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也没能想到,就在他们拍完结婚照的十天以后,上海,动荡开始。
日军企图吞灭中国的狼子野心不再隐匿,他们的炮火从华北向南移,对上海发动了大规模进攻。一时之间,曾经让世人流连忘返的东方金银岛,竟已成了硝烟滚滚的绝命之地。
这是周怀年出逃前与顾尧的最后一次会面。在周怀年自己的公馆里,他与顾尧以冷静的口吻,做了一次近乎要撕破面皮的交谈。
戒烟已有几个月,为了陪顾尧,周怀年破例接过了他递过来的雪茄。烟草味苦涩辛辣,却比中药味要好很多,即便他已经戒烟,他也很难忘记尼古丁能纾解情绪、舒缓大脑的功效。
袅袅的烟雾中,他听完顾尧所说的出逃计划,拿未夹烟的无名指在眉心间按了几下,而后唇角微勾,冷冷开口:“顾兄啊,你是不是漏了一个细节忘说了?”
顾尧正将烟放到嘴边,听他说这话,便又将手放了下来,“漏了哪一个?”
“走时,我从这里出发,小公馆那边该怎么走?你没说吧?”周怀年看向他,眼神不是不解,而是质问。
“小公馆”指的是哪儿,顾尧心知肚明。对于周怀年或许猜到了什么,顾尧则是有一点愁乱。然而,顾尧最大的特点便是狡猾且不动声色,所以这时他吸了一口烟,不急不忙道:“你们分开来走,会比较稳妥一点。穆小姐那边,自会有人护送她上飞机。”
周怀年在烟灰缸里弹掉烟灰,冷声说:“不必。我的人会在那里护她,不用浪费你们的兵力。”
烟味儿在顾尧的嗓子眼里狠窜了一下,他忍下一阵咳意,笑了笑说:“谨初啊,你是不是不信任我?”
周怀年的脸上没了笑,像忽然阴沉下来的天,虽还见不着狂风骤雨,却已经让人心生畏怯,“不要说什么信任不信任的话,我只想让我的女人好好的。你要效忠你的党国,那是你的事。我要护着她,那是我的事。如果你非要把这两件事弄得对立起来,那你也该清楚我的脾气。”
顾尧也笑不出来了,他眉头紧锁着,向周怀年抛出了几个问题,“是国家重要,还是女人重要?若不是你在这上海滩上有着举足轻重的影响力,我们为什么要这般费心机?护你周全的事,不容有任何闪失,不管是上海的人心,还是上海的经济,政府都需要你的助力,难道你就真要为了一个女人而将自己置身于险境吗?”
燃了还不到一半的雪茄被生生拗断在周怀年的手里,他冷笑了一声,语气淡淡地说了三个字:“放狗屁。”
顾尧脸色难看起来,额上的青筋此时都已显现出来。然而,周怀年却没将他此时的表情看在眼里,只顾把自己手里的烟屑在烟灰缸里抖落干净,而后说道:“既然这么为难你们,那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香港我也不去了罢。”
听他如此说,顾尧是真急了,他拍了一下沙发扶手,急声道:“你是不知道日本人要拿你怎么办吗?!留下来,不是死,就是当汉奸!”
周怀年站起身来,甩了一下自己的长褂,沉声问道:“大约还怕我去当‘赤匪’吧?”
“……”顾尧默然了片刻,长出一口气,指着周怀年却无论如何也说不出什么话来了。
周怀年走过去,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平静道:“你知道她对我来说意味着什么。所以,不要为难我。”
说完这句话,周怀年便转身离开了,待他的背影即将消失在顾尧的视线中时,顾尧喊了他一声:“行,周怀年。你行!”
周怀年停下脚步,头却没回。过了一会儿,便听顾尧又说:“你且记得欠我一个人情,回头想想,该拿什么来还!”
周怀年勾唇笑了一下,回头应道:“什么都行。”
*
夜里十点钟,小公馆主卧室的双人床上,穆朝朝被身上的男人压着,呻吟不断。
“夹紧一点。”今晚的男人有点凶,分明她已经听话得挑不出任何毛病,他却始终不大满意。
她的腿明明已经牢牢地圈在他的腰上,他却还要用手使劲攥着她的臀胯。很用力地,让她觉出自己的皮肤可能已经在变青紫。平日她耍小性子对他凶,是很稀松平常的事。然而,真正感到他有气时,她是不敢火上浇油的。
于是她开始装作可怜地向他求饶,叫他:“好哥哥,受不住了,轻一些吧,轻一些吧……”
他却在猛地一阵冲贯后,低头去咬她的那两团抖得更可怜的地方。穆朝朝惊叫起来,两只环抱住他的手挠破了他的背,双腿也奋力挣扎着,妄想让他从自己的身体里出来。
周怀年强忍了一会儿,抬起脸来,伸手钳住她的下颌,并用带红血丝的双眼瞪着她,“就那么不想和我一起?那今晚就在这儿,在这床上同归于尽好了!”
说着,他复又埋头到她的身上,肆意啃咬。穆朝朝被他这没头没脑的话给惹急了,狠命地推他,并哭喊道:“周怀年,你是不是疯了!说的什么疯话!你别碰我!你起来说清楚!你起来!……”
她觉得自己受了污蔑,便开始拳打脚踢,却不知道男人今日就是想要狠狠地惩罚她,让她长长记性。
果真,被她一通乱打,周怀年起急了。他拽住床单的一角,用膝盖抵着,“呲啦”一声撕下一个长布条来,旋即将她乱挥乱打的手给捆了起来。
不待她作出反应,周怀年拉住她的一只胳膊,便将她整个人翻了过去。穆朝朝“啊”的一声大叫,腰臀旋即就被拉了起来。周怀年不由分说地再次进入,用最大的力度,一下又一下地几乎要把她给彻底贯穿。
赤裸的女人背对着他,即便反抗,也无法动他分毫。她只能呜呜咽咽地开始哭泣,心里还不知自己到底哪里做错了,要被他这般粗蛮地对待。
周怀年自己的膝盖也都要磨破,心里憋着的那口闷气,却始终无法排解。他一遍又一遍地要她,她喊疼,他也疼,却好像真的要兑现方才说的“同归于尽”的话,不一同死在床上就不罢休似的,疯狂地动作。
直到她哭得失了力,他也在她身上耗光了所有的力气,他们也没能死在床上,死在一起。周怀年眼尾红着,覆在她的身上,在她耳边低喃:“穆朝朝,你就真舍得我,让我一个人走,是吗……”
还在哭喘中的穆朝朝怔住了。片刻以后,她合上了眼,以为流干的眼泪,又从眼缝里流了出来。她开口,嗓子却已经哑了,她说:“能怎么办呢?你真不如把我弄死在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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