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一章 陛下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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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情这种事,还是要顺其自然,勉强不得。不过我们都觉得黑三还不错,白日里连当你三夫君这种话都问出来,想必是不在意那些虚礼的人,这一点很难得。”元清衡终于开口了。

他虽然不太喜欢黑三,但说话是客观的,这世间有多少人被规矩牵绊了一生,错过了多少美好的东西,黑三至少坦率真诚,这就已经很不容易了。

在薛绣绣看来,元守仪学识厉害,说话是很有分量的,所以很认真的点头,“行,我会考虑这件事。你们什么时候走?”

“现在。”凤懿回头看了一眼元清衡,“我们打算即刻出发。”

薛绣绣眼神有了些许落寞,她一把抱住了凤懿,“一路平安,我会想念你们的。”

凤懿猝不及防入了一个熊抱,她不习惯与人过于亲密,身体明显有些僵硬,伸手拍了拍薛绣绣厚实的背,“谢谢,我也会想你的。”

薛绣绣松开她,露出了灿烂的笑容,挥手告别,“你们想回来,随时可以。薛家大门一直为你们敞开。”

元清衡笑了,这两父女,说话都是一个腔调,“好,你的话,我们记下了。”

“后会有期。”凤懿朝她挥了挥手,转身拉着元清衡,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还有太多事,太多人在等着她,她逃避的时间已经太久,接下来的狂风暴雨,是她必须要面临的考验。

*

浮屠山太守府

司马期身上多处有伤,带出去的士兵又折损过半,这事让他愤怒不已,一发怒,便将伺候的下人全部赶了出去。

胳膊上腿上都是刀伤,腹部那一刀割得最狠,幸好有盔甲挡着,不然他真有生命危险。

粉色的肉外翻,血早已将衣服浸透,他费力的脱下外衣,金疮药不要钱一般狠狠洒了上去。

涂药涂出了杀人的凶狠感。

偏偏是在凤懿的眼皮底下失败撤退,司马期过强的自尊心让他愤恨难平,要不是伤势重,他恨不得集齐人马,再度重来。

但他是去解救陛下的,不是去剿灭土匪的,而且此次对方的态度很明显,不让他攻打花朝寨,再强行去攻击,就有谋害陛下的嫌疑,他现在还不想走到这一步。

在府上生了一整天的闷气,谁也不见,不知情况的林德全和吴晴知都很着急,在他院子周围晃来晃去。

太傅带兵打战,他们是没有资格跟着前往的,如今这一身伤回来,大门紧闭谁也不见,陛下现在是个什么情况无人知晓,却叫两人愈发担忧。

毕竟连战无不胜的太傅都打了败仗啊!陛下该不会是有生命危险吧?

正在此时,一个士兵飞速从外面跑了进来,直奔司马期的院门,林德全眼睛一亮,立马跟了过去,“这位小哥,可是有什么消息了?”

那士兵天天瞧见林德全在这周边晃悠,便也见怪不怪,顺口答道:“门口有位自称是冯仪的人前来求见,我看那举止气度都不一般,特来禀报太傅大人。

“冯仪!”林德全尖叫起来,一蹦三尺高,飞快往门口跑去。

这天下,他认识的冯仪就一个人,陛下回来了!

吴晴知一听也跟着跑了过去,激动得眼泪都快流下来。

她在这担惊受怕了一个月,凤懿一直不回来,她连个正式的名分都没有,自己去皇宫那是不可能的,只能陪着一起等。

每天越想越揪心,连头发都掉了一大把,她下半辈子的人生可就全靠凤懿了,陛下要是出点什么事,吴家再无翻身之地。

凤懿和元清衡还在门口等着,穿着的是两人失踪前的那一套衣服,边角起了针线,绸缎料子磨损了一些,但整体还算干净整齐。

毕竟平常干活,穿的都是薛墨衣服改装的粗麻布,穿绸缎料子在花朝寨行走,实在太过格格不入。

凤懿眼见两个人飞快从里面奔了过来,露出了笑容。

林德全见到凤懿的第一眼,就跪倒在地,抱着她的大腿哭得稀里哗啦。

“陛下,奴才总算等到您回来了,这段时间奴才吃不好睡不好,天天想着您回来,现在就像在做梦一般。”

凤懿敲了下他的脑袋,笑道:“现在还做梦吗?”

林德全吃痛,摸了下自己脑袋,“有点痛,看来是真的了。”

娃娃脸林德全跪在地上,就像一只被主人抛弃的小狗重新找到了家,围着主人嗷嗷叫,仿佛重新找到了归宿,吴晴知本来是哭着跑来的,见到他这幅没出息的样子,哭着哭着,又笑了出来。

凤懿走到她面前,拿出手帕擦了擦她的脸,“又哭又笑的,丑死了。”

“你管我,再丑也是你的妃子。”吴晴知喉头哽咽,终于忍不住扑进了凤懿的怀抱,“我一直都在担心你。”

“没事,我现在不是回来了吗?别怕,一切都会好的。”凤懿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语气很温柔。

她本该早些回来面对的,说好了会照顾她,可是自己迟迟不归,让她白操了多少心。

眼看凤懿左拥右抱的,一直被冷落的元清衡轻哼了一声,“早叫你们跟我一起找,现在知道当时我的决定有多聪明了吧。”

林德全从地上站了起来,连连竖起大拇指,“还是元令史厉害,幸好陛下身边还有你,不然奴才要更操心了。”

几人正说着话,司马期也飞奔跑了出来,远远看到凤懿被众人围着,他忽然又停下了脚步,有些心虚,不敢再上前。

察觉到他注视的目光,凤懿踱步进了府门,在司马期面前站定,“深夜来访,许久不见,太傅可还记得朕?”

语气疏离,眼睛里没有一丝笑意,与刚刚的模样天差地别,司马期心头发堵,唇色惨白,模样看起来有些落寞。

“臣本该早些将陛下接回,昨夜之事,是臣办事不力,给陛下造成了困扰,还望陛下恕罪。”司马期微微躬身行礼,本就冷硬的脸庞,月光下显得愈发清冷。

“你确定你只有这一项罪名吗?”凤懿心头冷笑,但眼下显然不能撕破脸皮,司马期足够强大,这就是他能立身的资本,也是她必须妥协的原因。

“臣不知陛下在说什么。”很敷衍的回答。

司马期看似无动于衷,实则心里想他想得发狂,而真的一见面,发而觉得两人距离愈发疏远。

也是,从客栈里袖手旁观开始,他便宣告了他的态度,是谁都会心怀芥蒂。他如今找他回来,不过是自找苦吃而已,可是为什么见到他之后,连这份苦涩都带了一丝甜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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