓勋拽着后脖领子拽下车。
彩带筒喷在开车的林爵身上,吓得林爵一哆嗦。
几人分神之际,温焓一个巧劲儿,把沈临从车上扥下去,借着力道,身体在半空旋转,干净利落的和沈临换位置。
“嗯?我是怎么下来的?”沈临摔在柔软厚实的草坪上,瞪着眼睛看周围。
温焓俯身,把他怀里的彩带筒薅到手里。
陆卓勋胳膊搭在方向盘上,时不时向几个发小补几刀,眼里满满都是温焓凌厉飒爽的身影,笑容宠溺。
沈临和秦瑜还没爬起来。
陆卓勋转过脸看驾驶位上的林爵。
温焓坐在高尔夫车上,从后排探身向前。
两口子一前一后,笑呵呵的看林爵。
林爵:“......”
林爵刷的一拢衣领,主动让出位置。
情侣,不是,夫夫什么的最讨厌了!
高尔夫车重新启动。
陆卓勋开车,从鲜花拱门穿过,沿着红毯往前开。
温焓对着愣在当场的三个发小就是一发,喷了三人一身金色星星。
大李和小李刚从花丛里钻出来,迎面也被轰了一发。
两台主力高尔夫车全部沦陷。
陷到花丛里一辆,被抢走一辆,剩下的人靠两条腿根本追不上。
温焓终于报仇,抱着彩带筒,笑的肆意开心。
陆卓勋也频频回头张望,脸上也全是笑意。
沈临在后面崩溃大吼:“有新郎官闹自己婚礼的吗?!啊?!这合理吗?!”
“等你们下次结婚的!”秦瑜大声道,他摘下金边眼镜,在衣服下摆狠狠擦镜片。
林爵:“没错!”
陆万钧:“嚯嚯嚯......!”
保镖团继续发足狂奔,根本追不上!
红毯的尽头在小花园。
金秋九月,滨海秋高气爽,树上硕果累累。
在金色的橘子、橙子,紫色的葡萄,红色的石榴,盛开的虎刺梅、月季和木槿中间,用同样的花束围出一片区域。
最前方的火红玫瑰花墙上点缀“勋&焓”三个字,花墙对面是宾客座位。
高尔夫车刹停。
陆卓勋:“结婚好不好玩?”
温焓笑出两排贝齿。
“下次办个大的。”
温焓拎着彩带筒思索。
陆卓勋:“下次陆小望说不定会跑了,你带着他一起打!”
温焓眼中神采迸发,瞬间来了兴致,“一言为定!”
陆卓勋拦腰把人从车上抱下来。
大部队终于追上。
陆万钧抱着陆小望,嚯嚯嚯的走下高尔夫车。
作为花童,陆小望小脑袋上带着粉色花环,也穿一身白色西装,和两位爸爸一样,胸前插着朵火红的玫瑰,两只小胖手各抓着个戒指盒。
李叔是今天的司仪,穿着一身黑色燕尾服,袖口和领口烫着金线,是今年流行的复古款式。
李叔满是皱眉的脸笑成一朵花。
他清清嗓子,照着手卡念事先准备好的词。
虽说今天是小型活动,自己家里人热闹一下,但老爷和少爷都非常重视。
规模简化了,该有的流程却一样不少。
李叔手卡上的词甚至是陆卓勋亲手写的,可见用心。
嘉宾落座,众人担心看不清新人打啵,一群人挤挤挨挨,一个摞一个,全挤在前面几排。
念完祝词,李叔对陆卓勋道:“你愿意接受温焓成为你的爱人吗?”
陆卓勋神色郑重,“我愿意。”
李叔心中万千感叹,差点没掉下泪。
“新郎,请亲吻你的爱人。”
【作者有话说】
温焓:陆卓勋喜欢自卫!
众人:什么慰?!!
*处引用自Elbert Hubbard(英国作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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