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时候提的,在哪儿提的,提了几次?”
陆湘做法官的潜质再次显现出来,刨根问底。
这个问题,于陶已经问过,不过被武志刚搪塞过去。
武志刚正要开口,被他打断。
“慢着,武志刚你先别回答,让蒋小涵回答,一会儿有你回答的机会。”
武志刚:“……”
武志刚被审怕了,没有反驳,但也紧张地看向蒋小涵,连个眼色都不敢使。
蒋小涵明白这是要对口供,慌了下很快又镇定下来。
“我就是随口一提,哪儿记得那么清楚,早忘了!”
温然轻笑了一声,对身边的陆湘等人说:“随口一提就能让丈夫的侄子赴汤蹈火,那她们关系还真好!”
陆湘很默契地配合:“是啊,要我说不是好到穿一条裤子,谁愿意冒这个险。”
老男人的脸都要绿了,他最忌讳的年轻漂亮的媳妇跟侄子搞到一起,早就觉得他们俩之间不正常,只是抓了几次都没抓到。
冷眼扫向蒋小涵,咬着后槽牙道:“到底在哪儿提的,提了几次?”
蒋小涵知道他生气了,忙说:“老武,我肚子里可是怀着你的孩子,你可别听信她们的话乱猜忌!”
“我……”
“你有什么证据怀得就是他的?”
陆湘打断老男人。
“凡事要讲证据,上次你还说孩子是我哥的,结果呢,孩子是谁的?”
温然都想给表姐鼓掌了,这句话怼得好。
还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最有效。
本来老男人因心疼蒋小涵肚子里的孩子都有点心软了,听陆湘这么一说,顿时火冒三丈。
自从蒋小涵上次小产后,已经有三年没有怀过孩子,而侄子在恢复高考回城后媳妇就怀孕了,这由不得他不多想。
蒋小涵也参加了这次的考试,两人没少借着复习的机会接触。
沉着脸又问,“孩子到底是谁的?”
“当然是你的!”蒋小涵也顾不得嫌弃老男人,抱着他的胳膊撒娇,“老武,我跟你这几年一直本本分分,你不会怀疑我吧?”
“呵,蒋小涵,你出息了啊!”一旁的王敏芝总算明白陆湘和温然为什么往这条路上拐了,顺着她们的想法继续说,“当初拿剪刀自杀也要把肚子里的孩子栽赃到我们家陆巡头上,现在只是撒个娇就想搞定,有进步!”
“你别瞎说,那是你们家陆巡不想负责任。”
孩子都没了,蒋小涵看到陆巡身边站着陌生姑娘,也开始胡说八道。
不好过都别好过,反正她已经嫁人了,没什么好怕。
陆巡急道:“你放屁,你可是亲口承认你肚子里的孩子是海城知青林木的!”
“那个孩子对都没了,说什么也由着你了!”蒋小涵四两拨千斤,本着不要脸到底的心态怒怼。
陆巡嘴笨,一着急都不知道说什么了。
忙看了看梁安娜。
就怕梁安娜听信了蒋小涵的话误会他。
他早把蒋小涵让他接盘的事说了,还是有点紧张。
梁安娜站出来,“你说得对,孩子都没了,现在说什么都由着你了!”
“有没有孩子,她的嘴里也没有过实话。”王敏芝护着未来儿媳妇说,“街道办事处的人都还在呢,随便抓出一个问问就知道。”
陆湘附和,“这种人就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安娜,你一定要相信我哥。 ”
“我也可以作证,你看我手上的疤就是阻止她以自杀威胁我们家被她戳伤。”陆放亮出了手上的疤,这个时候家人必须一条心。
温然也说:“当时我也在场,小放的手流了不少血呢!”
梁安娜点点头,“我相信陆巡,陆巡不是那种胡来的人。反倒是这个女人谎话连篇,才最有问题。”
“谢谢你安娜,谢谢你相信我。”陆巡感动得都快要哭了。
他这是何德何能,能找到这么聪明的对象。
梁安娜弯了弯唇没说话。
蒋小涵没想到这个姑娘不但没有上套,反应还挺快。
转头又红着眼眶向来男人求安慰。
“老武,孩子的事我一直没瞒你。我都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竟让这一家子这么挑拨,你不会真的傻到听信他们的挑拨吧?”
老男人的脸耷拉着。
蒋小涵确实讲过那个孩子的来历,但跟陆家人讲得完全不一样。
他之前也只知道以为蒋小涵年轻不懂事被人骗了,想找个可靠的人把孩子生下来。
但现在开始怀疑了!
按陆家人的意思是她骗人在先。
这个蒋小涵,明明就是个惯犯。
一个人挑拨,还可以说冲动;全家人都下场了,就让人有一种莫名的信服感。
此时只觉得绿云罩顶,反问蒋小涵:“你拿什么让我信你?别把我当傻子,你和志刚到底有没有做过对不起我的事你自己清楚!”
“我没有。”
“我没有。”
蒋小涵和武志刚双双否认。
于陶静静地听着他们对话,又找到了新的突破口。
武志刚承认拿了通知书不假,也交代了通知书在哪儿,但是他亲自带人去找却没有找到。
把情绪激动的他拽过来,“武志刚,你先别急着否认,首先你和蒋小涵面对同样的问题给出的答案都不一样,这就是问题所在。”
武志刚都忘了,他在于陶没拿出来的那份口供里确实交代了,是蒋小涵不止一次提起,他才会对陆巡这个名字印象深刻,才会控制不住想拿走他的通知书为蒋小涵出气。
至于提起的地点,有时候在他家,有时候在二叔家。
不管在哪儿,都是只有他俩的时候才会提起。
他以为找到公安局找到通知书就不会再往深了查,所以坦白的时候也没考虑那么多。
嗫嚅道:“我错了,我下次再也不敢了!”
“你还想要下次?”于陶敲了敲桌子,“陆巡的通知书还没找到,你再好好想想,通知书的事都跟谁说了,还有谁知道你放通知书的位置!”
武志刚第一时间看向蒋小涵,随后又快速地低下头。
“只有我知道,我就把通知书放那里了!糟了,不会是被老鼠叼走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