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口气把蓝湖城三大领导人都骂了个遍,只能说明维罗卡的地位在他们之上。
但是还有另一个可能,中心位置的小队长僵硬的挤出一个笑容:“阁下是……魔法学院的大人?”
“啊,”维罗卡装模作样的惊讶了一下,然后从背后的包裹里抽出短款法师袍披上,“你猜对了呢。”
对面的小队长脸色更苦,小队的人微微后退脚步,队形收拢的更紧了。
反应不对。
这只能说明他们对会碰上学院的人早有心里准备。
初秋温暖的阳光下,维罗卡的声音冷的掉渣:“你们之前袭击了学院的队伍。”
肯定的语气,内涵的威胁性让对面的小队长汗毛乍起,他却只能苦笑着讨饶:“误会,都是误会!”
“什么误会?”阿奇尔催动龙蜥上前,阴沉沉的问,“是你们明知道是学院的队伍还依然攻击的误会,”
随着她的行动,周围脸色难看的巡视队战士们也越发上前,合围之势逐渐收拢。
“还是你们知道这是学院的领土,却依然入侵的误会?”
阿奇尔中阶战士的威压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对面的小队长脸上冷汗连连,但依然守在矿洞前不退缩。
他们这么放心的把背后对着矿洞,是确信矿洞里是他们的自己人吗?
但周围又没有种植园的魔晶矿小队在,除了小队还在矿洞中的可能,难道魔晶矿小队已经完全被他们杀光抛尸了?
这个猜想让维罗卡心底一沉,不打算再等了:“全部拿下,然后去矿里看看!”
“守住!”随着维罗卡声音的落下,对面的小队长也高喝出声,盾卫的木盾立时层层叠起。
但是巡视队的战士是从四面围拢的,在他们身后矿洞上方也有埋伏的人手。
趁着他们注意力放在正面应敌的机会,从后面扑下来的战士直接放倒了弓箭手。
对面的队长应该是个高级战士,在巡视队一群中级战士的围攻中仍然奋力抵抗,场中的兵器交接声不断。
维罗卡冷眼看着敌人负隅顽抗,她本人却在龙蜥上没有参与战斗,而是将精神力试探着深入矿洞里。
没有深入多久,李奥娜的长刀落在对面的铠甲上时,一团狂暴的水球从矿洞中飞出,不分敌我的直接砸向了战场!
“散开!”阿奇尔比维罗卡先喊出声,并扔出了一个防护法阵——从之前调离岗位的风系法师那里扣来的。
或者就地一滚,或者向外飞扑,巡视队的战士们下意识的四散远离了战场,进入到防护法阵的范围。
水球的冲击力只落在了敌人身上,将他们的队形完全打乱。
但看蹲伏在地的小队长的表情,竟然是松了一口气的样子。
“哦?”维罗卡毫无温度的扯了扯嘴角,“靠山来了吗?竟然还是个水系法师?”
矿洞中遥遥的传来整齐的脚步声。
伴随着一个狂傲的声音,矿洞中的人影逐渐显现。
“敢对我的人出手,你们魔法学院对法师这么不敬吗?!”
维罗卡惊奇的笑了出来:“哈?学院还要对其他地方的法师尊敬?什么时候的事?”
魔法学院之所以是魔法学院,而不是什么什么地名加魔法学院、人名加魔法学院,是因为它就是整个大陆上所有法师的圣地、唯一的魔法学院!
这样的学院还要对其他地方的法师有什么尊敬,那根本是不可能的。
不过要说有哪里的法师比学院的法师还傲慢,那确实是有一个地方。
维罗卡的神情平静下来:“教廷的?”
被水球冲倒在地的敌人陆续爬起来,还有被巡视队攻击受伤的,都移动向矿洞口,汇集在矿洞中走出的人身后。
来人果不其然一身白黄相间的教廷袍子。
不是蓝湖城的贵族,有点遗憾。
一个中年男子,浅发高鼻,神情倨傲,用眼角嫌弃的看了一眼躲到他身后的小队长,回敬以维罗卡同样的话:“魔法学院的?告诉你我可是……”
维罗卡揉揉眉头,直接打断了他的话:“我们之前学院采矿的人呢?”
“他们对我这个中阶法师不敬,已经被埋在矿里了!”
矿洞口周围寂静了一瞬间。
维罗卡缓缓放下手,与那个教廷的法师对上视线,轻声问:“既然是教廷的,我姑且问一句,你应该知道去年教廷才与我们和谈吧?”
“与和谈无关!”仿佛被戳到了痛处,教廷法师气恼的说,“你没听清楚吗,那几个人冒犯我这个中阶法师在先!”
“那又如何?”
“什么如何?”教廷法师先是为维罗卡的反问迷惑了一瞬间,然后恼羞成怒,“魔法学院也可以看不起中阶法师了是吧?!”
随着他逐渐提高的音调,周围大团大团的水球缓缓浮现,遮蔽了整个矿洞上方的阳光,然后变成了锥形,威胁着对准学院的战士们。
维罗卡透过水球,神色平平的与教廷法师对视:“我是说,中阶法师?那又如何。”
话语间,笼罩上空的水被冰霜侵染,蔓延的冰雪将水冻结后,冰锥转头对准了教廷法师。
“我离开蓝湖城那年,确实听说教廷有个水系进阶高级了。”
维罗卡催动座下的龙蜥缓缓上前,踏出防护法阵的范围,轻蔑的看着呆滞的教廷法师。
“但就连当年只是个中级法师的我,也进阶中阶了。”
“你在骄傲什么?”
教廷法师半张着嘴,不可置信的仰头看着空中。
就连他身后的战士,也一脸恐惧的抬着头,瞳孔中倒影出缓缓下压的冰锥。
大块的冰带来的冷气四散,连同维罗卡冰冷的声音一起传来:“我再问一遍,之前学院的队伍,现在在哪?”
缩在教廷法师身后的小队长生生打了一个激灵。
教廷法师的脸色狰狞了一瞬间,又有大团的水球骤然出现,向着维罗卡疾射!
“中阶和中阶也是有差别的!”
水球在逼近维罗卡眉心时缓缓停住,又再次染上了白霜,但教廷法师的杀招不是这个。
趁着维罗卡逼停眼前的水球之际,随后出现的水珠已经向着维罗卡的头部包裹而来,眼见着已经到了近前。
教廷法师嘴角还没来得及上扬,眼角的余光就发现周围魔法学院的战士没有动作。
为什么?
他们不保护他们的法师吗?
这是他脑中闪现的最后一个想法。
因为下一秒,他的双腿就被天上落下来的冰锥穿透,然后更多的冰锥砸碎-凝结,将他整个人封冻。
“你说得对,”维罗卡隔着冰块向他点头,“中阶和中阶确实不一样。”
“杰姆大人!”
教廷法师身后的人慌乱又惊恐的叫着,但并不能改变失去了这个法师之后,他们完全落败的局面。
好在他们的战士比法师聪明,明白维罗卡在因为什么发怒,马上就有跟在教廷法师身后出来的人大叫:“我们没有杀死魔法学院的法师!他们还在矿洞里!”
即将落在他们身上的冰锥停下了,维罗卡挥手将碎冰收起来,聚在背后形成冰盾:“这不是还有能听懂人话的嘛。”
阿奇尔阴着脸挥手,学院的战士们一拥而上将“塔塔花家族”的人全都绑了起来。
除了这些在矿洞外空地上的人,学院的战士们又去丛林里拖出了之前被击败的守卫,一堆人在矿洞外堆成了小山。
阿奇尔在矿洞外审问,朱恩先带着一队战士进入矿洞去探查。
维罗卡和西维娅在教廷法师面前打量。
“教廷的人,还是中阶法师,”西维娅伸手戳了戳冰块,“不能直接搞死吧?”
帝国与学院和谈也有一年了,和谈的内幕逐渐流传出一些,西维娅也曾听说过帝国那边是教廷推动的和谈。
维罗卡浑不在意的踹了一脚冰雕,立马有些冰屑掉落:“也没搞死啊,你看,只是很快就会化掉的冰而已。”
似乎听到了维罗卡的话,冰雕中的教廷法师竟然转了转眼珠,露出一个怨毒的表情。
下一秒,冰雕中光芒大盛,正在观察教廷法师的维罗卡和西维娅不得不抬起手挡了一下眼睛。
冰雕猛地碎裂,一道昏黄的光芒向着两人扩散而来,仿佛什么撞击的声音,伴随着燃烧一般的滋滋作响,之前的防护法阵被灼烧失效了。
但在冰雕碎裂之前,维罗卡和西维娅已经双双支起了护盾。
□□混合的护盾将黄光阻隔,护盾的另一面,失去了冰雕的支撑,腿部的伤口令他站立不稳,教廷法师发狂的吼叫:“你们……竟敢!?”
“这又什么不敢的。”护盾后的维罗卡无趣的撇撇嘴,从另一面形成的水珠,这次直接袭击向教廷法师胸腹。
“嗙!”
水珠撞在了奇怪的护盾上。
“嗯?”维罗卡透过护盾眯起眼睛看着教廷法师。
这家伙,躯干部位也穿着防护用的附魔道具啊。
“哈……哈!”教廷法师喘着粗气,从袍子下拔出装饰华丽的法杖,“你以为我还会像刚才一样没有准备吗?!”
“荣光之……!”
大概是个护盾吧,但还没等他发动,维罗卡的水珠就直接打在他的法杖上。
法杖从他手中脱手而出,翻了几翻后狠狠地斜插在一旁的地上,还颤了两颤。
距离法杖最近的李奥娜上前一脚踩在法杖上。
教廷法师整个人都呆住了。
就连西维娅都嫌弃的撇过头:“这战斗意识也太差了吧?”
维罗卡也看出了这家伙除了等级之外就没什么别的长处,于是干脆双手抱胸:“来吧,继续,让我看看你还有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