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笙启程去芬兰的行程, 低调极了,非但没惊动剧组任何人,甚至与几名副总和下属, 都是分开而行,三三两两搭乘了不同航班。
出发当晚,正赶上秦星羽和景小延几个主演收工早, 还一块去市里吃了晚饭, 等候出发的时候, 顺便到附近的一家台球馆,打了会球。
事实上,剧组领导们也知道小俞总今天离组,特意让秦星羽、景小延、冯曳几个人提前收了工,去送一送, 顺便让他们同在剧组的练习生江引, 也跟着去了。
近来,江引跟景小延玩的不错,景小延本就活泼开朗自来熟, 两人又是大学同校表演系的校友,是纯粹的师兄弟。
即便江引是个性子内敛的闷葫芦,与公司其他练习生和老板们, 交往都不深, 但跟景小延也算是成为了朋友。
今晚景小延在缠着江引教他打台球。
景小延是个运动废柴, 除了打游戏能偶尔拿个MVP之外,三次元里的运动基本黑洞。
但偏偏还人菜瘾大,爱打篮球、爱滑雪、爱上竞技类综艺, 多少年前就有亲妈粉们, 曾经无情地吐槽:
真不知道她们小延宝宝是怎么跟秦星羽玩到一块的。
他俩没丝毫共同点。
秦星羽运动天赋不错, 事故受伤前,篮球、台球、滑雪、滑板样样精通,偏巧景小延什么也不会玩,他羽哥还专门喜欢带他玩。
台球馆里,那边秦星羽跟冯曳玩着一场高手局,这边景小延央着江引教他基本打法。
“羽哥打得比我好。”
江引笑了笑,扭头望了望另一张台球案边的身影。
即便他跟景小延已经很熟了,但言行间,仍旧保有着师兄弟,以及老板与员工间的礼貌。
景小延才不管那个,刚进组的那些天,他们来市里玩过一次台球,让秦星羽给赢麻了。
“不行,上回我被小羽虐了,这回让曳哥好好虐他一回!”
“咱学校西门马路对面有个台球馆,我下半年路过一次,看好像还开着呢,我记得当时好多同学去玩,但那时候我在外面拍戏,跟好几个室友约了打台球,结果都泡汤了。”
“对了江引,你今年大二了吧?咱们公司这一批练习生里,好像好几个咱的校友啊!”
当了十来年组合最小的弟弟,如今总算是既当了师兄又当了老板,景小延属于话匣子一打开就收不住的,纯纯社交悍匪。
“嗯,不只咱公司,外面那些经纪公司,今年签的练习生里,也有我同班同学。”江引如实回答。
与此同时,台球室的另一个角落,俞笙没跟大家一起玩,而是专心在听王秘书汇报。
赶着既非工作,也非休息的行程间隙,王秘书汇报的,是一件私事。
是就在一个小时前,新鲜出炉,还热乎着的第一手消息。
前些天造谣秦星羽18岁生日当晚与周亦承发生关系、以及发布周亦承与宋雨画不雅视频,另外到发布会现场捣乱、网暴庄晏晏这一连串事件的源头,有眉目了。
尽管这样的事在娱乐圈十分常见,谁让他们组合几个太火了,无形中动过太多人的蛋糕,数不清的竞品小生们,日日夜夜惦记着,谁都想找机会出手,搬回来一局。
如若换做秦星羽,这个事也就过去了,没有那份精力追究。
但是俞笙不行,他非追究不可,因为这妥妥的欺负到秦星羽头上了。
随着一连串手机震动的轻响,王秘书给他的微信上发了一系列图文证据,同时一条一条地解释:
“造谣小秦总18岁生日的那段视频,是这个叫‘亦羽橙星’的私生粉卖出去的,她是小秦总和周亦承的CP粉,粉了七八年了。”
“小秦总18岁生日那年,这个姑娘刚参加工作,进了娱乐圈这一行,是一家影视公司的制片助理,拿着邀请函跟老板去的,中途偷偷上楼,录下了那段视频。”
“视频的后半段,就是刚刚发到您手机上这个,小秦总和周亦承俩人说了一会话,一块儿从房间门口出去的,再没别的了。”
“这不……这两年小秦总和周亦承的关系辟谣了么…………”
王秘书原本是想说“这不小秦总和您的绯闻起来了么……”
结果灵机一动临时改了口,才继续:
“于是这姑娘脱粉了,把视频卖给了这个昵称叫‘念你第二年’的微博小号,然后这个叫‘念你第二年’的人,又把视频一剪辑,让营销号爆出来的。”
“至于这个‘念你第二年’,我们查到他跟咱们发布会之前,那几个带头闹事、辱骂庄小姐的女生认识,微博都有互动。”
“这几个女生都是小秦总的黑粉,微博上大几万粉丝的那种,还有那些到咱发布会上砸场子的打手,也是这群人集资雇的。”
说话间,王秘书一边汇报,一边同样琢磨着思量:
“说来也怪,我们追踪这个微博叫‘念你第二年’的始作俑者,发现这个昵称是今年九月份之后才改的,上半年还叫‘念你第一年’……”
……
“这人IP在哪,做什么的?”
听完了这一系列线索,俞笙心里已经基本明了,这几件事果然是有预谋、有计划的连锁效应。
只不过,提到这个昵称一会儿“第一年”、一会儿“第二年”的神秘造谣者,王秘书一副愁眉苦脸:
“我们对这个账号进行了多次定位,对他的社交范围和内容也进行了分析,初步只能得知这应该是个男生,在帝都,娱乐圈的,大概率是个练习生。”
“练习生?”
俞笙微微蹙眉,练习生在背后布这么大一个局,给他和秦星羽挖坑,有什么必要?
完全不在一个赛道上,没有丝毫利益冲突。
“俞总,该不会是新签的……”
王秘书话里有话,只说了半句俞笙就明白了。
对方是想提醒他,该不会是他那红豆影业,今年新签的江引那一批练习生出了问题,或是在外面得罪了什么人吧?
“练习生做过严格的背调,应该问题不大。”
俞笙沉着眸子冷静分析,片刻之后忽而抬头:
“宋雨画那个视频……”
宋雨画与周亦承那个不雅视频,他宁可提宋雨画,也不愿意提起周亦承的名字。
“正要跟您汇报呢。”
王秘书不慌不忙地,又发了几份物料到俞笙的手机上:
“经过咱们的人调查,那段视频就是他们画堂传媒的监控录像,是从他们自己公司内部流出来的。”
“不过那儿的监控只会保留两个星期,超过两个星期,就会被后面的实时监控给刷新取代了,但距离那段不雅视频被监控拍下来的时间,已经过去大半年了……”
俞笙明白了,意思是那段视频不是最近才得到的,而是大半年前两人发生关系时,就被保存了下来,只不过现在才发。
“这段不雅视频的传播源头,目前还没有找到,不能排除也是那个‘念你第二年’或者同伙。”
王秘书措辞严谨叙述,俞笙微微点头,果断吩咐:
“继续查那个叫‘念你第二年’真实身份。”
明确将工作交代下去,俞笙轻叹了口气,未来一个星期不能见到秦星羽的日子,他繁忙又无趣的国际行程中,能有点事去追查,聊胜于无。
王秘书连连答应,试探着问:
“俞总,咱是不是该……出发了?”
的确该是出发去机场的时候了,这里虽然是市区,但距离机场也不算近,时间不能太赶。
俞笙点头,转身去到秦星羽和冯曳的台球桌旁,看了一会,两人台球都打得不错,他们曳哥从前就更胜一筹。
该秦星羽打球了,台面上几个球的角度不怎么好控制,秦星羽如今的身体,其实不那么适合打台球,不能够长时间弯腰。
俞笙从对方手里接过球杆,微微俯身,快准狠地下了一杆,利落完美。
“俞笙你这可玩赖啊!场外支援不算数!”
冯曳笑着吐槽兄弟,游戏而已,他也不当回事。
“俞笙,你是不要出发了啊?”另一张案子前,景小延吼了一句。
“嗯。”
俞笙淡淡地应着,话音刚落,景小延和江引也过来了,象征性地送个别,祝个一路平安,早去早归。
其实他们兄弟几个,从小到大天南海北的飞,少年时组合活动还能天天一块跑通告,后来偏向各自发展后,不是你有通告就是他有通告。
短则一两天,长则三五个月见不到面,也是常有的事儿,早习惯了,没有什么送别的概念。
说话间,秦星羽坐上台球案练新打法,兄弟们都在,他也不方便多给俞队长一个眼神。
更何况才分别几天而已,他也没有什么要和对方说的,就算有,也不说。
他本身也是个独立不用陪的性子。
俞笙不用陪他,有工作陪他就够了。
不过他刚才坐在台球案边缘的姿势不太稳,宫中号梦白推文台他的腰部还是不大能够受力,扭头去看俞笙时,身子微微晃了一下,被距离最近的江引扶住了。
俞笙看在眼里,不动声色。
小俞总仿佛有种天生自带的凛冽气场,身形所及之处,即便是朝夕相处、熟到不能再熟的兄弟们,也都自动往旁边让了让。
以至于江引缩回了手。
俞笙双手撑着那台球案,寒眸微垂,望着那仍旧坐在案子上耍帅的秦星羽,身体微微向下,几乎要将人压在台球案上。严珊霆
“我问过导演了,他说你和黄菲姐没有感情戏。”
“……”
秦星羽给了对方一个看白痴一样的眼神,没有就没有呗,还非得亲自拆他的台?
他那天就是心血来潮,信口胡诌忽悠对方的。
本来他和人家女主角之间,就没有感情戏,这要是有,那不得被小俞总再砸一笔投资让删剧本啊?
此刻的秦星羽,非但没有半点忽悠了俞队长的心虚,还理所应当地闪着那双勾人的明澈漂亮大眼睛,气场丝毫不输地将目光迎了上去。
有那么一刻,俞笙有种将人直接压在台球案上亲吻的冲动。
要不是兄弟们在,他铁定已经这么做了。
尽管事实上,他只是临走时揉了一把秦星羽脑袋,非要把人家帅气蓬松、手感极好的刘海弄乱,才像是满足。
只不过还没等对方来得及抗议,经过江引面前的小俞总,忽然停步驻足,没给一个眼神,却特意用冰封般的冷然语气,低低给了个四字警告:
“离他远点。”
江引陡然间打了个寒战,他平时很少接近俞笙,甚至和大多数人一样,对冷厉严苛的小俞总,是有那么点敬而远之的。
果然,对方一句听不出多少语气的警告,就让他这么一个血气方刚、20来岁的年轻小伙,打脚底下凉到了心里。
他当然知道对方话中的那个“他”,是秦星羽。
小俞总警觉度满分地,开始禁止他靠近秦星羽了。
……
俞笙走后的第一天,秦星羽开始拍摄威亚戏。
这是他早先就与导演商量好的,毕竟他的合同里条款非常严格,小俞总又手握圈内几乎半壁江山的资本。俞笙不愿意让他拍的戏,谁都不敢勉强。
但是小俞总不在身边,那可别怪他秦星羽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了。
秦星羽是个为了作品效果的呈现,能够豁的出去玩命的人。
为了能把剧本里,他原本所有的高空戏、冰湖戏,等等一系列合同里明令禁止的戏份,集中在俞笙离组的这几天拍完,他秦大明星可是努力提前协调了好些天。
他甚至有了以后他们红豆影业,也能自制影视项目的野心。
彼时片场,雪原外景下,秦星羽和冯曳各自穿上威亚装备。
今天有一场他和冯曳的高空戏,还有一场他和黄菲的雪岭攀岩戏,另外还有几场和小演员们的打戏。
都是需要吊威亚的。
几百米开外,镜头扫不到的地方,已经有举着望远镜的粉丝们惊得下巴都要掉了。
为了避免影响拍摄和造型泄露,剧组禁止粉丝近距离围观,也禁了相机等电子设备,但是望远镜可以。
于是粉丝们在几乎人手一把望远镜的这些天里,居然在这天早上,看见了惊悚的画面。
秦星羽和冯曳在穿威亚!
“卧槽!秦星羽一会是要吊威亚吗?这场是该替身上的吧!这是要自己来的节奏?”
“天哪!小羽不能拍这个的啊!他腰伤受不了吧!”
“好像剧组是配备了几个替身的,但是听说他不要,非要自己来,经纪人劝都不好使。”
“俞笙去哪了啊?也不管管?!”
……
粉丝当中,几乎没有人知道俞笙离组了,俞笙来得低调,走得也低调,来了好些天才有人知道,这次走后,估计等过几天回来了,都未必有人知道。
关于自己前脚刚走,秦星羽后脚就吊威亚了这件事,俞笙听说的时间,其实没比粉丝晚几个小时。
芬兰与国内的时差六个小时左右,他刚到赫尔辛基第二天,就收到了下属汇报,说是小秦总在那边连威亚戏都拍上了。
俞笙早有预料,秦星羽就是这么一个逞强的性子,还非得忽悠他,说什么跟女主角拍感情戏……
他那个角色哪来的感情戏?全是打戏。
偏巧秦星羽又是个工作方面,不愿意被旁人指手画脚的类型,再熟悉亲近的人也不行。
俞笙有心给对方立即打个电话,拿起手机想了想,最后还是放下了。
当晚秦星羽有夜戏,彼时正是芬兰赫尔辛基的下午,俞笙也在跟海外的同僚们开会。
不过小俞总仍旧抽出时间,给对方发了几句文字留言,措辞语句是轻描淡写的温柔,提了几句海外见闻,顺便叮嘱了对方按时吃饭吃药。
总之没提拍戏。
剧组这边,头一天威亚戏拍得挺顺利,一个大半天外加小半个通宵,忙活到零点之后才收工。
然而等到第二天上午,制片团队便开始有压力了。
原因是,秦星羽的经纪人不乐意了。
一大早,安辰就跑来找总制片人和总导演,跟这两位全剧组地位最高的领导,一个个身上裹着军大衣,冻得哆哆嗦嗦,蹲在片场林区的公路边吵架。
林区禁烟,手上没根烟,连吵架都显得尴尬。
昨儿让他家艺人拍了大半天,外加半个通宵的威亚戏,听说今天和明天还要拍,安辰老大不愿意了。
“赵总,导儿,这昨天吊一天威亚了,早上6点半开的工,到晚上凌晨一点才收工,那每天该出工几个小时,我们合同里可写得明明白白,领导们不能这么搞啊?这不玩命吗!”
那位在业内处理各类人情世故,都游刃有余的总制片人,这会儿从军大衣的口袋里,摸了根烟,放在鼻子底下闻了闻,没敢抽,放缓了语气:
“安总啊,你听我说,这是你家演员自己定的,我们把场次拆开来,分几天拍也可以啊,那不是之前小俞总不答应么。”
这事的确剧组也难办,秦星羽的身体状况大家都知道。
小俞总不让拍任何危险的戏份,人家是资本,一部分宣发投资还着落在人家身上,没到位呢,总制片人也不敢不听。
但是,秦星羽饰演的这个角色就这样,没有打戏不出彩,人家秦大明星也同意拍。
威亚戏、水戏、上天入地的戏,都没半点毛病,指哪打哪,配合度超高,甚至还主动提出,趁着小俞总不在组里时拍。
说白了,这个事是他们经纪团队内部,自己没能达成统一。
那位前辈级的一线大导演,也站总制片人:
“或者换替身上也行,我们这好几个替身呢,随时待命,小羽这孩子这不是不乐意用替身么……”
安辰愁眉苦脸,一端正俊朗的精神小伙,眼看着都快愁成苦瓜脸了,当下换了个思路,赔笑着放低了姿态:
“嘿嘿,导儿,赵总,我家演员不懂事儿,他精神状态不是那么稳定,两位领导你们也知道,这要是连着几天威亚戏拍下来,到时候伤了病了,不是更耽误工期么……”
“你们家演员成年人了,也有完全民事行为能力,当初这精神鉴定书,还是安总你给我们看的,我们才让他进的组。”总制片人一语道破。
安辰愁苦得就差把脑袋一头埋雪里了。
有些事,他真做不了秦星羽的主。
彼时秦星羽已经在和冯曳他们,威亚吊了几个来回了。
得益于大把的药物顶着,他工作时状态相当不错,不但主动跟武指老师们交流,对江引那一拨拍对手戏的新人演员,也相当照顾。
今天是个媒体探班日,有直播采访,不过秦星羽让他辰哥事先沟通过,不参加采访。
他这几天拍摄任务重,也没有多余的精力,更何况前不久他刚参加了J.Y集团的新品发布会采访,那时候媒体想问的,他想说的,粉丝关心的,也都说了的。
记者们翻来覆去要他回答的,也就那么几件事。
片方很给他团队面子,这次还真就没让媒体打扰他,而是安排了景小延、冯曳、黄菲几个主演接受采访。
这次来的媒体,也懂事的没有逾矩,只是远远地拍了两张路透图,图里是秦星羽和江引在听导演讲戏。
午后,秦星羽拍摄告一段落,回到自己的房车,身后还跟着时川,以及一块下了戏的江引。
江引没有房车,平时景小延时常邀对方到自己的房车休息,江引不愿意麻烦朋友,往往都是的确需要从里到外、衣服全换时,才会借用一下景小延的房车。
至于秦星羽的房车,他从来没敢涉足,今天是头一次上来。
这也是由于刚才拍完那场对手戏,秦星羽状态着实不怎么好,导演叫停之后,双手撑着膝盖缓缓蹲了下去,缓了半天也没能直起身子。
景小延那边一结束采访,便直接上了秦星羽的房车,他不怎么愿意在自己的房车里呆着,平时多数时候,也是到秦星羽或者冯曳这边来玩。
无怪乎片方看他们几个的房车,怎么看怎么不顺眼,上回还差点把冯曳的给直接没收。
那么喜欢扎堆的几个人,凭什么还花钱给他们租好几辆车啊!
秦星羽回来时,已经缓过来了大半,除了脸色即使带着妆也苍白得厉害之外,看起来状态还好。
不过他一言未发,大步上了房车就直奔自己的背包,甚至不用时川帮忙,便驾轻就熟地从侧面的口袋里,翻出一板止痛药,按出了四颗。
江引刚要阻止,伸出的手已然停在了半空,欲言又止。
下一秒前排的景小延就冲过来了,一把掰开对方的手,盯向冰凉的掌心里,那四枚再熟悉不过的药片:
“多了!”
“没事。”
连时川都没来得及阻拦,秦星羽便毫不在意地将药片一口吞下,连水都没喝。
景小延无声地叹了口气,这些日子来,秦星羽的止疼药一直是吃超量的。
多少个国内外专家都曾叮嘱,他的事故后遗症,终身都不应该再进行剧烈运动,尤其是拍打戏这种危险性运动。
可也没什么办法,秦星羽想做的什么事,无论是站着、跪着、拼了命地匍匐着,也要去做。
谁的话都不听。
景小延觉得,还是得琢磨个法子,让他羽哥安心休养个一年半载。
即便伤势不能够痊愈,好歹体质和精气神儿能养回来一点也好,专心在他们的红豆影业当老板,收收邮件不好吗?
这事儿他非得提上日程,跟俞笙商量商量不可。
作者有话说:
周末愉快么么哒,明天也有两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