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关小如的记忆仍没忘记。
对于一个在生命中有过重要地位的女人,无论她是什么身份,也没办法剔除。况且当时,飞鹰和军区瞒得严严实实。
那个时候的小如,在我心目中是完美形象。
我根本不知道小如还有另外一个名字-----玛丽。
2020年的秋天仿佛直接跳过,刚刚还是夏天,直接跳到了冬天。早上和夜晚的凹子山,呜咽的寒风吹得松林阵阵怒吼。似乎有一百头狮子一千头狮子在咆哮。
这一个月来,除了执行两次打击任务,其它都是日常训练。
部队训练一方面是提高战斗技能,一方面是保持战斗本色。
菜鸟们在长达3个多月的严酷训练与实战中,慢慢变成了老鸟。我把他们分成两队,将老兵打散,变成两个战斗小组。这样一来,小任务可以两个队轮换,减轻了7308战斗值班的压力。
两个战斗小组分别由猴子、步枪带领。炸弹跟猴子一队,刺刀跟步枪一队,由他们在15名队员中挑选合适的对象,组成完整的小队。比如石虎,就分配在步枪带领的第二队,因为第二队没有像猴子哪样的尖兵,由石虎和犬代替,战斗力不打折扣。
此时此刻,2200公里外的巍澜山脉,是白雪皑皑一片。深秋酷似冬天,出门办事,脸上迎着寒风,有如刀子在脸上割。
这要是原来,非常罕见,近些年来,一年四季的气候不再明显。冬天有可能穿薄外套,秋天有可能是冬天,而春天,有时候热似夏天。
巍澜山脚,有个叫鲁庄的小村子,大约30户人家。跟其它的农村一样,鲁庄住着十几位空巢老人。年轻人都出去打工了,中年人耐不住不便的交通,在附近县城买了房,从此成为城市移民,靠做小生意和打工为生。这是中国现代社会的缩影。
所以鲁庄静悄悄的,平时很少看见人闲逛。
在村子后面一座破败的院子里,竖着一座灰色的平房。平房是砖瓦结构,外面的墙是水泥抹成的。这样的墙体在农村很少见了。即使是刚刚建造的新房,外墙表面不仅用水泥糊住,还用白色的瓷砖贴成亮亮的墙体。
一个穿西服村干部模样的中年男人提着黑色皮包从灰色平房出来,走在湿乎乎的院子里,小心翼翼的。
刚刚走出院子,平房出来一个60多岁的老头,朝提包的村干部喊:“谢谢你了,黄书记,这么远的道,要你送抚恤金过来?”
黄书记愣了一下,表情有些忧伤。
一阵风吹来,把他眼眶中的泪水刮出来了。
村支书擦擦眼泪说:“鲁老大,这是应该的。哎-----真可惜啊,鲁十八这么年轻就牺牲了。不过请你放心,国家会好好照顾你的,村里也会好好照顾你们,只要有困难,找我们村干部,我们立马为你解决。”
鲁老大的表情有些微妙,他并没有像黄书记那么悲伤,尽管儿子在部队牺牲了。大家为此唏嘘不已,可他顽强的扛住,出去跟人打招呼,装得跟没事一样。这次跟黄书记说话也一样。脸上的表情淡淡的,他说:“黄书记,我们家挺好的,以后就不劳你费心了。小花在俄罗斯打工,一年能挣几万元。”
黄书记点头,说:“真是觉悟高啊!英雄的家属就是不一样,要是我们国家的老百姓都像你这样,为国着想,那我们的国家何愁不富强?”
外面又刮风了,黄书记穿得有点单薄,他缩缩脖子,把西装的衣领竖起来,仍挡不住寒风的侵袭。只好告辞。
走了老远,还在叹息。
鲁老大看到黄书记走远了,蹲在地上发呆,呆了半个小时才站起身。摇摇晃晃往屋里走,一边走一边跟自己说话。
“作孽啊!真是作孽,想我鲁老大堂堂正正做人几十年,没想到现在还要这样?”
慢腾腾走屋,一个黑色的人影端端正正坐在堂屋中央。这人看不出年龄,头发乱糟糟的,脸上全是污泥,身上的衣服破破烂烂,散发出作呕的臭味。
“你----你是谁?”
鲁老大吓得一大跳,双腿微微颤抖。
那个乞丐般的男人傲慢地说:“给我打盆热水,再找点吃的来!”
鲁老大往后面腿,脚几乎快跨出门外。
乞丐警告他:“想想鲁十八,再想想鲁小花,如果你想他们安安全全的,就老实点,按我的吩咐去做。”
乞丐站起身,语言有股肃杀之气。
这声音很清脆,有点像女人。
鲁老大第一感觉是个女人,很快打消了怀疑。一个女人,搞得这么脏,不是疯子,也是疯子。
但乞丐说的话很有分量,特别是提起鲁十八和小花,他浑身就哆嗦。是啊!他可能是那些人派来的,熬了几个月了,该来的终于来了。
不得不配合,鲁老大没有其它的路可走,只得按照乞丐的吩咐去做。手脚麻利的在倒开水,恭恭敬敬的木盆端在乞丐面前。然后进院子里的厨房。
乞丐叫住他,“喂!没经过我同意,不许进屋。”
鲁老大愣住了。心想,这是我的家,怎么不许我进去?
乞丐火了,用稚嫩的声音吼道:“不许进,就不许进!如果,你不想死的话?!咦---跟你实话实说吧,我要洗洗。”
一场虚惊!
鲁老大还是惊出一身冷汗。岁数大了,腿脚不灵敏了,也禁不住吓唬。
农村里的人家来了客人,必须上市场买菜。比如肉鱼之类的,家里是没有的。鲁老大瞪着眼睛,环顾院子,心里暗暗叫苦。
不做点好吃的,惹恼了这个凶神恶煞的乞丐,后果不堪设想。自己年龄大了,根本不能跟这个年轻的乞丐相抗衡,更不能报警。
怎么办?鲁老大心一横,朝院子里溜达的一只老母鸡扑去。
老母鸡在鲁老大的怀中一声惨叫,手起刀落。老母鸡脖子上的血,溅了他一脸。赶紧烧开水,把杀好的鸡放进去滚烫的水中。然后拔毛,掏内脏。忙乎了好半天,才把鸡肉放进瓦罐,放在炉子上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