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笙极有眼色,冲着穆朝朝身边的双庆努了努嘴,两人便赶紧搬着东西往后厨的方向去了。
等他们走远后,穆朝朝几步跑上去,伸手环住周怀年的腰,眉眼如弯弯的新月,连嘴角也都快咧到耳根子上去了。
“回来得可真早呀。”她在周怀年的怀里蹭蹭,就像一个得了意外惊喜的五岁孩子。
周怀年一手揽在她背上,一手轻揉她的发顶,“明日一大早就得走,想着早些过来,这样还能与你多待一会儿。可谁知道,你竟比我还晚。”
他语气里故带嗔怨,穆朝朝忙不迭地点头,对他解释:“我去医院了,所以耽误了一会儿。”
“哦。”周怀年淡淡应了一声,并没有多做追问。尽管将苏之玫送到医院以后,他也没去探视,但医院那边,一直就有专人向他报告每日的情况,只要苏之玫不出什么幺蛾子,周怀年也就都随她去了。
穆朝朝见他不愿多谈这件事,便也没再说下去。她扫了一眼地上堆放的一箱箱东西,问他道:“这些都是什么?”
周怀年拉她的手,走过去翻看,“有北平带回来的,你爱吃的。还有这次祭祖,那些宾客给送的。”
穆朝朝蹲下身,随手打开一个木箱子,里头的珠宝首饰晃得她差点跌了一个趔趄,“这……这又不是贺寿,怎么还送这些东西?”即便是贺寿,也没有送这些的吧。
周怀年伸手拉她起来,坐到沙发上,将她抱到自己腿上坐着,闲闲地说道:“想送礼,随便找到一个借口就能送,只要能送出去就行了。怕的是送礼无门,让钱财烂在自己兜里。”
穆朝朝清楚,他对这些事早就习以为常,便也不再感到惊讶。只是搬这儿来做什么?她脱口问了这么一句。
“这些都是女人的东西,我又留着做什么?”周怀年回答得理所当然。其实那些人送这些,无非是想通过巴结他的太太,再来奉承于他。可他心里的太太,早就不是那一个了,送到她这儿,才是最合适的。
穆朝朝也不是没猜到这一层,若是再扭扭捏捏地推拒,难免闹得两人都不高兴。于是她扬了扬笑脸,说:“周老板,这是要便宜我了?”
周怀年伸手刮了一下她的鼻子,“开心么?”
“唔……”穆朝朝摸了摸自己的下巴,而后伸手勾住他的脖子,在他耳边小声嘀咕了一句,又问他:“行么?”
周怀年先是蹙了蹙眉,后又无奈地勾了一下唇,说道:“说了送你,就是你的东西,你想怎么处置便怎么处置吧。但同你说好一点,若是我亲手送给你的东西,你可不能乱处置。”
穆朝朝笑着在他唇上吻了一下,信誓旦旦地说道:“那是自然。你亲手送我的东西,我都宝贝着呢。”
说完,抬手解开衣襟上的几粒盘扣,从里衣里掏出那块黄铜怀表给他看,“喏,我还随身戴着呢。”
周怀年笑,用手替她捂住敞着的衣襟,小声质问:“成心的,是吧?”
穆朝朝红了一下脸,趴到他肩上,嘟嘟囔囔在他耳边说了一句:“我去洗澡……”
周怀年一只手绕到她的腿弯,一只手环住她的后背,一起身,便将她横抱了起来。身子突然悬空,穆朝朝吓得搂紧他的脖子。周怀年笑了笑,抱着她就要往楼上走。
穆朝朝羞赧的同时,又担心他的身体,急着低声让他放自己下来,“我自己走,自己走。这些天都吃胖了,一会儿你该抱不动我了。”
周怀年不松手,还故意向上将她掂了一掂,威胁道:“小瞧我是不是?一会儿就让你知道知道,我有多少力气没使完。”
“你别……”逞能两个字还没说出口,穆朝朝就感觉他步子迈得愈发大了,长腿一下跨上两级台阶,她“啊”地一声,紧靠他怀里。
周怀年喜欢她这副胆小的模样,更喜欢她这样完完全全依赖于自己的样子,于是抱着她的手也下意识地更加收紧,柔声说:“别害怕,我不松手。即便我摔着自己,也不会让你摔着。”
穆朝朝的心蓦地一暖,眼前却起了一层薄雾。相较于年少时,因那份没来由的悸动,让他们总在试探自己之于对方的重要性,我多一点,你少一点,便会在心里计较和质疑感情的公平和长久。而到了如今,他们已把对方融进了自己的生命里,哪怕你爱我少一点,我也依旧将你视若生命,甚至重于生命。这是毫无道理且盲目的,却也是这世间最难能可贵的。
上了楼,周怀年才发现怀里的人正嘤嘤啜泣着,他心里一紧,忙将她放了下来。
“怎么了这是?怎么还掉眼泪了?”周怀年稍稍屈腿矮下身,双手捧着她湿漉漉的小脸,语气紧张地问道。
穆朝朝拿手捂住自己的脸,不叫他看,方才那番心思也不想告诉他听,只觉得自己怪矫情的,摇着头说:“眼里进沙子了,我去洗洗,你先回屋里等着我吧。”
说完,人就一溜烟儿跑进了卧房,周怀年还没闹明白情况,只能紧跟她的步子也进了屋。
“你别进来。”眼见他还要跟着自己进浴室,穆朝朝赶紧把浴室门给关上了。
吃了闭门羹的周怀年因为某些“计划”泡汤,心里难免没有失落。可想起她方才那副样子,又担心起来。他隔着浴室门敲了敲,问道:“朝朝,你没事儿吧?”
过了一会儿,她的声音混着水声从浴室里传了出来,“没,没事儿。你先上床歇着吧,我马上就好……啊,不说了……”
周怀年虽没见到她此时的样子,却已经能在脑子里想象出她说完这话的两片绯红脸颊。他抬手拄着唇笑了一下,使坏一般故意冲里头的人说道:“快一些,我等不及了。”
里面没了回应,周怀年彻底笑出了声。他边笑,边往床那走,心里在想,她这股可爱的劲儿怎么比从前还要更厉害了?
他叹笑着摇了摇头,掀开被子,躺了进去。
已有多日没和她同床共枕,这被衾上沾染着她的味道,一下便把他拉回了他与她无数次缠绵床榻的记忆里。身体里某根神经在蠢蠢欲动,耳朵里充斥着撩人的水声,叫他滚了一下喉结,阖上了眼……
原是想很快地沐浴换洗,但在周怀年的那句玩笑话下,穆朝朝反倒羞得磨蹭起来。她站在浴室的镜前,理着身上的寝衣。一会儿拿手解开衣襟上的两粒扣子,一会儿又扣上一粒。最后觉得怎么都不好,索性脱了,剩一副光溜溜的身子,拿浴巾往胸前一裹,咬牙开了浴室门出去。
她以为她出来,他会盯着她看,却没想到,这男人居然睡着了……
穆朝朝失落地垂下头咬了一下手指,却也还是默默地走到床边,悄悄上床。
她像一只安静的小猫,蜷着身子挨在他身边。他身上除了有与她一样的浴液味道,还有一种让她说不出的好闻的气息。
穆朝朝忍不住伸手去抱他,可手才刚环上他的腰,便被他的掌给覆住了。
穆朝朝的心倏地快跳了一下,只听他低哑着嗓音说:“都说等不及了,怎么还让我这般好等?”
穆朝朝开口,正要解释,却发觉自己的手已经被他带着渐渐往下,往下……
往下,触到了某片茂密的毛发,触到了某根硕大的火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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