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疤失望了,左也是死,右也死,反击是死,坐以待毙也是一种愚蠢的死。不如拼了!他端着枪站起来。大声骂道:“狗娘养的,老子跟你们拼了!”
话音刚落,扳机还没有扣到底。后脑勺就被一个尖锐的物体击中,只觉得眼睛一黑就晕倒了,身体像棉花一样软绵绵往下倒。
再次醒来,已经躺在车上了。
车身很颠簸,他挣扎几次都无法站起。原来腿与双臂都被绳索捆得紧紧,想喊人也无法喊出声。因为嘴中塞了一团脏兮兮的抹布,一种难闻的汽油味钻到气管里出奇的难受。想呕吐也无法吐出来。只好就这样忍着。
他艰难的转过身,想让自己靠在车厢上更舒服一些。费了好大力气终于调整了位置。
眼睛所望之处,有一个白色皮肤的洋人坐在车厢的栏板上。这个白色的洋人大概是美国人?欧洲人?反正是西方人。
白种人大约二十多岁,眼睛是蓝色的,就像湖水一样湛蓝湛蓝,透明的令人心痛。他穿着一套洗得发白的作战服,类似于电脑设计的三维迷彩,上面有深绿色、浅绿色、灰色、褐色四种颜色组成。
手中的武器是m4自动步枪,上面有瞄准镜,战术手电,榴弹发射器等等。刀疤盯着这支自动步枪看,觉得非常熟悉。再定睛一看,居然是他的步枪。
狗娘养的!刀疤痛骂一声,却没有声音。嘴巴蠕动了几下,这才记起空中有块油腻的抹布。
虽然不能说话,但刀疤已经在心底把这个白种人痛骂了几十遍。一直骂到他八代之前的老祖宗。
骂能解决问题吗?
不能!
所以刀疤在心里暗暗叮嘱自己:沉住气,一定要沉住气,既然他们不杀他,那么肯定有他们的目的。
这个白种人一直眺望着远方,手中的武器篡得紧紧的。他的耳边安有无线耳麦,手中的枪也打开了保险。手指头一直扣在扳机上。这个动作表示他看似随意,实际上已经进入临战状态。并且他们之间有通讯联络,任何风吹草动他们都会相互联系。
这是一支强悍的敌人!
刀疤仅仅看这个白种人就打消了逃跑的念头。
再等等,一定有机会。
一定要等到最佳的时期再出手,决不能拿自己的生命冒险。
事实上他并不怕死。而是他死了,谁来报仇?
白种人看见他在动弹,面无表情的望着他。仿佛在看一具尸体。
不,应该不是这样。他的目光中有好奇。但凡经历过战火的人,出生入死的人,对周围的景物与人世间的事情看的很淡。他的老师长就是这样,打过仗。不管别人怎么折腾,老师长的眼睛里永远有一种超然,不为所动。
这个年轻的白种人就是这样。
刀疤感受到一种杀气。这些人都不简单。他们是什么人?难道真的是33旅的人吗?
不可能!
33旅如果有这样的军人,为什么他会轻易的逃脱?
还有,t国不可能有白种人黑人,这支队伍显然带有跨国界的特色。
难道他们是雇佣兵?
刀疤这样一想,很快给予肯定。这就是雇佣兵。
如果是雇佣兵的话,那么他将接近真相。
他的机会来了。
这样的话,他更加不能轻举妄动。他必须活着,如果能得到他们的信任,那是最好的结果。
白皮肤的雇佣兵看了他一会儿,嘴巴微微一翘,生硬的挤出一丝笑容,算是友善。
刀疤及时朝他眨眼睛。
白种人将头转向前方,面对前面吹来的风,摘下绿色的遮阳帽。一头金黄色的头发。没错,不是美国人,就是欧洲人。
就是雇佣兵了!他的脖颈上还留有子弹擦过的痕迹。应该是一个参加过多次实战的雇佣兵。
这个雇佣兵看了前面一会儿,突然伸出手臂,将刀疤嘴中的抹布摘下。
刀疤长吁一口气,没有吭声。
“你叫什么名字?我叫马克。”雇佣兵看都不看他一眼,用英语说得。
“我叫刀疤,很高兴认识你,马克先生。”同样是流利的英语。
马克转回头,感到很吃惊,他居然会英文。
“你很棒,刀疤!”马克不像个杀人的雇佣兵,而是像个彬彬有礼的绅士。
“你们才是胜利者!”刀疤故意装出一副懊恼的表情。
“你是在为你的战友而伤心吗?他们没有你优秀,这是为什么?”
“他们只是毒贩,老百姓,顶多手里拿着一支枪。就这样,马克先生,你是了解的,这没有什么可奇怪的拉!”
“你很坦诚。你是他们的头儿?”
刀疤点点头。
“程霸天居然会有你这样的部下,真的很奇怪。”
刀疤做出一副无奈的表情。长叹一声说:“为了吃饭,没办法!”
“哦,你继续说。”
“我杀了人,警察在通缉我。”
“你的本领是从哪来的?你在部队服役过。”
“是的!马可先生,我在部队当过兵,我是中国人,在部队杀死一个军官,就逃到t国。”
“你就是从边境线上穿过来的逃犯?”
“是的,前段时间在33旅坐过牢,后来逃出来了!”
刀疤此言一出,马可身体动了一下,感到很吃惊。
马可说:“你就不怕我向33旅的人汇报吗?”
刀疤笑着回答:“反正我已经在你们手中了,已经是一个死人,随便你怎么做,无所谓。”
马可朝他伸出大拇指。“你很不错,是一个诚实的人。我喜欢跟诚实的人打交道。请放心,我不会告密,做我们这一行,没有这个习惯。”
“你不是33旅的人?”
“怎么说呢?不是,算是。我们为他做事,但不属于他们指挥。”
其实刀疤把自己的秘密说出来,也是在冒险。如果真是33旅的兵,那么就糟糕了。刚才他就是赌一把,如果是雇佣兵,就是赚钱办事,根本无暇管这个事。
他赌对了,这伙人就是雇佣兵!
车子继续缓慢的行驶,在坑坑洼洼的山林里穿行。车辆开的很慢,好像搭载着其它的东西,前面还有一辆车,一个小时之后,车停下来了。有人举着枪过来,爬上车,将刀疤推下车。
刀疤从一米高的车上栽到松软的地面,一支冰冷的枪管顶在他的后脑勺上,他被绳索捆得紧紧的,不能动弹。任凭他拼命挣扎,也无济于事。