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然知道现在自己没名没号又年轻,想让人相信不可能光靠这红口白牙。
女人配合已经同意配合治疗,严老也同意让她诊治。
她拿出已经消过毒的银针,先在至阴穴放血,又用针刺左侧的天柱、通天、腕骨、合谷、偏历诸穴。
在患侧和体穴上,通过针灸刺激面部穴位和四肢穴位。
严老坐在一旁悠然自得地喝着茶,只要温然不出错,他就不会出言提醒。
女人心里慌得很,就怕出现什么意外;另一个人也很紧张,更怕出现意外。
他口中的大姨可不是一般人,若真治坏了,那他以后可没脸求人办事了。
默默祈祷温然千万别失手。
年轻男人站在一旁,不时地看温然一眼。
发现她心理素质好得很,竟然一点都不慌。
关键是长得还很出挑,按北城的话说,那就是盘靓条顺。
大院里从不缺好看的姑娘,但他也没见哪个比眼前的姑娘更顺眼。
正看得入神,脚上一痛。
温然的余光早察觉到他一直盯着自己,故意不小心踩了他一脚。
年轻男人吃痛,不盯了。
温然认真计算着放血的量和时间,然后恰到好处的止血。
针灸完成,已经是半个小时后。
她收好银针对女人说:“你这种情况,最起码要针灸十次才能完全治愈。不过你的头痛流泪症状会有所缓解,明天这个时候你们再来进行第二次针灸。”
女人摸摸依旧发胀发木的脸问:“后边几天也是你针灸?”
“是,都由我给你诊治。”温然能感受女人的崩溃,虽然女人让诊治了,但明显还是不信任。
不过她也不着急,十天后自然见分晓。
女人不想说话了,看了年轻男人一眼说:“邵宇,给诊费。”
叫邵宇的年轻男人掏出一块钱递给温然,温然愣着没动,
如果她没听错的话,刚才这个女人喊的是“邵宇”。
记忆里,第一次有了轻生念头走向河边时,是邵宇喊住了她。
那时的邵宇面部严重烧伤,包裹得严严实实。
却用自己举例子,侧面劝说她要勇敢地活下去,并且经常鼓励她,让她勇敢面对生活。
于她而言,他是“知心姐姐”般的存在。
看看邵宇这张没毁容的英俊脸庞,再想想他毁容的脸,不得不说他才是真正的强者。
如果不是他被抓,她会一直以为他是一个热爱生命的作家。
可他在自己眼皮子底下被抓了是不争的事实,而且他还是北城暗网的老大,沈南征一直都暗中调查的头号目标。
书中也有写,邵宇之所以走上那条不归路,就是因为毁容。
以前他可是根正苗红的大院子弟,积极乐观。
邵宇不知道她在想什么,拿着一块钱在她面前晃了晃,“你不会嫌一块钱少吧?”
温然回过神,“给多了,治好以后一次性收费。”
邵宇:“……”
邵宇把钱收回来,也想再多见她几次,笑着说:“那行,等我妈的脸治好,一次性给你。”
“万一治不好,我一分钱都不会付。”邵宇的母亲还是觉得温然不靠谱,心里始终忐忑不安。
温然爽快地说:“治不好不收钱。”
邵母:“……”
邵母再继续说话,面瘫导致她也没有说话的心情。
催促着邵宇和另外一个人先走了。
严老等他们走远问:“明天你打算怎么治?”
温然明白这是又考她,不慌不忙地说:“左少泽放血,针左天柱、左合谷、左养老、左足三里。”
严老点点头,“嗯,不错。第三天呢?”
温然有条不紊地说:“病在太阳经、少阳经。双少泽、关冲放血12滴。针左完骨、左攒竹、左偏历、左足三里、左手三里。”
剩下的,严老也不问了。
温然得到了他的真传,治好刚才的女人没问题。
转而说:“时间不早了,我去做饭,吃完饭你再去上班。”
“好。”温然收拾了下桌子,帮忙打下手。
严老做的饭都是药膳,用来调理身体最好不过。
差不多每次上夜班,她下午饭都在这儿吃,感觉身体比以前轻盈多了,精力也很旺盛。脸色也更加红润。
不像别人加个夜班脸色都不好了,药膳的功效很明显。
邵宇接下来的也天天带着邵母来针灸,效果很显著。
邵母脸上的笑容也多了点。
有的病能一针就好,有的病就需要持续治疗。
温然晚上上夜班,上午睡觉,下午去严老家,生活很规律。
转眼到了周末,早上下夜班后阮玲挽着她的胳膊问:“下午去贺家吗?”
“我下午有事,去不了。”
“什么事啊,就不能拖一拖?”阮玲摇晃着她的胳膊说:“我听贺靳言说,院长爱人也邀请你和沈南征了,下午我们一起去吧!正好我第一次去贺家,我们俩正好也有个伴。”
“我去不了,下午真有事。”温然给人家治病肯定不能半途而废,“有贺医生在,你还要什么伴儿!再说南征他母亲挺和善的,你不用拘谨。另外,你可以准备点小孩子喜欢的东西,贺医生还有个妹妹。”
“贺靳言告诉我了,他有个同父异母的妹妹。还说让我不用准备东西,他来准备。”阮玲说完看了看不远处的贺靳言,贺靳言也正准备下夜班回家。
温然点点头,“算他考虑周到,他打算什么时候提亲?”
“他没说,我也没问。”阮玲不以为意道,“我还挺喜欢这种谈恋爱的感觉,不着急谈其他的。”
“奔着结婚去的恋爱才叫恋爱,不以结婚为目的的恋爱都是耍流氓。”温然不想介入太多,但还是委婉地提醒了下。
阮玲:……
不等阮玲回答,温然打了个哈欠,“(‘-ω )好困,先回家睡觉。”
阮玲:“……”
阮玲在她走后,越琢磨那句话越有道理,转头就去告诉了贺靳言。
温然也猜到她会告诉贺靳言,随她去了。
到家后倒头就睡,饭都没吃,一觉睡到了下午。
睡得正香听到说话声,还以为做梦呢!
再一听,还真是有人说话。
忙撩起帘子看了看,母亲陆美琴正跟门口跟沈南征说话。
她坐起来伸了个懒腰,穿鞋下床。
沈南征看她迷迷糊糊,带着歉意说:“ 影响你睡觉了吧!”
“不影响。”温然又问,“你不会是来找我去贺家吧?”
沈南征勾唇,“不去贺家,去我们的家。”
温然:“(o.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